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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二十

    返回时电影已几乎接近尾声，即使这对卡尔来说已经是“速战速决”，过长的离开也依旧足够让克拉克起疑。“你身体不舒服吗，还是电影很无聊？”克拉克再次握住他的手，面上是昏暗光线也遮盖不了的担忧。

    布鲁斯握着卡尔给他的可乐——里面被替换成了补充体力的营养液——摇头否定。卡尔已经为他取下了除肛塞外所有的玩具，在狠狠射了韦恩一肚子jingye后便衣冠楚楚地离开，将约会时间还给了还蒙在鼓里的克拉克。布鲁斯现在头脑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即使肚子里还堵着满满的jingye。

    某种仿佛贤者时间的状态让侦探终于得以从迷乱的欲望中平静思考，虽然他能在这样的状态下保持理智，但那渴望总归是有些影响。

    他得给出一个让克拉克信服的解释。

    “你一直握着我的手，”他凑近克拉克的耳边，呼出灼热的气息，“会让我想起昨天晚上……”

    纯情的堪萨斯人马上红了脸，被烫到一般松开了手，压低声音：“布鲁斯，这里是公共场所！”

    “那又怎么了？布鲁西宝贝的yin乱可是能登上报纸的。”

    布鲁斯凑得更近，而克拉克，即使脸红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姑娘，却也没有往旁边躲开。他能感受到克拉克胸膛里跳个不停的心脏，堪萨斯人沉默着，又重新将手覆盖住布鲁斯的。

    “这种事要适度，太多次对身体不好……”

    这人是怎么做到一边说这样纯情的话，一边用暧昧至极的方式将手指侵入布鲁斯的指缝，牢牢锁住不放开的？超人的话在某些时候就得当胡言乱语听，布鲁斯深谙此道，不再挑逗对方。

    克拉克显然不打算再追问，只是让布鲁斯靠在自己身上，小声说明之前的电影剧情。

    青梅竹马的恋人之间出现了第三者，女主在红白玫瑰之间摇摆不定，在一系列事件后终于做出了选择。荧幕上一对恋人在雨中拥吻，而情侣们也低声交换着情话，在灯光亮起后也久久不离开。

    他们和这些年轻人们一起看到了片尾曲放完，走出已经有些冷清的电影院，手还握在一起。克拉克总是热衷于一些浪漫的，突发奇想的事，按住布鲁斯打算叫司机的手，问他是否要就这样在夜色中走回旅店。

    还含着一肚子jingye的布鲁斯本该拒绝，可看着克拉克那双闪亮的蓝色眼睛，身体便先一步点头做出了回答。卡尔射得超乎常人的多，即使已经刻意控制了量，却也依旧撑得布鲁斯小腹凸起。事实上，布鲁斯晚饭也没有吃下去多少。卡尔早已经射了人类满满一胃袋的jingye，如今正和被肛塞堵住的那部分一起，随着布鲁斯行走的动作而晃荡着。

    卡尔还在监视着他吗？又是否听见了这晃荡声呢？无论如何，克拉克显然是一副没有察觉的样子，好心情地领着布鲁斯前进，欣赏路上的月光。他们从一盏路灯走到另一盏路灯，克拉克似乎想说什么，几次回头去看布鲁斯，终于犹豫着开口：“你好像一直有些分神，布鲁斯。”

    “那是……”

    “不，不是因为我牵着你的手，不是这个原因。”克拉克说，“你好像在为了一些别的事烦恼。”

    “……”

    “嘿，我没有要逼问的意思，不用绞尽脑汁想怎么解释的！”克拉克语调轻快，停下来，抚摸布鲁斯的脸。他说：“你可以保持沉默，因为有些事是独属于你自己的隐私，而我明白你不想用借口回答我的心情。”

    “……你是不是有点太信任我了？”布鲁斯仰头看他，“万一我瞒着你在做什么不能被原谅的事呢？”

    “那你一定有不能告诉我的原因。况且，信任恋人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布鲁斯不说话，克拉克只当他又在害羞。肯特记者脸上一闪而过某种忧郁，他垂下眼，像是为自己在做什么心理准备。

    “我……我这次突然拜访，其实是想确认一件事。”他深吸一口气，说：“我想确认你是真实的，或者说，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一阵凉意攀上布鲁斯的身体，他看着在路灯下组织语言的克拉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怎么，做噩梦了？”他尽量以轻松的语气提问，可克拉克摇摇头，继续说了下去。

    “我最近总是有某种……频繁的既视感。你知道，我在负责你给我的任务，而我在查阅其他人写的新闻稿时，我发现它们都是如此的……似曾相识。”就好像我已经读过他们一次了。

    外星生物们当然不能了解地球，幻境中的一切都基于他和超人的记忆，而布鲁斯显然不会去记大都会某个普通记者的报道。哥谭可能是从他脑海中搬出来的，但大都会，以及这世界的其他细节，一定是借助了超级大脑的记忆。

    “不止如此，当我和你暂时分开，回到曾经的生活中去时，我发现所有人都熟悉得可怕。”克拉克低着头，继续说，“你能想象吗？我能预测到他们接下来的每一个举动，而我本该是喜爱着这些家人与朋友，却在看见他们时感到了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因为这里是基于记忆制造的幻境，其中唯二真正拥有自我的存在，只有他和超人。

    “我似乎……还应该有另外一种，更特别的人生才对。”

    他似乎应该更善于保护什么，然后拥抱着某种巨大的孤独。

    “只有你，布鲁斯。”克拉克抬起头，看着布鲁斯的眼睛，好像要就这样望进他内心深处。

    只有你是鲜活的，多彩的，不可预料的；只有对你的爱是从心底涌出来的，而非“我应该是爱着他们”的认知。

    “你是因为这样才爱上我的吗？”布鲁斯问。

    “我是因为爱上了你，才发现之前的生活有多么不能忍受的。”

    只有你是真实的，还好你是真实的。

    克拉克闭上眼，吻在布鲁斯额头上，又下滑到他同样闭上的右眼。小狗般的舔舐落了下来，又向后退去。克拉克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他双手按住布鲁斯的肩膀，弯腰，和布鲁斯平视：“所以买你得小心我，布鲁斯？”

    “对现实感到虚无，不真实，甚至疑神疑鬼怀疑其身边的人；过于敏感，并对现在的自己感到割裂……”

    “我可能有人格分裂，或者某些其他的精神疾病。”克拉克严肃地说，“你愿意……愿意接受这样的我吗？”

    布鲁斯：“……”

    布鲁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