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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在重考班里 (第2/2页)
复的语气很轻,却还是极其残忍。 倪枝予抿着下嘴唇,没有说什麽,过了一阵,才吁了一口长长的气。 一段小小的沉默以後,温晨又开了口。 「你劝劝她吧。」他没有把话说完整,许是连他这样淡漠的人,都不忍心直接否定一个人流逝却冻结的四年。 「这哪是我劝得了的?」 哪怕是李翠瑜本人,都无法停止着绝望的循环。她一个旁人,又要怎麽改变一个医生世家世世代代的坚持? 她只能尽可能地让李翠瑜快点上岸而已。 「你写得很仔细耶,」倪枝予低头看了下解题过程,「还是下次你教教她?」 「不行。」温晨回得很快,语气缓和,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倪枝予挑眉。 温晨这人外表长得冰冷,个X却挺随和,或着该说,有点懒。懒到这种小事他通常会「嗯」一声就答应了。毕竟他打工本来就得接学生,接谁都是接,直接说好显然是b较不麻烦的选项。 他却说了不。 况且,不是「不要」,而是「不行」。 这两个人,有问题啊? 被温晨载回家的路上,倪枝予没有一秒是安静的,在後座躁动地问了一题又一题。 「你们交往过?」 「嗯?我不是一直在跟你交往吗?」她提出的问题却一次次被温晨以一本正经说垃圾话的方式回击。 「你喜欢人家?」 「我喜欢的是你。」 ……那您倒是别用这种Si人语气讲。 「靠腰噢,讲认真的啦。」倪枝予翻了个白眼。 「真的啊,AiSi你罗。」没有感情,全是敷衍,用词还浮夸得略带嘲讽。 倪枝予往他背上砸了一拳。这男的是扮家家酒上瘾了?她这麽认真了还不下戏。 「这麽Ai我,」她索X顺着讲下去,「就教教我朋友吧。」 机车慢慢减速,停在路边,温晨回头,眉头微皱,语气相当嫌弃。 「倪枝予,」为表慎重,他甚至连名带姓地叫,「我开玩笑的。」 「……」 倪枝予想打人,但又有求於人,只好笑嘻嘻地搥了坐垫一下。 机车再次发动,倪枝予好不容易压下掐Si温晨的冲动,再次开口。 「你就教教她吧,让她早点上岸。」 重考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像被冻在冰柱里,身T动弹不得,却能看见所有事物转动着。也像坠入狭窄又幽暗的坑洞,光从上方洒落,却怎麽挣扎都无法离开泥泞。 把所有的情绪、时间、和心神都放进教室,压缩成一张张的试卷和一本本讲义,填满、批改再修正。 那是一个冷气永远都开着强风,却始终x1不到空气的环境。 就连生X开朗的倪枝予都不大愿意回想起那一年,她无法想像本就心思细腻、家庭环境压力又大的李翠瑜是怎麽撑到现在的。 「重考很辛苦的。」 「我也有考,」他补充,「你唆使我去的。」 ──甚至,连应届考试失利都和倪枝予脱不了关系。 「那你是不是考上了嘛?」倪枝予不知道温晨的心里活动,只觉得当初坚持说服他重考的自己相当优秀,说起话来理直气也壮。 也不能说她错,温晨确实是考上了,多用了一年,拿回他应得的前景。 温晨没再说话。 两个人陷入沉默,温晨以为这话题就到此为止了。 直到感受到衣角被扯动,和後座的人向前凑近的动静。 「就帮她一下嘛。」她一边说,手轻轻地晃。 淡淡的香气随着她的动作扬起,萦绕在身边。 倪枝予有很多香水,可这麽多年,温晨觉得她的味道从没有改变过。 他不确定那是什麽气味。 明媚的、甜蜜的,像yAn光,像花,更像蛊惑人心的糖。 倪枝予看见温晨的肩膀微微耸了起来,又缓缓放下,似有些无奈。 「她愿意的话,」他说话时还是懒懒的,「我没意见。」 睡前,倪枝予收到了李翠瑜传来的回覆。 「他真的说可以吗?我当然好哇!」後面来还加了几个跪地感谢的贴图。 1 日yAn的解题老师和学生并不是固定配对的,学生换来换去才是常态。因此倪枝予实在不明白,不过就是让温晨打工的时候教李翠瑜几个问题,这真的是什麽很不得了的事吗?要这样一个强烈抗拒一个感激涕零的。 有问题。 她正想打字询问李翠瑜两人中间究竟发生什麽事,手机跳出的提醒却x1引了她的注意力。 【无花果发布了一则新影片】 倪枝予惊呼一声。今天忙着追查朋友们的诡异行径,都忘记无花果一周两次的更新时间到了。 她立刻点了进去。 看了无数次的画面又在眼前浮现。吉他、手、被风扇吹得晃动的宽松短袖上衣。 手臂结实、手背筋络分明,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 ──都可以,随便的,你说的,我都愿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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