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5-9毕业与离别 (第2/2页)

办在中午。虽然你偶尔会来看我们练习，但从没看过我们b赛。」

    听见这番话，我愣了下。若他没这麽说，我不会发现，除了那次之外，大学整整四年我都不曾来看过他b赛，说是因为不感兴趣，也不是，因为他是我朋友，所以再怎麽不感兴趣，我也会愿意出席，那是为什麽呢？答案已经很清楚了，只不过是八年前的那个夏天太耀眼而已。

    「我不喜欢篮球场，尤其是白天的篮球场。」我收回目光，扯了扯嘴角，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听见我的话，许安辰的表情从困惑转为恍然大悟，再转为落寞，他自嘲地笑了笑开口道。

    「是因为那个人吧。」虽然是问句，但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嗯。」

    「林恩羽。」

    「嗯？」

    「我喜欢你。」许安辰的声音淡淡地传来。

    我就这样注视着他说不出话来，可能是我从来都没想过他有一天会说出口吧。

    「这大概是我的一次这麽说吧，其实也蛮好笑的，喜欢一个人八年，第一次说出口，现在说有什麽意义吗？」

    我还是只能看着他，他的声音很淡然，像从远方传来，我的心情就像第一次知道他喜欢我的那个晚上一样，好难受，想说什麽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只是觉得大概也是最後一次了吧，我不会再有机会这麽说了，很想知道这种感觉，也很好奇，会在怎麽样的情况下对你这麽说呢？我的心情又会是怎样的？你的反应呢？我一直都很好奇。」他可能也知道我不会有甚麽反应，抑或他没打算要我反应些什麽，就这样继续说着。

    「因为我知道你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上我，因为不管过去现在或未来，你的心里和你的眼中只会有那麽一个人，所以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不可能有你说我喜欢你，而我笑着回应的那天。我也不懂说出这些字的意义是什麽，但我只是想说吧，如果不说出口，那我一辈子都不会懂说出来的感觉是什麽，就只是很好奇这样的场景会是什麽样子，毕竟你是我喜欢了好久的人，所以我想，就当作给自己一个纪念吧，我想记着，至少未来在想起时会少一点遗憾。」

    这大概是我听过最哀伤的告白了吧，虽然我活到现在，这也才第二次而已。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淡然，他说得轻巧，像是平常问我想吃什麽那样，但只有他本人知道，说出这些话他的心里到底乘载了多少重量吧。不过让我耿耿於怀的是那句「不会再有机会这麽说了」，是他也要离去的意思吗？

    很多年後再遇见他，我才知道那句话背後的涵义有多麽苦涩。

    过了好一阵子，我问出一直以来好奇的问题。

    「为什麽喜欢我？」开了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而许安辰只是直视着我的眼睛，最後才开口道。

    「那你又为什麽喜欢纪小杰？」

    他的反问不在我的意料之内，我张开了嘴，却不知该说些什麽，见我yu言又止的样子，他只是温柔地笑了笑。在这一刻我已经知道，任何答案都显得苍白，我就只是无法回应他的感情而已。

    深呼一口气後我开口道。

    「我的答案还是和上次你问我时一样，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还喜不喜欢他，我不知道纪小杰这三个字对目前的我来说到底代表什麽。我不懂对他的情感到底算什麽，只是青春期的留恋，没有结果的遗憾，初恋的美好记忆，对过去的憧憬，抑或是延续的感情。毕竟已经过这麽久，我也很久没看到他了，只能说他是在心里很特别的存在。」关於这个问题，我自己当然也想了无数次，但没办法，就连我自己都找不出答案。

    「是吗？我知道了。」许安辰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作打转。

    一阵风吹过，眼前的男孩伸手拨了拨飘扬的发丝，树上的叶子被吹落，我的目光追随着飘下的落叶，而落叶正落到了男孩的头上。

    「许安辰。」我伸手将落叶取下。

    「嗯？」

    「谢谢你。」

    他用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我。

    「谢谢你喜欢我，我真的很开心。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喜欢我这麽久，一直陪在我身边。谢谢你这几年的支持与陪伴，我无法想像没有你的我会变成什麽样子，更无法想像没有许安辰这个人的大学生活。」

    深呼一口气後，我继续说道。

    「我不会说什麽以後还能当朋友这种场面话，我们之间从不需要虚假的客套，对吧？我不是你，我不知道你的感受，不知道你怎麽想的，我也不愿意随意猜测，或许你根本不愿意再跟我当朋友。但是啊，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直是你的朋友。我今天约你出来只是想说，谢谢你喜欢我，谢谢你陪我走过好几个春夏秋冬。希望你以後过得好，也希望未来你能遇上一个你很喜欢的人，而你的这段感情也能被回应。我是真心的，希望你幸福，因为你是一个这麽好的人。」再说出这段话後，整个人轻松不少，甚至都觉得身T变轻了。

    我想过了，也Ga0清楚了，我真的很喜欢许安辰，但是是对朋友的那种喜欢，我没办法回应他的感情，而对於他的情感与付出，我感到无b感激。

    「这样就够了。」

    「你应该觉得我很烂吧，当大家都在开心谈恋Ai，身边的人都已经有了恋Ai经验，我还停在原地不前。」我笑着自嘲道。

    「不会，我只觉得纪小杰很幸运。」

    「什麽意思？」我疑惑地看着他。

    「因为他被你放在心里很久。」

    当风再次扬起我们的衣角，他伸手递过一束花给我。

    我有些意外地接下，没有说话。

    「毕业快乐，林恩羽。」他朝我一笑。

    「你也是，毕业快乐。」我拿起花束也对他一笑。我没有说谢谢，我想我今天已经说够这两个字了，而他应该也听够了。

    「要拍照吗？我们好像还没拍过。」他问道。

    「好啊。」

    我不知道未来了我们会如何，我只知道我必须在毕业前见上许安辰一面，即便无法回应他的情感，我也想好好地回覆他，这是对他这份心意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