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 (第2/2页)

打算离开。

    坐上车的那一刻，秦肆长长吐出一口气，趴在方向盘上莫名脸热起来。

    居然真的做了，秦肆下意识扣了扣方向盘，弯腰的时候能明显感受到腰部的酸痛。和赵涵温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想着聊天逗人，现在一个人独处，又回想起种种细节，不免让他为之前的相处脸红。

    这就是秦肆，人前一个样，独处一个样，事发时没想那么多，事后脑子里能加工似的，越想越深。

    起身拍了拍脸，秦肆打开车窗，冷风刮脸有些疼，更是把他的脸刮得通红。

    回了家，直接躺床上休养生息，没办法，这上床快乐是快乐，就是有点太费体力了。

    再后一天，到了饭局的日子，秦肆和两人约定好时间和地点。在家吃了午饭，饭桌上秦肆说出自己想法，“爷、奶，过年小温能来咱家吗？”

    秦肆自由惯了，对他来说不就是添双筷子的事，但他也担心有什么忌讳，秦老太慢吞吞的咽下饭，没说话，秦老爷子也没出声，反而一脸愁容地看着他。

    秦肆摸了摸头，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旁边吃蒸蛋的小侄子开口说话，“小叔，小温哥去年就是在我们家过年的呀。”

    “爷、奶你们也不说话，我还以为不行呢。”秦肆舒了口气，然后从兜里掏了快巧克力打算递给侄子，还没伸出去，被自家小姑秦洱拍掉手，“姑，你这……”

    “他已经长蛀牙了。”秦洱眼睛里似乎藏着刀，作为家里健康监督员的小姑，很是尽责。

    秦肆看了眼噘嘴的侄子，叹气，剥开自己吃掉了，扬言道：“侄儿，别难过，小叔替你吃。”

    小侄子这次换瘪嘴了，奶声奶气道：“小叔，我不傻。”

    一桌子人被逗乐，但还是没有给，规矩可不能乱，秦老太也笑得眯起眼，然后数落起秦肆，“你说你，两年没回家，人小温在你没来前基本是吃住在我们家的。”

    “啊？”秦肆傻眼，感情是他多余了。

    “那孩子干活可利索了，放假帮着收玉米。”秦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

    “对，小温哥还教我算术，带我出去玩。”侄子也不甘示弱。

    秦老太还担心这大孙子吃味，抬眼一瞧，这小子怎么一副美滋滋的样子？

    “你下午不是带着小温出去吃饭吗？和他说说，明天或者后天来咱家住。”

    “行。”秦肆夹菜扒饭，心里想着等会要怎么逗男孩，真是一点消息都不透露。

    吃完饭，老两口带着孙子遛弯，秦肆和秦洱两人则围着碳火取暖聊天，秦肆犹豫问道：“小柯姐，是和你吵架了吗？”

    周小柯，秦洱的女朋友，两人感情不温不火的谈了三年，每次两人闹矛盾对方总是会和他通个气，希望帮忙劝劝。

    “嗯，也不算。”秦洱似乎有些烦躁，摸了根烟，弯腰把烟放在碳火上烧了烧，“又给你诉苦了？”

    “没，就发了个短信，希望你开心点。”秦肆老实回答，和刚回老家三天两头出去聚会的他不同，他家小姑在本地几乎没有朋友，最大的爱好是看书、写点东西，搞点养生。

    秦洱吸了一口，烟雾朦胧中嘴角扯了个嘲讽的笑，“开心？她都要结婚了，让我开心。”

    “不是说相亲吗？”

    “她们家还有个弟弟，家里就鼓足劲要把她嫁出去，我和她说了一万遍，让她和我离开。”秦洱淡淡说道，细长的香烟夹在指间，手腕翻过去微微一抖，“她答应了我，然后对家里人还是任凭安排的模样，她什么都想要，但我只要她一个。”

    秦肆沉默，记忆中小柯姐确实性格比较软，脸上总是挂着笑，初中毕业就打工赚钱，但家里似乎嫌她交回家的不够多。

    “……”秦洱深吸一口，声音有些许颤抖，“她上次收到初中同学的结婚邀请，我和她一起去了，一个打扮漂亮的新娘坐在破旧的木屋里，嫁的是一个大她十多岁的男的，我们在木板围着的院子里吃酒席，人特别多，也特别挤。”

    秦洱咽了咽嗓，继续道：“我不希望小柯也变成那样，她父母根本不爱她，又会给她介绍什么好人？我有钱，我可以养她，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为什么要……和一个男人结婚？”

    “姑，年后回去和小柯姐好好谈谈吧，面对面的。”秦肆也感觉棘手，脑子里突然闪过赵涵温，如果他和小温在一起了，家里不同意，又该怎么办？他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你也别太悲观，可能小柯姐也在用她的方法解决问题。”

    秦洱掐灭了烟，“嗯，你继续坐，我困了回房间睡觉，玩回来了给我买点桃酥和枣糕。”

    “好。”

    目送了姑姑回房间，秦肆叹了口气，拿过铁夹翻动碳火，心上仿佛蒙了一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