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名帖(4) (第2/2页)

不是说了吗，我不出赛。」霍征鸿正sE拒绝。讲起这事，又不忘瞥了步长雪一眼，却见步长雪竟直接走上前来。

    「我去吧。」她说。

    「你还真会见缝cHa针，霍师兄可没有答应让你出赛呢！别以为赢了叶桦就──」樊修竹此时此刻是恼上步长雪了，过往的同情早抛诸脑後。

    「不是出赛天下剑试。我说的是，让我去对付流寇──我一个人。」步长雪不卑不亢地接着说道：「我看得出来，即使我赢了叶桦，你们还是百般不愿意举荐我参加剑试，我想这是我唯一可以再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长雪，你别赢了一场就托大了，天下剑试不是闹着玩的，剿寇更不是！七年前……南槐派一队人，折了你师父，才顺利驱逐流寇……你一个丫头，能g什麽？」霍征鸿嗓门大了几分。他不明白，步长雪向来不是个狂妄的nV孩，怎会这麽没有自知之明？胆敢这麽大放厥词？

    可在步长雪心中，她不觉得自己没有自知之明。她从不认为自己天下无敌，真能横扫剑试上那些德高望重的剑界前辈──可是，在南槐派，她已经没了师父、没了追寻的身影，若不走在师父生前想走的路上，她不知还能何去何从。

    盛无缺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用自己独创的剑谱，在天下剑试中闯出一番名堂。盛无缺骤逝後，引领她的人已经不在，只剩下这个目标，是她唯一能依凭的方向了。

    霍征鸿不懂这些心思，所以他对步长雪此举唯一的解释，就是她长年不出南槐派，涉世未深，不知天高地厚。

    是以，当步长雪又再一次开口表明她愿意只身前去剿寇时，霍征鸿竟出乎众人意料，一口应允了──

    「好，我答应让你前去去剿寇，我甚至可以答应你，若你真能驱逐那些流寇，我就在名帖上举荐你出赛。」

    她若一意孤行，那就任她孤行；她不知天高地厚，那就让她见识天高地厚。或许步长雪就是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用生命学教训的人也未必。

    「师兄！」

    「掌门人这──」

    众人听见霍征鸿幡然变卦，皆是惊愕变脸。

    「长雪跟阿殊随我来，其他人都先下去吧。」霍征鸿知道众人会有异议，索X挥退了他们，领着步长雪与慕容殊，转身朝掌门书房走去。

    樊修竹与几个师弟妹追上来想劝退霍征鸿，都让霍征鸿给推拒了。

    这个变卦来得太突然，就连步长雪本人也有些讶异。

    两人跟着霍征鸿来到书房，门才一带上，步长雪先开口了：

    「既然你能答应得这麽乾脆，先前又何必大费周章反对？」

    霍征鸿正sE回应步长雪：「我不认为你能奈那些流寇如何。可既然你固执至此，那我便不再拦你，我只有一个条件──让阿殊跟着你去。」

    「为何？你既然不认为单凭我一人就能击退流寇，没道理多了一个慕容殊，你就觉得可以了吧？」

    「你今天拿流寇当作证明你实力的机会，可你想过没有？若不能击退流寇，受苦的不是你，而是那些樵农，我让阿殊跟着你，不只是帮你一把，若你真不敌那些流寇，至少有个人可以赶回山上报信，让我们带人下去援手。」霍征鸿顺势瞥了一眼身旁的慕容殊，「阿殊，师父擅自安排，你不介意吧？」

    「有此机会，徒儿求之不得。」慕容殊恭敬应道，没有丝毫迟疑。

    霍征鸿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担心慕容殊面对流寇时有安危之虞，可见即使是面对一群连盛无缺都不意失手的剽悍流寇，霍征鸿也从未怀疑慕容殊有足够的实力自保。

    或许霍征鸿此番安排，也有一点不放心步长雪安危的顾虑。只是他没明说，向来憎恨霍征鸿的步长雪，自然也不会想到这上面去。

    与两人谈妥後，霍征鸿从襟前掏出方才天下剑试派人送来的剑帖，走到桌案前，提笔在名帖上写下了步长雪的名字，仔细折妥後，递到步长雪面前。後者接过名帖，不解霍征鸿之意。

    「一个月，名帖寄出的期限是一个月。你若能在一个月内解决流寇回到南槐派，这张名帖就会原封不动地寄出。」霍征鸿解释道。

    步长雪默然接受，并将名帖收纳入衣襟内。只见霍征鸿又走到一旁的斗柜边，斗柜上头摆着一座剑架，托着两柄长剑，这并非南槐派中习练所使用的木剑，而是货真价实、剑锋寒利的真剑。

    霍征鸿将这两把剑双双取下，并将其中一把递给步长雪：「长雪，这是无缺师兄生前的佩剑，也是他唯一的遗物。现在，我将它交给你。」

    步长雪双眼陡然一亮，她不知道师父还留下了这麽一柄剑，心里竟有些激动。尽管讨厌霍征鸿，但她仍是伸出双手，极其恭敬地接过。

    接着，霍征鸿转向慕容殊：「阿殊，这把是为师外出时惯佩的长剑，此回就让你带上了。」

    「徒儿谢过师尊赐剑，此行必不辱师尊所托。」慕容殊亦是恭敬接过，将剑配上腰间。

    两人回房一番简单收拾後，便朝着山下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