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未曾预料的相遇 (第2/4页)

的因由，但如果这件事是目前唯一的解法，且是老师你也希望我做的，那我就去做。成不成，那都是命。人生哪有四平八稳，完全不用冒险的呢？如果真是那样，也挺没意思的不是么？”

    安妮斯这下笑意真切了几分，柔声给出了嘉许：“你真的是一个很棒的孩子。不用想太多，你就跟随你的心去做好了。”这样说着，黑发女子身前出现虚幻的时空之书，随着书页的快速翻动，亚恒只觉自己被书上的符文牵扯着，突然跌入了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世界：

    似乎世间万物，时间与空间的概念都已失去，像是在漆黑、死寂且看不到尽头的隧道穿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过去现在与未来，甚至没有了“有”与“无”这样的认知本身，他的身体像是被解体的粒子，弥散整个“隧道”之中，时间愈久，他就愈发无法知觉到自己的存在。

    于是亚恒努力用残存的意念进行着艰难的思索，以锚定着“自我”的认知：所以时光与其说是像一条河流，不如说更像是一条通道？区别于三维的物质世界，作为第四维度的时间，无法被五感直接捕捉，只能通过其流逝而体验，而现在老师则是将我送入了可以体验时间穿梭的一个通道……

    这么说来，我现在是在五维甚至更高维度的空间中审视这一切么？弥散的身体是因为短暂化成高维生物的我，已经没有了三维血rou之躯的概念是么？因为在更高的维度，所以嫁接甚至改写低维度的时间便成为了可能……

    似乎是这样没错，但是那样的话，在这个没有空间、时间概念，或者无法被如此定义、理解的维度内，我该怎么找到正确的时间点并加以编辑呢？安妮斯老师只说了跟随我的心？这是什么意思？亚恒只觉得思绪空茫茫的，他甚至分不清正在努力思考这一切的这个“自己”现在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怪不得需要锚定，否则，一定会迷失吧……

    “月色下的灯影，日记里的签名

    旅程中的路途，管弦上的曲谱

    请不要在寂寥的旧日死去

    也不要在苍白的未来失语

    我们需要会悸动的心，会流泪的眼睛

    让我们不在无垠中迷失

    让生命，在变奏中，依然动听……”

    无边的黑暗中隐隐约约传来声波的震动，这个歌声还如此熟悉……那是亚恒自己的声音！安妮斯老师说的追随自己的心，难道是这个意思？亚恒怔了怔，不再迟疑，那似乎没有实体，飘飘荡荡近乎虚无化的意识，像是在绝望中抓住了一条绳索，开始向着歌声的方向前行。

    突然间，在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觉中，亚恒重新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存在，但呈现在知觉中的，并不是任何熟悉的地方，而是一个仿佛无数镜面组成的多棱镜像世界，七彩的棱光中，他却看不到自己的影子。与之相对，在眼前站着的，却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亚恒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冥冥中的熟悉感让他莫名笃定眼前这人就是“自己”，陌生感则来自面前人的威压。眼前的这个“自己”虽然依然是普通人族形态，但亚恒直觉他比索尔老师还要强得多，可以说实力深不见底。所以这是将来的自己么，法圣位阶的自己，特意在这里指引这个过去的我？

    “你可以大胆一点，未来的你，不仅是法圣，还将成为法神呢。”亚恒一愣，法神？神？因为是神所以可以穿越时空与过去的自己相见，也不畏惧影响时间线么，还是本来的时间线上就必然会发生这一出？安妮斯老师知道么？亚恒有一肚子的疑问，但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却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所以我现在是来到了未来？还是你穿越回了过去？那你一定可以给我指引吧。你的存在意味着我救下了自己，应该也救下了约书亚，那你能告诉我，我需要做些什么呢？既然你能出现在我面前，意味着我将来一定会成为你吧？还是说，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会成为影响未来的变数，就像是法圣莫甘娜说的观察者效应一样？”

    像是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亚恒看着眼前人，一时头脑有些混乱。“不用担心，这里是我的领域。所以我会告诉你我能说的一切。我既然敢出现在你面前，那么无论这一切是否会改变将来以至于影响我，都是我可以承受的。相信我，成神未必是你想要的，我只是希望给过去的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

    眼前人是“自己”，所以是可信的吧？毕竟这真的很像是自己会说出来的话。“我没有办法跟你通过语言讲解时间魔法的奥秘，但我可以在这个特殊领域里，直接将你未来会掌握的那些知识和诀窍提前交给你，以便你救下约书亚和你自己。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要先告诉你，我所知道的，这一切的缘起。”

    眼前人就像是自己照镜子会看到的镜中人，但是脸上的表情，眼中的神采却远胜自己。不知为何，亚恒下意识选择了相信对方娓娓道来的一切：“狄弥亚，或者你可以称呼祂为生命女神，便是指引伦恩来找你的人。将你送到这里，是安妮斯老师与祂的约定，作为祂曾经帮助安妮斯的报酬。但你永远可以相信，安妮斯对你的善意。”

    对于称呼神名这件事毫不在意的未来“亚恒”，也没有给时间现在的亚恒去消化吸收，就接着道：“之所以是时间魔法，是因为狄弥亚希望回溯至约书亚轮回前。约书亚是空想之龙扶涅的转生，我们所生活的地表物质世界，其实是空想之龙的一场梦，但外来的那一位，被你们称呼为创世神的塔洛斯，窃取了这些梦境并将扶涅投入到这些梦境中轮回，意图消解祂对自己创造物留下的烙印。”

    “而你一旦成功将约书亚的状态回溯，他将重新变成空想之龙。”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亚恒，面前人继续说道：“一旦空想之龙扶涅苏醒，它将与塔洛斯陷入争斗，然后我们这个地表物质世界，便会毁灭。”这样说着，“亚恒”双手结印，镜面上出现了一条看不清全貌，浑身充斥玄奥光斑的龙形生物，这就是空想之龙么？

    “约书亚是特殊的，因为他本就是空想之龙的转生，拥有极高的潜在位格，所以他吸收诅咒力量后会向着另一个极端，暮光之龙转变，而不是身死魂消。但一旦他完成转变，空想之龙的力量本源也会被改变，暮光之龙主破灭，则空想之龙的梦境将不复存在，世界一样会毁灭。”亚恒闻言苦笑：“所以既不能让约书亚回溯状态，也不能让他完成转变是么？”

    “让扶涅苏醒与塔洛斯争斗是狄弥亚的目的，祂并不在乎这个世界破灭与否。祂与塔洛斯一样，并非原初之种，都只是不完整的神性生命。在漫长的时间里，祂们已经被法则侵蚀和同化，法则将自然地排斥并溶解生灵的自由意志，故祂们最后残留的意识便是要消解自己的锚定，从而真正与法则合一，成为所谓绝对完美的神性生命。而出于种种原因，祂们当初锚定的便是彼此。”

    似乎不在乎亚恒是否能真切理解，未来的他只是平淡地论述着一切，将至高的秘闻坦然道出。亚恒没有深究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