他这一生真的身不由己_那段时光太过美好,以至于后来每每回忆都变成了剧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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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段时光太过美好,以至于后来每每回忆都变成了剧痛 (第1/2页)

    从皇宫里出来,荣辞眉心不展。

    此番进宫,皇上拉拉杂杂拉着他扯了一堆家常,他一时也未能看出皇室究竟是什么意图。

    自打荣辞四岁第一次进宫,他便不喜欢这个地方。这里太压抑,宫墙朱红却透着灰败的微煋,绵延无绝。如迷宫,又似走不出的噩梦,圈圈绕绕的让人喘不过气。

    坐到荣府这个位子的臣子,与君之道便不再是一味的顺从。双方更像是棋手的博弈,招招皆需揣摩着己方的所出与所得。虽为臣子,率土之滨,却不是不能有自己的性格,只不过要拿捏好万般分寸,随分从时进退小心。

    最重要的是,绝不能有任何动作,撩拨到天家那条,一拨即断的名为“皇权”之弦。

    荣王府暂时还有他父亲顶着。朝堂的尔虞我诈,荣辞打心底里想能躲一日便是一日。不过他也清楚,自己怕是躲不了多久了。

    这回父亲传书让他回京,是军令。他便知道,已经到时候了,他不能再拖着置身于边关军外,远离庙堂尘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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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柳垂垂招凉亭。

    两副棋,三个人。荣辞与荀念正在三人常相聚在的小院的亭里下棋。

    此后他多番受召入宫,事情渐渐眉目清晰。

    这几次与皇上见面,三殿下荀盁都在。甚至有时,皇上与王爷相谈政事,直接让三皇子陪他在皇宫四处走走,荣辞根本没见着皇帝。

    心里知道这算盘打得是哪出,荣辞想,无非是给未来铺路,好一个又一代“君圣臣贤”,提前就得培养感情,到时候面上的戏才做得足。

    要做戏便做罢,他奉陪便是。

    只是这些日的相处下来,到有一事确在他意料之外。

    这边二人对战正酣,荀盁却自己被晾在一边。

    他面前摆着一副下了一半的局。竟是被那两人撇了,让他自己与自己下。

    身份尊贵的三皇子有事没事就爱天天缠着他的七弟,甚至凡事皆不与他避讳。

    每次带荣辞四处转时,最后总要转到这处小院,说,还是这处风景好,又清净。

    荣辞不置可否。

    这位淡出人们视野,早被划出在人们茶余饭后皇室谈资外的病弱皇子,若不是因为三殿下,荣辞自己也想不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位表弟。

    都是少年人,那俩人玩撇下自己,自是心里不甘心。荀盁在心里咬牙切齿,不过面上倒也没藏住几分颜色。他状似拿着棋,眼睛却过不了五刻便要瞥向另一边两次。才下不过半局,实在憋不住,讪讪丢了手上的棋,围到这边蚊子般地转圈,阴魂不散。

    “......哎不对,七弟,你这子怎么能下这呢!”

    “不对,不对!”

    “啊呀.....你这棋下的太臭了。”

    三人相熟后便时不时相邀小聚。今日本是七殿下邀他下棋,荀盁自己强要凑过来看热闹。再给他拿出副棋让他自己消遣,就已经不算怠慢了。

    “怎么,自己和自己玩完了?赢了还是输了。”荀念又从白子盅里捻起一子。

    “自己和自己,当怎么赢,怎么输?”

    “......”

    “七弟,我就说你偏心。你说再也不跟我下棋,怎么转头就邀了荣大哥下?”

    把玩着手里的白子,只分给了他一个眼神,荀念还专注于和荣辞的对局上,道:“为什么不跟你下棋了,你自己清楚。”

    “我下棋,你把我下的子拿了,说看不下去要帮我。我看你的意思,是想自己下棋。”

    荀念落子。

    “现在满足你了,自己下吧。”

    荀念向来如此。嘴上从不饶他三哥,但语气里却也从未见丝毫真正气恼之意。语调永远温柔平静,有种空灵之感,仿佛娓娓道来。

    “还不是你的棋太臭!”

    荀念挥挥手不愿听这人聒噪。其实他正头疼着呢,但这人像苍蝇一样在耳边烦。

    “我应该下这....嗯不对,不能下这......应该下这。”他皱了眉,一只纤细皙白的手腕托腮,另一只捻着子的手,在棋盘上犹豫着落子,嘴里念念有词。

    荀念不再理他哥,专注地在两个送死的位置上挑着。

    荣辞盯着与荀念的棋局,目无转睛面无波澜。

    看着听着,对这皇兄弟二人,他着实是有些看不透。

    这兄弟二人对着他,行为举止看着实在是赤诚,毫不掩饰。若是装得,这二人未必也演得太像,装得太好。在他面前也这么一出戏也着实没甚必要。若非虚假,那真是难以置信,最是凉薄的皇家血脉之情中,竟能出这样一段手足之情。

    “哼,你就下吧,荣大哥可是带兵打仗的人,棋技绝不可能差,把你打个落花流水,有你哭的。”

    看回棋盘,荣辞面无表情,内心憋笑。

    并不是他自视甚高,只是,像荀念下棋下得这么烂的对手,他确实也是第一次遇见。

    这么多次接触下来,这一来二去,本源起于利益算计的关系,终是在与少年人们日日的相处中,消弭了五成芥蒂。

    在这么一城心凉之池,心里竟然涌起一股坦荡的暖意。

    “啊......终于下完了,和荣大哥下棋累死了......好几次我都觉着就要死了。”

    荀念舒坦的伸了个懒腰倒在棋盘边上。

    “嘿嘿输了吧,叫你......”,走过来看到棋盘的局面,荀盁眼睛瞬间瞪如铜铃。

    “你?你......”,他眼光在二人身上来回逡巡。

    荀念眨了无辜的大眼,“啊......我赢了啊......?”

    这个这辈子第一次赢的人终于觉出什么不对,开心舒畅之意刷就被打散了,舒展的身躯收回来。

    荣辞竟生生用自己的棋艺,把荀念的一手臭棋救了回来,让他赢了。

    荀盁心里骂娘,可这人棋艺太差,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没法跟他说。

    只得咬牙切齿转头去瞪荣辞,“......大哥!”

    对于荣辞来说,这局棋让荀念赢自己,远比自己赢荀念需要技术。

    他摸索着下巴,笑得温柔得有些渗人,眯着眼不住点着头复盘着自己的杰作。脸上写满满意二字。

    见这人还甚是满意,荀盁脑了,“......大哥你这是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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