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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2 (第2/2页)
的小地方,这是一种名叫惊喜的短暂欢愉。 “蔓越莓的味道最棒了。”明就一边说一边眯着眼偷看池乔。 果不其然。 “明明是原味最好吃!” 六分之一的几率可以发到蔓越莓味的饼干。但池乔总有办法把手里那块平平无奇的方块饼干变出玫瑰色的花纹。 淡黄色的饼干点缀上杂乱无章的蔓越莓是明就在那段灰色的回忆里唯一hbiuernkjas的东西。 明就原来住在城市的另一头,住的房子款式和这套差不多。就像他说的,那套房子是买来给孩子读书时候住的,离婚了打算把房子卖掉,只提前了半个月通知明就。明就没犹豫,拿到钱就开始收拾行李,比预想的还要快三天。 两人的生活作息都紊乱到了一定程度。池乔不理解明就一个画画的怎么也能混成南半球作息,有时候甚至会连着二十四小时见不到人影,有时候却能在下班后看见明就来接他。 但他什么也没问,只是路过房产中介时偶尔会往多瞟两眼,看着后面的零头苦恼明就肯定找不到地方住了。 那天深夜下着小雨,池乔出门的时候还在和里面的人挥手,冷不防撞上个人。 “哟。” 池乔对那人影竖了个中指,回头再次和屋里的人告别。 “你怎么来的?” “走路。” “出了后巷右拐两百米就有公交站。” “没看到。” “当然看不到,半年前那里就只剩杂草了。” 绵绵的细雨打在身上没有任何感觉,但潮湿的水汽还是阴魂不散地渗进五脏六腑,沉闷的空气和着视线所及之处的蓝黑色仿佛置身于深海。 明就只带了一把伞,自己撑着。池乔一边走一边踢石子,马丁靴的前面就沾上了泥。 池乔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公交车后面,索性挑了个靠窗的位子。明就要坐挨着他的位子,却被拒绝。 “坐其他地方去。” “不要。” “滚,不然直接滚出我家。” “……” 两人僵持不下。公交车发动时明就没站稳,手撞到了前面人的肩膀。 “抱歉啊。”两人同时道歉。 那人有些不明所以,眯着眼点了个头,又迷糊地睡过去。 池乔“切”了一声收回手,明就顺理成章地坐下。 公交车晃动的韵律是催眠师眼里上等的怀表,池乔手撑在台子上,最后又挣扎着看了几眼外面的霓虹灯,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醒来时外面的景象变成了黑夜的万花筒,黄色的黑,红色的黑,蓝色的黑。 镜子里倒影出明就的脸。 “到了?” “到了。” “你怎么知道到了。” “因为这里是首发站。” 雨在他们进楼道的时候骤然变大,风卷着豆大的雨滴往走廊里钻。 树影掩罩着的天边亮起白昼般的闪电,雷声在钥匙即将插进锁孔的时候咤起。 “啪!”钥匙偏了个角,掉在地上。 “我来吧。”明就捡起钥匙,开了门。 “你先去洗澡。”明就说。池乔这两天看着很累,他怕再坐两分钟池乔会直接带着一身水睡在桌子上。 “哦。”池乔一边走一边脱。 老房子的热水器一开启就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整栋楼都这样到了晚上,楼上的阿太八点睡觉,七点热水器就开始工作,楼下的学生时间不定,但从没有早于过十二点。 有些人刚搬进来的时候还试图和邻居讲理,结果因为工程量巨大而放弃,退一步发现自己家也这样。 半斤八两,所以谁也不欠谁。 但池乔是个例外,总认为自己的时间太过于特殊,到了夏天就全部洗冷水澡——省钱,而且不扰民。 池乔试了下水温发现似乎可以接受,但到了身上才发现冷得刺骨。 池乔深吸一口气,打算就这么洗完。 帘子被拉开一条缝,露出明就的脑袋。 “干嘛?”池乔在洗头,胡乱的往明就脸上弹了点水珠。 “热水器坏了?” “没有,我没开。” “会生病的。” “我都洗了好几年了。” “开开。你洗完我也要洗,我可不洗冷水澡。” “矫情。” 池乔脸上都是泡沫,睁不开眼,侧身让明就帮他开。 后面几天的天气就像隔壁小孩的成绩一样不稳定,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有点“围着火炉吃西瓜”的感觉。 1 正因如此,两个人盖一床被子肯定是不行了。明就带来的被子太大,半个尾巴都拿来当拖把使。找出来的旧被子上面还印着黑白熊猫。 “丑死了。”明就嫌弃。 “那你去睡桥洞。”池乔竖中指。 结果后两天明就根本就没有回来,池乔一条被子盖身上,一条被子当枕头。 池乔感觉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先前碌碌无为的状态。凌晨回家睡觉,中午起床,吃饭,练琴,看书,吃饭,打扫卫生,空了就早点去酒吧。 话说他和明就认识这么些年,真正住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两年。两人之间没有羁绊,没有血缘关系,没有人声鼎沸中的偶遇。 大隐隐于市。时间将岩石磨成飞沙,早就填平了两人记忆中的沟壑。 但池乔再次见到明就,脑子里第一句是: “呦,没想到还能和这个煞笔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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