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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上篇(游戏背景但是影像lay,没错就是放S影像的影像 (第1/2页)

    月至中天,离经擦净水汽进门,沐浴前桌上唯笔墨纸砚和医术典籍与一灯,此刻却有一圆扁物什置于灯座侧方,离经偏身关门,捎来的一袖夜风摇动灯芯,那圆物反光变得晃眼。

    离经只在原地思索小刻,转眼冷笑,踱至案前,勾手用指甲剜起那片东西捞在手里,赤黄澄明的小物,被离经掂在掌心。离经瞥一眼即收起来,他想,是片琥珀。

    一片琥珀,约莫有两寸长,成色上佳,包藏在手里的时候,掌温融化了两寸寒意,离经将它捂热了。

    “倒是大胆……”离经收下琥珀,施腕倾茶,又拈半满的杯推至对面,眼神四飘不落,唇角似勾非勾,“挂在上头不下来?这是你的新嗜好吗,梁上也有茶喝?”

    离经生来爱净,医馆的房梁也是没有灰末的房梁,来人翻身下梁自然不见尘土飞扬,离经却拉起袖角,凭空扇了扇,脸色不善:“有些脏。”

    桌灯仅有一豆,来人的身形隐在晦暗里,听得离经恶言,那人说话便一字一停,显然是有了火气:“你嫌我?”

    离经暗道一声傻子,倘若真心嫌你,怎会使寝衣袖子驱尘?那人渐走近,人长得俊哪怕是作了怒容也是俊的,离经看清了他的脸,心里的腹诽便少了大半,他对着这张脸是如何都烧不出火气来,一肚子坏话通通化作一句:“喝茶吧。”

    那人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拉开离经对面凳子直接坐下,端高茶碗仰起脖子,发声如饮马似的,咕嘟咕嘟灌干了那杯茶,又解开外衣,拽下腰间扇子,扇了扇风。

    “一进门就现原形!”离经低声骂道,那人没听见,离经则抬高嗓音道,“这是上好的忍冬香片,你也不知品一品?”

    喝茶分观、闻、品三步,纵只是金银花泡就的药茶,花间一气喝见了底,离经还是认为他不合礼数。

    描金茶具像个沙包似的被花间转着圈扔,那披发墨客的风雅教门槛滤了个干净,他对离经的话不以为然,甚至有意激怒离经,只听他坏笑道:“哦,上好的药汤子。”

    对方所图,离经洞若观火,暂咬牙压下怒气不理,花间要点火,他偏要心平气和给他看,离经道:“我知你近来不顺,才备下忍冬。”

    尽管如此离经还是掉进花间挖的坑里,只见花间眼北微抬,托腮乐道:“你是与我心有灵犀知道我今晚要来,还是夜夜烹煮忍冬等我?”

    离经半愕半恼,细眉倒竖,气得鼻梁起皱,肚里不住告诫自己,对方专程来讨嫌,自己若直接动气才是真遂了他心愿,不可不可,不可有气。正开解自己,离经突听“砰”一声钝响,茶碗把桌面楔出个小窝,杯底无事,桌上裂痕却直冲离经而来。

    此番正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离经拍案而起,大怒:“花间!”

    花间亦搁下扇子起身与其正面对峙,离经身量不及他的,他看离经时用了睥睨角度,加之面露冷笑,当真给离经一通好气。

    “你!”离经气结,他才沐浴完,笔针皆不于身,自是奈何不了花间,只好拂袖离开桌案,朝内室去。

    然花间本意非此,见离经背身远去,便惧容尽露,小跑去追,“师弟,”花间自觉喉咙胸膛一阵发焦,冒着好话,慌里慌张解释起来,“师弟,我……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们恶人那几条狗,咬我甚紧,你看!你看啊!我可伤着了!”

