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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衡看上去没什么表情，甚至语气也很温和，他慢慢蹲下来，高大的身体和林苏的肩膀和眉眼平齐。他在问林苏是喜欢这个吗？“不是……”林苏很想说不是的，他看这种片子是为了学习，学习怎么把自己的身体卖出去。但对方也是个直的，知道他要走上卖屁股的路，还有可能以后会弯掉，他肯定嫌弃自己不干净。

    “那你不喜欢为什么还要看？”夏衡把他的手机拿过去，也不知道按了什么键，那种令人尴尬的喘息声和水声终于消失了，现在只剩下客厅里空的吓人的寂静。

    林苏发现自己进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他没办法说自己不喜欢看gay片，又不能为自己看gay片找个正当理由。他想了想，决定说自己好奇，好奇之下选择了看片。

    夏衡点点头，他很善解人意地说这没有什么，都是成年人了谁也管不着你看什么。他就在这个时候发现那种压制着自己喘不过来气的气场像被开水泼上去的雪，瞬间消失了。

    “你还要继续看下去吗？”夏衡微笑着指了指他的手机。林苏尴尬得要死，他像被班主任查手机，能不能保住在这所房子继续居住的权利已经是万幸，哪还有时间去挂念他将要开始的副业。

    夏衡既没有不准他看，也没倡议他这种行为。林苏无端觉得这人应该是从外国留学回来的，经历了国外和国内不同的风土人情，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只是以后自己至少别在他面前看，连公共场合也不行。林苏想自己应该回到自己的次卧去看，或者干脆搬离了夏衡家再看。他很好面子，或者是想在外人面前维持好自己的形象，穷一点破一点没有什么，当gay也要嘴硬自己的心还是直男。他明白衡哥刚开始为什么生气，那是因为把他下意识当小辈来看了，突然发现小辈对男的和男的zuoai感兴趣，接受度不怎么高的说两句也正常。至于到了后来为什么又冷静下来，那是因为夏衡和他目前还是半雇佣半交情好的关系。

    这个好也要分出来个范围，是属于正常玩得来的朋友之间的“好”，不是那种多年朋友之间什么话都可以说的“好”。那种好他很少有过，知道有这种状态，但几乎没有体会过。

    “所以，你原先以为他是直得不能再直的铁直男，打算就这么跟他处，然后有一天你忽然发现了他看gay片，而且不是一次两次地看，所以你心里就觉得他欺骗了你？”

    夏衡点点头，邵见双手一摊，继续分析，“那他是之前就有看片的迹象还是最近才开始有那个……”

    “最近。”

    夏衡言简意赅，“半个月吧。”

    你观察人还挺仔细。朋友没把这句话说出来，“那他是突然有这方面的意识觉醒？”

    “你的话应该没什么可能，”他掰过手指头，“按你说的，你和他基本上是以正常哥们处的，就前天你非得抓人家看gay片，非要人家给你个答案。他难道非要说，对，我喜欢你了，我想你想得睡不着觉。”

    “他难道不怕你是个直男吗？”

    应该是戳到他的痛处了，夏衡给他倒了一杯酒，很谦和的语气。“那能帮我支个招吗？”

    “没有招数。”朋友也很无奈，“你们两个都是那种说不开的情况，总要有一个人先坦白，然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我暂时不想和他分开，”夏衡最后说了一句，“他在我家住得挺好的。”

    啧，人还没怎么样呢，估计手应该没牵，亲嘴更甭想，就护人护成这样。邵见坐远了点，他不掺和，不掺和才是最好的。

    夏衡最后又是喝了个半醉出门，他心里烦，一个电话打过来。他接了，林苏的。对方说自己找到了个合适的青旅，和八个人拼一个宿舍，能住，他也负担得起。他说完了才发现对面没有声音，只有杂音。疑心是自己或者那边的信号不好，林苏又换了个地方跟他讲话，说自己这两天就搬出去，走之前想好好谢谢他。

    电话那边只有呼吸声，随后“嘟”一声挂掉了。随后林苏的手机上出来了一条短信，内容很简单，说自己今天晚上回去，一个人喝酒没意思，想找个人喝。

    林苏想了想自己的酒量，再想想上次喝酒失去意识的模样，心里也没多少担心的成分。他先回去，带着买好的凉菜，等夏衡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布好了碗筷。

    他们喝的很醉，夏衡本来就有点醉，这下子喝不多少就看上去有点迷糊了。林苏喝的也很迷糊，两个人最后都坐到了沙发上，夏衡抱着他坐在一块。林苏问他，哥看上去也该找女朋友了，等应付过来了哥就再找个好女人……他迷迷糊糊地趴到夏衡西装裤上，夏衡抚摸着他的后颈，他的话像掺了迷药。

    “因为我喜欢男人。”

    林苏迟钝了两秒，才从夏衡身上起来，他思考了一下自己误听的可能性，结结巴巴地说，“……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女人的，哥你千万别想不开……”

    “不是这样的，其实那个女的走了之后我想了很多，跳桥的时候也是因为接受不了自己的性取向……隐瞒下来也是因为怕你不接受。你怕了吗？”

    “不是，现在这个社会是……多元的，就是包容的，允许每个人有表达自己爱的权利，然后这也不兴歧视，是，是吧？”

    他虽然很多次在夜里哭过，但是见到别人有难处也还是会难受。林苏想自己已经快走到卖屁股的份上了，谁也别嫌弃谁，何况衡哥先是他的朋友，然后再是喜欢男人的朋友。

    只是他笨拙的安慰确实显得贫瘠，翻来覆去总嫌词不达意。夏衡语气柔和，弄得他也鼻头一酸，也不顾什么形象不形象地哭起来。

    “别哭了。”夏衡拿过来桌上的纸抽，给他揪了几张纸，说你明天是不是就要搬走了，我明天要上班，恐怕也帮不上你的忙。

    “不是，哥，我说实话，我骗了你。”

    林苏说得很吃力，他的脸红的像煮熟的虾仁，夏衡慢慢抚着他的后背，说说看，你是怎么骗我的。

    我可能……真要成了别人的男朋友了，就是那种……林苏比划了一下，就那种酒店里面拦着人说，“先生，你要特殊服务吗？”的临时男朋友。他也许是喝的七荤八素，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