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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第1/1页)
临行前的那晚,应母走进她的房间,看见nV儿房里还亮着灯,愣了愣,随即轻手轻脚地坐到床边。 「还在想演奏会的事吗?」母亲轻声问道。 应知妍红着眼眶摇头,却不敢直视她。 应母以为她只是因为表演失常而难过,便伸手温柔地抚m0着她的头发,语气温和却坚定:「你已经很努力了,我都看见了。你不需要b自己去成为谁期望的模样,你是我的nV儿,光是这样就够了。」 那一刻,她的心藏像被人狠狠捏紧一般,喘不过气。 母亲的温柔让她几乎无法呼x1,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想要抱住母亲,想要说:「你不要走,好不好?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但喉咙像被什麽卡住,声音根本发不出来。 最後,她只能一言不发得紧紧抱着mama撒娇。 她也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後一次了。 父母要远行当天的早晨,yAn光格外刺眼。 他们推着行李箱往大门走去,神情愉快,还不忘回头叮咛她:「记得按时吃饭,别熬夜练琴。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她站在玄关,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里。 只要现在开口,只要她喊出来,他们就不会搭上那班注定坠毁的飞机。可是,如果她开口了,季衡之?? 在心里痛苦地呼喊着那个名字,和「爸爸mama」四个字交织成一张矛盾的网,把她困得动弹不得。 Ai情与亲情,未来与过去,在这一瞬间变成了最残酷的选择题。 终於,在父母转身推门的那一刻,她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煎熬,冲上前去,扑到他们面前,声音颤抖却带着绝望的哭喊。 「不要去!拜托你们,不要搭那班飞机!」 父母错愕地对望,完全没料到她会如此激动。母亲急忙扶住她,惊慌失措地问:「怎麽了?知妍,是不是又做恶梦了?」 应知妍哭得说不出话来,只能SiSi抱着母亲,像是抓住生命中最後的救命稻草。她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改变命运,不知道季衡之是否还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但在这一瞬间,她只知道一件事—— 她宁愿失去Ai情,也不能再失去父母。 父母最终没有搭上那班飞机。 出乎意料的是,新闻上从未传出任何坠机消息,那班航班安全抵达,所有乘客都平安无事。 这让应知妍陷入前所未有的困惑之中。她本以为自己改变了命运的轨迹,才避免了那场悲剧,可是现实却告诉她——那场灾难根本没有发生过。 她原以为这样很好,至少父母都还在她身边,她不需要再承受一次失去的痛苦。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却感觉到另一种更加深刻的空虚。 因为,从那天开始,她再也没有遇见季衡之。 没有在学校的转角,没有在音乐会的座席,没有在任何她熟悉的场景里。他就像是从她的生命中被整个抹去,不留一丝痕迹。 而她的记忆——那些关於他的片段——却依然鲜明得令人心痛。 他站在舞台上专注演奏的样子,他皱着眉头纠正她音准时的认真模样,他把外套披到她肩上时的温暖触感。越是清晰,越显得荒谬。 她常常想,如果一切都只是梦境,为什麽梦能留下这麽真实的触感?为什麽那些对话、那些拥抱、甚至那枚粉sE钻石戒指的重量,都和真的发生过一样,至今仍历历在目? 国中毕业的那个夏天,父母还在为她的未来忙碌着,安排补习班、音乐检定与各种紧凑的课程。应知妍却悄悄攒下零用钱,决定去寻找唯一能解答她疑惑的人。 她记得季家的位置。 虽然是很久以前的记忆,但她仍清楚记得那条小巷的转弯处,还有那栋灰白sE外墙的透天厝。每一个细节都深深烙印在她脑海里,就像是昨天才去过一样。 那天,她特意挑了个炎热的午後,独自搭车前往那个地方。 她的心跳急促得像要冲破x腔,手心满是汗水。越接近目的地,那种期待与恐惧交织的感觉就越强烈。 「一定会在的,他一定在那里??」她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只要见到他,一切就能解释清楚了。」 然而当她敲开那扇熟悉的铁门时,出来应门的却是一位完全陌生的中年妇人。 「请问??这里是季家吗?」她小心翼翼地问,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妇人愣了愣,一脸疑惑地摇头:「季家?这里从来没有姓季的人住过啊。meimei,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那一刻,应知妍脑子里嗡地一声,像是被人用力cH0U走了灵魂,变得一片空白。 「怎麽会??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明明就是这里,我记得很清楚……」 妇人看着她苍白的脸sE,有些担心地问:「你没事吧?要不要进来坐一下?」 应知妍摇摇头,踉跄着退了几步。她没有Si心,又跑去隔壁邻居那里询问,甚至沿着整条巷子挨家挨户地问过每一户人家。 得到的答案却全都一样——没有季家,从来没有过。 「你说的那个姓季的男孩子?没听过啊,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了。」 「季家?没有没有,这条巷子里没有姓季的。」 「小meimei,你是不是记错地址了?」 每一个否定的回答都像一把刀,狠狠刺进她的心脏。他们不是在撒谎,从他们真诚的眼神里,她能看出来,他们真的不知道季衡之是谁。 就像是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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