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 (第2/3页)

于深夜游累时，无论怎么也动弹不得时，才可以对他展露关心。

    “你呀，傻了那么久，”盛白杄去嗅他软乎乎的哥哥身上散出来的暖味，晒足阳光的被褥就是这样温暖的香味：“警醒起来却一点也不迟缓。怎么那么狠心呢哥哥。”

    盛白杄一直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个聪明的人。他这些年肆无忌惮的宣泄爱意而没有被发觉被拒绝，只不过占了兄弟关系的优势。

    哥哥关在蜜糖罐子里那么久，那些蜜糖四面八方扑向他，几乎无懈可击。盛青杄却咬紧嘴，依旧认定自己仅仅是个哥哥。

    可是那个吻让哥哥微启唇，于是他尝到了蜜糖。

    盛白杄怕了，他聪明的哥哥只用一个晚上就能分析出构成这些蜜糖的分子。

    全是爱。

    可能哥哥也仅看到这铺天盖地爱意的一角，他或许只不过浅尝。

    有些人浅尝后欲罢不能，欲求更多。盛青杄不是这般，他用自己觉着不易察觉但在盛白杄眼里简直像显微镜下无限放大的行为告诉盛白杄，他是浅尝辄止。

    放松鱼线。

    如果鱼刚上钩，他便得意忘形用力将其拽上岸，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不对，他的哥哥绝不让结果停留在两败俱伤的层次，他的哥哥会挣扎到遍体鳞伤，嘴巴挂着鱼钩，拖着折断的鱼竿游回水中，回到鱼群里。

    他们是生活十六年的兄弟，分别时间从没超过两个月，他们太了解彼此。

    所以盛白杄在那一吻后，兴致冲冲牵着哥哥去上学，对上了躲避的眼睛、甚至那眼睛里带有恐慌后，他就清楚明白他必须松开手。

    停止关心，藏在心底。

    他从初二开始的爱恋，不能断送在对方生出红线的初始。

    盛青杄终于放心了些。他又重新看向盛白杄，虽然不似往常那么单纯，停驻的时间不再无畏的长久。

    下午盛青杄与侯王孟珊珊分配好了歌词。这首歌刚开始是三小段排比式的词，盛青杄唱第三段。他的第三段唱完就引入了歌曲的小高潮，这段小高潮是三人合唱。之后类似回味爱恋的一段词全交给盛青杄。这段完成后便是歌曲尾声，又一次三人合唱。

    这首歌是整段词重复唱两次。

    侯王和孟珊珊一致认为必须由盛青杄挑起大梁，实在是他们这个临时三人演唱小组过于业余，只有盛青杄既不社恐又不跑调。

    于是分给盛青杄的词是除了侯王和孟珊珊的开始两段外，所有的内容。

    “多想多想和你在夜风里

    多想多想和你闻花叶香

    多想多想和你看灯光影

    啊，多想多想和你……”

    晚上洗漱后，盛青杄对着孟珊珊给他们抄好的词练习自己的部分。

    “这么唱可以吗？”盛青杄看向盛白杄，又看回自己手里的歌词。

    “嗯——”盛白杄又让哥哥唱了一遍。

    “好像缺了点什么，”盛白杄坐在自己的靠椅上，他们俩之间能再站下一个人：“哥哥你加上一点点感情，这首歌是小情歌，不能和唱国歌一样。”

    盛青杄便听取意见，闭上眼酝酿感情，然后……又想到了那个吻。

    “唱不出来，加不了感情……”盛青杄把头埋的更低，脸上都染了层红，但还在嘴硬。

    别惊动他。盛白杄没忍住，实在是太可爱了，他摸了把哥哥的脑袋，笑道：“那就先睡觉，还有二十多天，我们不着急。”

    盛青杄感觉自己的头麻了。

    别摸……

    心里的“别摸我”还没讲完，盛白杄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盛青杄轻喘气，是他自己太过敏了。

    他叠上歌词纸，夹进书包夹层，手机上显示时间为“22:18”。

    已经到了睡觉时间，盛青杄道：“明天再画吧，先睡觉。”

    “嗯，只是练练手，马上就睡。”盛白杄把手里的东西随意扔桌子上，伸了个懒腰。

    这时有人给盛青杄打了个语音通话。

    “这么晚了是谁啊？”盛白杄倾斜身子和盛青杄一起听通话。

    “青！快出来，加急救命！”侯王语气着急的不得了，隐约还能听到他和身旁人说“都放包里，快点，再塞点破纸”。

    盛青杄：“怎么了？”

    “岳不尚就尼玛有病，昨天查仪容仪表，今个大晚上又打游击夜探宿舍查手机，”着急成这样侯王还不忘吐槽自己：“靠，我把自己说成鬼子了。不说了，青我把放手机的包扔你家小区，明天帮我放学校对面超市存着，我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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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秒挂。

    盛青杄和弟弟面面相觑，然后盛青杄衣服没穿，身上就着件睡衣跑了出去。

    “唉？一木，干嘛去？”姥姥正要去厨房倒热水。

    “姥姥我就去楼下，马上回来。”盛青杄拖鞋也没换，生怕侯王把手机扔到小区垃圾桶里。

    “穿件衣服……一树你又干嘛？”

    “自行车的链子掉了，我们去修。姥你先睡，十分钟以内回来。”

    门啪的合上了。

    三月底已经很暖和了，但夜里只穿一件衣服还是冷的。

    盛白杄抓着衣服到楼下时，盛青杄借着路灯的光哆哆嗦嗦地合上垃圾桶的盖子。

    “外面冷死了，冻感冒怎么办？”盛白杄把走到垃圾桶旁的哥哥包进衣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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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青杄赶忙把这附近最后一个垃圾桶盖上：“我怕侯王扔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