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怪物』眼中的扭曲世界 (第14/48页)

动作。世家贵系这样仍敢无视才是不智。」

    「你要我成为你的从属？」朱从挑眉，因他的凤眼看起来更显得凶恶。明显受到了冒犯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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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姬连头也不转，只透过护目镜的监视器看着。

    「怎麽可能，把你放在下属的位置也太浪费了。」帝姬微微吁叹，「以前的你应该更贪心一点。不想把庶系代表也拿到手吗？至少在名义上与我联合就占了三成，不论谁都不能无视。」

    说到这里，朱从迷惑了起来。

    帝姬没有显露出要掌控他的意图，仅仅提出对等的合作，一再地把他推上高位，朱从这反而不能理解。

    「朱家商会传统上是不摄政的。」朱从进行了聊表抵抗的试探。

    「建议你自行上任。庶系人多嘴杂，现在庶系代表就因为这个像样的提案都提不出来，别提对抗世家贵系了。」

    至此，朱从确信了了：「你在煽动我？你到底要利用我做什麽？」

    「煽动？利用？」帝姬冷笑，将内心的不耐主动转移到表情上，「真是够了。正因为我相信你还是以前发下豪语的你，才在拜访文森之前到这里。现在开口闭口就是不自量力和无能为力，光看你原地踏步就够让人心烦，一个商人竟然还开始怕起互相利用来了。」

    帝姬猛然站了起来，全身散发着人造的怒意。

    「什麽事情都要让没办法以後有人来处理就随你！就看那时有哪个落魄的纯种狗想和你这庶民联手。」帝姬幽幽地加重贵系对庶系常用的蔑称，说完便直接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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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找你的我也没聪明到哪去。」帝姬经过朱从身边时扔下这一句，她走得不算快，但是真的打算开门往外走。

    如她所说，在朱从之後她还会去找文森，但与朱从不一样的、近期的计画都集中在g0ng城，朱从的协助并非必要。事成後多得是机会再拉拢他。到那时，也不缺少彻底把他当奴仆的权力。

    反倒是朱从紧张了起来：如帝姬所说的，要穿过世家贵系权力罩顶的状况，除帝姬再无其他管道。但他完全不清楚帝姬的计画，无从判断加入究竟是不是自取灭亡。况且，他无论如何不想要让帝姬凌驾自己。

    「留步。」当帝姬经过身旁时，朱从挡到门前，光挤出这两个字，就让他产生自己似乎下跪的屈辱。「告诉我，你把我的好处说尽了，你到底要什麽？」

    「还在担心这个？小家子气。」帝姬轻哼了一声，面孔直直对上朱从的眼睛有如瞪视，「登帝。我现在的状况还有别的目标吗？」帝姬以小还小、将心中只能算手段的事项当目标说了出来。

    「这就是你说的大的事吗？」

    「是的。」

    「你登帝对我有何好处？」

    「从进门开始你究竟是没听我说话还是在自说自话？」

    「你少侮辱我！」帝姬听起来像骂他耳聋的问句再度挑断朱从脑中的弦，「进门开始你句句出言不逊，仗着出身高？做晚辈有你这麽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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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起身分与辈分了，谈话焦点彻底偏离。帝姬猜着朱从身分自卑到底有多深，一面考虑能说得多狠多露骨。

    「这句话在你耳里是侮辱？」帝姬的语调冷冽，与先前不同，并非是为了惹怒对方、却加了失望。「如果真的有听进去，怎麽会前後连结这麽基础的事都忽略掉？」

    但无论打算说什麽，帝姬丝毫不打算退缩。因为她清楚，所有的愤怒都是虚假的。

    愤怒目的只有一个：让对象屈服。

    「你的心思根本没放在在考虑你与商会对世界能有多大影响，不仅没注意到、还为此发怒？对於满脑都只想怎麽压制我的人，我究竟有什麽好说的？」

    迟了好一段时间，朱从的愤怒在恶寒前迅速流失，像水流进孔洞般化为空无。

    他错估帝姬了。

    帝姬在到这里之前，已经了解限制住商会的Si敌，并持有着能打破现状、朱从不能拒绝的优越合作条件。甚至在前庭的袭击行动就已经掌握了朱从的心态。

    判断自己是可以主导对谈的优势方，简直……………愚蠢。

    究竟该怎麽挽回？该更加强势？道歉？不，只有这nV孩，只有帝姬绝对不能在她面前示弱，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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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你有三个选择。一，坐下。二，让开。三，三秒後被我撞开。有第四个就看我是否感兴趣。」

