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战场上的天籁声 (第1/2页)

    齐物战争结束後半年，在战後的东政月面都市常羲某市集大街上……

    有一位快四十岁的男人，走过市集大街，虽然他穿着东政国协军的军服，却没有作为军人的威严，倒是衣衫褴褛，不修边幅，像残兵败将似的。他背着背囊，左臂夹着一瓶骨灰龛，似乎漫无目的向前走，然而，当他经过一间小饭店外，被店外的招牌x1引着。他停下脚步，看过橱窗里的情况後，便收起憔悴的面容，对着手上的骨灰龛微笑道：

    「老朋友，已经快二十年，想不到这家小店还在……」

    男人m0着肚子，似乎感到有点饥饿，他又对着骨灰龛微说道：

    「我感到有点饿，不如我们先进去吃过饭，然後，再作打算吧！」

    接着，男人推开小店的门，进入小店，店里的nV侍应招呼他到开放式厨房的吧台座着。厨房里的主厨，正是这间小饭店的老板，正当他转身询问男人想点些甚麽的时候，老板一看见这副饱经沧桑，熟悉的面孔便大吃一惊。

    「你……你是信陵介吧？」

    「老板好眼力，快二十年了，你还记得我？」

    「记得！记得！你跟你的朋友经常来我这里吃饭清淡议政，有时候，看到你们谈得眉飞sE舞，我和其他客人也雅兴大发，加入你们行列。」

    「哈哈……」信陵介大笑道：「那只是我俩年青狂妄时，真的不堪回首。」

    「年青不狂妄，难度老大徒悲伤吗？」老板微笑中带点哀伤说道。「对了，你那位朋友呢？为甚麽看不见他？」

    「你说他？」信陵介指着放在桌上的骨灰龛淡淡地说道：「他就在这里……」

    「甚麽？他？」

    老板非常惊讶，他用围巾抹一扶自己的双手，然後走出厨房，走到吧台前，坐在信陵介旁边，他从K袋里，拿出一包香烟，拿了一根给信陵介，信陵介接过香烟，放在嘴巴里，然後，他从衣服x前的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点着口中的香烟，接着又帮老板点着香烟，二人深深地x1了一口，不若而同地吐出一层层灰白sE的烟雾。

    「他是甚麽时候牺牲？」

    「哈哈……」信陵介嗤笑说道：「我和他被分配到国协宇宙军，在一艘宇宙空母中担任战斗机後勤的技术人员，登上空母的第一天，我们就遇上一场小型冲突，有一架西联宇宙战斗机突破空母上的防空Pa0，对着机库S出几枚飞弹，机库发生大爆炸後，大量金属碎片在机库里横飞，他来不及逃跑，被其中一块碎片击中他的颈上大动脉……」

    信陵介再吐了一口烟雾，看着自己的手，唏嘘地说道。

    「战斗结束後，他奄奄一息，很快就在我的怀里Si去了……」

    信陵介看着骨灰龛笑道。

    「老实说，我也是差一点没命回来……」

    「为甚麽这样说呢？」老板眉头深锁问道。

    「停战之前，我带着我的战斗机中队在小行星带，追击西联战斗机队，俗语说得好，穷寇莫追，我们遭到对方的强力反抗，当时我发现我的战斗机已经耗尽，对方也似乎发现了，他向我发起攻击，我心想不妙，这回肯定Si在这堆小行星里，成为宇宙的其中一颗小尘埃……」

    「接着怎样了？」老板替信陵介紧张。

    「对方没有瞄着我的驾驶舱攻击，只瞄着我战斗机的两边机翼攻击，他看见我的机翼被打中冒烟後，就离开了……」信陵介叹了一口气：「後来，我在战斗机的通讯器上收到讯息，才知道新任元首田宏村早已宣布停战命令，我们中队也是停战後半小时後才知道。也许对方觉得我们是神经病，明明已经停火，还对他们穷追猛打，所以，打坏我的战斗机机翼，泄愤之後就算了……」

    「我就幸运……他就不幸运了。」信陵介抚m0着骨灰龛说道。

    「的确…」

    老板吐了一口烟雾，用手m0m0眉头，有点难过地说道。

    「我们nV团长的那位当护民军指导师的丈夫，就没有那麽幸运了，他跟你一样，在停战之前，带着几个营队去追击西联兵，结果遇上对方强力反抗，被对方用刀刺中x膛後牺牲。他们也是刚刚结婚，可怜我们的nV团长这麽年轻就当了寡妇；可怜我们的指导师英年早逝……」老板激动得流泪，他愤慨地大喊道：「这都是那个战犯利卫英的错，都是发动战争的人的错，他们的自私自利，牺牲了这麽多人！」

    「都是这些尸位素餐的人的错……」信陵介拍拍老板的肩膀，安慰他说道。

    「老板提到nV团长和指导师，难度你也参军了？」信陵介好奇问道。

    「是的。」

    老板抹掉眼泪，将他参军的经过，以及儿子们在战场上牺牲的事情娓娓道来，信陵介在一旁静静倾听。

    「唉……难怪。从前看老板的小孩都在餐馆里帮忙，现在只剩下一男一nV，还有几位老伙计。」信陵介看着那一男一nV，然後向老板问道：「那麽他们就是老板的小nV儿和小儿子？」

    「啊……不是！不是！」老板答道：「我的nV儿早就嫁人了，现在她跟她那出身在八岛国的丈夫在市集另外一边经营寿司店。」

    「哈哈……那麽这个nV婿不就会抢岳父的生意吗？」信陵介笑道。

    「不会！大家各取所需吧！想吃八岛国料理的，就去他们那里；想吃华北、华南国菜的，就来我这里。大家都是良X竞争。」老板哈哈笑道。

    「至於，那一男一nV是我的小儿子和他的太太……」老板稍有释怀地笑道：「虽然，大儿子和二儿子在战场上牺牲，可是，当我回来看到我的小nV儿和小儿子都成家立室的时候，我就想……我们b起其他人幸运多了。活着，是种幸福……」

    「是的……」信陵介微微笑道：「能够活着，真是一种幸福……」

    二人深深x1了一口烟，吐出一口烟雾後，弄熄烟蒂，静静地坐在吧台前，不发一言，沉默了数分钟後，老板站了起来，离开吧台，向信陵介问道。

    「信陵介，你还没告诉我，想吃甚麽？这一餐我请客吧！就当作庆祝大家从Si里逃生，活着回来吧！怎样？」

    「那麽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吧！」信陵介二话不说，直接向老板点小店的招牌菜。「先来一瓶啤酒和一份招牌家乡扬州炒饭吧！」

    然而，当信陵介的目光转移到骨灰龛上，他似乎想改变主意。站在开放式厨房的老板也留意到信陵介准备改变想法，他静待着信陵介的最後决定……

    「等一等！老板！」

    信陵介一手搭着骨灰龛会心一笑地说道。

    「老板！你还是给我来两瓶啤酒和两份招牌家乡扬州炒饭吧！」

    「好勒！」老板爽快地应道。

    ＊＊＊

    齐物战争结束後十年，在太yAn系国协的中西伯利亚邦国，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行省图拉城外，某家族墓园附近……

    秋季的图拉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