    离经前进的脚踝悬浮半空,终是因此转圜情绪,亦回身以对,恰两人追赶至床侧,离经拖出床底药箱,对花间招招手,示意他坐过来。

    花间跟着他手势坐下,高低位置刚好能靠在离经身前,离经拧了一把花间的肩膀,正按到平时劳累的那块rou,疼得花间抽气,离经虽觉得痛快,还是有些难弭的恻隐之心,这便贴着那块肌rou揉了揉。

    岂料花间得寸进尺:“师弟,再摸一下。”

    离经也的确这么骂了:“得寸进尺。”

    一手摸花间被掐痛的肩膀,离经另一手伸进药箱翻取药酒,还没找到,花间出手捏他手腕,不许他动了。

    “伤不碍事,”花间的脸贴着离经胸膛,有意使颧骨硌数离经的肋,“别处理了。”

    花间虽不精通医理,却在战场上闯荡了多年,外伤处置正是花间的拿手戏。这负伤的圣手既然这么说了,离经也不坚持,只道他自己包扎过,离经道“好”,便合上药箱,对花间说:“给我看看。”

    花间一愣:“看什么?”

    离经挨着花间坐下,花间的手接着就搂住他的腰往腿上抱,离经仔细观察花间不觉他行动有碍,答:“看伤到哪里,你别硬撑。”

    花间眉头压低再放松,叹一声,遂认命似的摊开手,只见布茧的手心里有一道即将愈合的血痂,还不到一寸长。

    离经面目发寒,想,他最好能编一套可信的说辞。

    花间脸色紧绷,想,怕是不好骗他,明日他示问下属,就知道我扯谎。

    被瞪了半天,花间有些躁,干脆实话实说、破罐子破摔:“你看什么看,你以为那块琥珀片子是白拿的?”

    离经微微眯眼,抱臂冷笑道:“也不知是谁,总爱学猫儿狗儿,捡破烂给我。”

    “破烂?”花间抱离经的手用了力气,抓捏住离经后腰,扣着他,慨然道:“有眼无珠!我为磨那块琥珀,手心都划烂了!”

    离经撇眉,顿觉怀里的琥珀发烫,“你磨的?”离经佯作镇定,往日他曾暗示过花间自己想要一个金边镜,不知花间是忘记还是嫌贵,提过一次便没了回音,离经要面子,不肯再说第二次,不料花间动手亲自为他做了一块。

    花间按低离经颅颈,与他鼻尖相对,阴阳怪气地冷笑:“它能自己长成那般不成?”

    离经最烦花间这语气,忍不住回呛他:“你徒费光阴,做这无用功来。”说完,离经沉首用力地磕了一记花间的额头。

    “怎么是无用功!”花间一急就想发力,奈何舍不得动离经,只好乱缠离经的寝衣拉扯,正好掉出那块琥珀,花间赶忙捏起琥珀边缘,那儿已被花间磨钝了,变得光滑细腻,花间将琥珀卡进离经眼窝,按耐脾气对他道:“你看我。”

    离经看清眼前所现,不由惊叹出声,眉骨一松,琥珀落在花间颈窝里,离经胡乱地摸过去,又捏回戴上。

    琥珀镜后,皮rou脂血层层析解,其下白骨刺目,离经左佩镜右空瞳,只见得一左一右是死与生的差异,离经眨眨眼,右侧的半边还是男子俊朗面容,左侧竟血川网织、骷髅皑皑。

    “这……”离经还在茫然之中。

    花间瞧他双目弯弯,当知是欣喜,果如犬狼似的埋进离经怀里,蹭闻几下,闷闷作个假怒道:“是无用功么?”

    离经不想承认,支吾敷衍了,收起琥珀放到枕边,垂头搂花间的脖子,还是嘴硬:“这罕物你不留用,拿来与我邀宠什么。”

    花间闻言即笑,在离经腿根捏了一把,道:“你可听过‘庖丁解牛,游刃有余’?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

    掉了一地书袋,离经失笑暗想,又摆文化人架子,同我卖弄呢。

    那厢花间说着“批大郤,导大窾”,这厢离经意识到不对,离经退后几寸,掐住花间的下巴,没声好气道:“慢着,庖丁解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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