    帝姬根本不等朱从，就开始倒数：

    三、

    被nV孩压制让他羞愤，受帝姬看轻使他怨怒。

    二、

    焦虑再度灌注回朱从身上，想要压制帝姬的心情与失去帝姬这路径的焦虑让他挣扎不已。

    一、

    「……我会坐下来。」没能想出第四项。朱从忍着颜面如被火灼烧，选择最保险的作法。

    「真不乾脆。」

    帝姬如风暴一般地转身回到座位坐下，以凌厉的面孔督促着朱从上座。朱从面如Si灰般僵y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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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接下来你不会说半句废话。」帝姬语调很轻，内容却一点都不柔。

    「…我知道。」

    「另外，我要再次提醒你。我不要你当我的从属，如果你只能当个从属我根本不想来找你。」

    「……你要我做什麽？」朱从闻言，强制让自己转换到谈事的思维，勉强捡回冷淡的观局心态。

    「我要你实现你的野心。」帝姬以揭露自己要登帝时相同的冷漠语调说着，「不只军贵，到时文贵你也要去踩在脚下。和我一样，只要是世家贵系，有朝一日都必须面对。」

    朱从看着发下豪语的帝姬，彷佛看见年轻的自己帝姬正对懵懂的帝姬朱从在夜下诉志的样子。

    不……当时的自己，b得上现在的帝姬吗？

    答案是绝对的否定，以前的自己只是闭着眼睛作妄梦而已。帝姬则是审视自己的现状，知难而进。

    「明白了。我会协助你。」朱从这句话半真半假。看着帝姬，他找回了一些自己年轻时的进取作风。如果帝姬不能为他所用，他随时都会抛弃她，甚至落井下石以确保自身与商会。「具T你要做什麽？」

    「看起来你姑且找回一些东西了，真不错。」帝姬面无表情的脸庞泛起一丝丝微笑。明明柔和，现在浮出来却只让朱从想到蛇。为了抹去那种意象，他举起茶杯大饮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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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喝Si了……」朱从忍着想吐出来的冲动吞下去低语。茶冷易苦，还不知帝姬到底怎麽把茶叶的涩味全冲了出来，过浓的回甘让朱从以为嘴里凝出了什麽甜腻的物T……简直跟药一样。

    而泡出这种东西的帝姬本人倒像没事一般啜着。

    「这不算废话吧？」询问同时朱从仍有些後怕。

    「如果闲聊是废话哪。至少我认为不是。」帝姬放下空杯。以她喝茶的速度好像味道很顺口的甜饮似的。「姑且一问，还记得我说过我父亲的事吗？」说着便动手要再斟一杯，但手伸到一半、壶就被皱着眉的朱从抢走全部倒掉。

    「你是天天喝这种冲坏的苦茶吗？g0ng城生活没那麽不堪吧？」

    「茶点平时是由家首准备的，你有机会尝到估计也会满意。不过我自己冲的茶水准只要能入口就好。苦一点也没关系。」

    「……一点？」朱从低声喃喃，决定当作没听见那两字。「令尊——陛下与军贵的关系很久的这一点不待多言。你是要打散他们的同盟吗？」

    「不是。」帝姬似乎很感兴趣地紧盯着朱从熟练地热壶、放入茶叶、倒入滚水并一切呵成地盖上盖子。若光看表面，任谁都怀疑帝姬心思到底在不在谈话上。

    「有其他办法？只有你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