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不想要崽的雄虫不是好雄主_19 新的任务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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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新的任务 (第3/3页)

希望他这次的任务可以提前一些,这样也许就能够错开相见的时机。但他又会很快否定这样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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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总得面对问题,他这样想。

    尽管他隐隐怀揣着雌虫归来的那一日再慢一些到来的愿望,杜兰皇室宣布此次战争胜利的消息终究还是在第九天的时候传遍帝国。狂热的虫族们呐喊着帝国万岁,而彼时贺卿正坐在办公桌边,看着终端上最新送达的消息安静地发呆。

    他一边为着妻子作为帝国军虫创下的赫赫战功而骄傲,一边也为此而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难过。

    同事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饮,兴奋地与他分享起这件事情。贺卿只能勉强地回应了一个笑容,随意地搭了几句话,之后便握着杯子,心不在焉地听着同事叽叽喳喳的话语。

    当晚到家之后,宁暮归给他发来了通讯请求。

    贺卿只犹豫几秒,便通过了。

    宁暮归向他一五一十地讲述了这次战争的大致过程,以及帝国与联邦之间停战协议签署的情况。他也谈到了第四军团接下来的安排,包括他其后的工作,和即将在五日后抵达母星的事情。

    毕竟是历经数月的艰苦斗争取得了胜利的果实,这一次,他的神情明显比以往放松了不少。

    贺卿注视着雌君的面容,看着他难得多话的模样,原本有些紧张的心绪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他想,对于能够回到母星、回到家里这件事情,他的妻子还是……为此感到喜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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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听完雌虫的叙述,贺卿点了点头。屏幕两边,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雄虫张开嘴,轻声问道:“你那边……都还好吗?受伤后有及时治疗吗?”

    “我一切都好,您不要担心。”宁暮归先是一愣,随后迅速地回答道。

    “嗯,那就好。“贺卿合拢手掌,垂下眼,良久后开口,“暮归,等你回来,我有件事要问你。”

    “是……什么事情?您可以现在问我。”

    “不,不是现在。等你回来再谈。”雄虫摇头,“我只是希望你,到时候不要有所隐瞒。”

    宁暮归的眼神微动。

    也不等雌君给出回答,贺卿站起身来说:“行了,时候不早,我得休息了。晚安。”

    宁暮归伸出手来,静静地抚过屏幕上雄虫的脸,低声地回应:“……请您好好休息。晚安,雄主。”

    纯黑的衣衫,净白的胸针,金黄的卡列尔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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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代表着庄重,白色代表着纯净,卡列尔花则是帝国里寓意着逝者安息、精神不朽的花朵。

    这是参加葬礼时最为标准的配置。

    贺卿垂首,一边将自己的胸针别好,一边问:“现在什么时间了?”

    R18回答:“已经接近九星时了,贺卿阁下。”

    “九星时……”贺卿把扣子系上,“约克肖的葬礼是十一星时准时开始,是吗?”

    “是的。经距离测算,从这里出发至星神馆大概需要一星时。所以说,您的时间绰绰有余,请您不要忘记早餐。”

    “好,好,我不会忘记的。”

    “请您务必重视起来。您前阵子忙于工作,早上都是直接喝的营养剂。您该知道的,这些东西毕竟不能代替搭配合理的正餐……”

    贺卿听着R18的唠叨,无奈地笑了笑。

    几天前,他毫不意外地收到了亚特科迪尔家发来的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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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克肖的葬礼在中央区的星神馆举行,因着让·亚特科迪尔的地位和他与大皇子的亲缘关系,整个是按照除皇室规格以外的最高级别来办的。除了帝后,其余的杜兰皇室成员基本都会来此参与这场盛大的葬礼。

    贺卿坐在餐桌边吃着R18准备好的早餐,想到这事,也不免唏嘘。

    帝国与联邦虽然常年摩擦不断,但已经很多年没有爆发这样的热战了,像这种年轻贵族雄虫死于敌虫手上的不幸消息就更是遥远。

    贺卿还是第一次去参加同代者的葬礼。

    待收拾完毕,贺卿便进入巡行器,朝着星神馆出发去了。

    星神馆里已来了许多虫族。

    贺卿递交请柬后,被侍员指引着来到东南侧的厅堂。他随意寻了个座位坐下,打量起这个地方来。

    整个星神馆是圆形构造,上方有一个塔楼。馆内的中央处搭着高台,四周被鲜花围簇,上面则停放着一副银色的长棺。环绕着这个高台,宾客席以弧形分布在旁。

    贺卿在等待的时候,也有见到不少认识的虫族。他们与贺卿打过招呼,寒暄会儿,便去寻找自己的方位去了。

    就在贺卿低头专注地看着档案打发时间的时候,他的脖颈忽然被用力揽住,从旁侧压来一股力,伴随着少年那清脆的、喜悦的喊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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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卿关掉档案,哭笑不得地拥住他的胞弟。

    “贺谙!你别把你哥哥弄疼了!”

    贺祈怀的雌侍之一、贺谙的生父朝俞快步走来,低声呵斥道。

    “没有关系的,四雌父,您别生气。”贺卿安抚性地摸摸贺谙的脸,侧过头去,看见了他的雄父和其他几位雌侍。

    简单招呼几句之后,大家都落了座。

    贺谙坐在贺卿旁,紧紧地黏着他,随了他雌父的淡绿双眸亮晶晶的。

    他平日里在学校接受训练,难得见到自己的兄长,但一直都牵挂贺卿。自小他就喜欢兄长喜欢得不得了,在贺卿还没有成年离开主宅的时候,他就像个小跟班似的在贺卿身后转。

    贺卿拍了拍他的脑袋,示意他别急,转头去先问另一侧的贺祈怀:“雌父怎么没来?”

    “你雌父他去处理一些要事,来不了了。”贺祈怀微微眯起眼,“你别cao心,他改天会抽空跟你见一面。”

    贺卿放下心来,回头同他胞弟亲昵地说了会儿悄悄话,察觉到四周渐渐安静了下来,便也停止了交流,坐直身体,看向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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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顶上的钟声敲响十一下,身着深色华服的让·亚特科迪尔走到台上。他轻轻抚摸着长棺,面容哀愁,讲述着约克肖的生平。

    “作为陛下的臣子,我很高兴,帝国赢得了这一次战争的胜利。可作为一个父亲,我却没有办法真正地感受快乐。我到现在仍然不敢相信,我就这样永远地失去了我的雄子……甚至无法亲手为他报仇……”

    他泣不成声的时候,他的雌君上台来将他抱了下去,温声安慰着。

    星神馆的主持来到台上,将一盏莹蓝色的小灯放在长棺前侧,翻开厚本,高声念起悼词。

    贺卿的心情也难免跟着沉重起来。

    贺谙尚小,对死亡并没有什么深刻的理解,因而他的注意力早就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只是,当他察觉到兄长的情绪时,他小心地握住贺卿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贺卿疑惑地看向他。

    他眨眨眼,凑近兄长的耳朵,有点羞涩地、小声地说:“哥哥别不高兴……等回家了,我给你做好吃的!还是雌父前阵子刚教我的!”

    贺卿哑然失笑,揉了揉胞弟柔软的短发,为着这天真却真挚的话语感到心头微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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