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 (第2/2页)

这科老师。”李昊站在侯王旁边，聊着聊着说了这句话。

    “那我必给贱贱零分！”任冬城没有丝毫犹豫地接下话：“他就有病，上午隔三楼遇到我和我女神说话，下午我爸就联合我妈登我Q查我聊天，晚上回家哥们就被扁了一顿。我追到了挨这份打就算了，我又没追到！”

    “你上学前都不退Q的吗？”孟珊珊视线从移向任冬城。

    任冬城顿住了，侯王拍拍他：“你牛”。前桌幽幽道：“我QQ光密码就设了一大堆，数字密码手势密码还有面部识别，一个都不敢漏。”

    “不愧住贱贱对门，牛啊王玉煜。”李昊对她这一顿cao作震惊的不得了。

    王玉煜叹口气：“不过我也要给贱贱零分，你们只需要在学校防他，我……他每周末都在楼道口以打招呼为由和我爸妈谈我在学校的表现，持续时间一到两个小时不等。”

    “cao刀枪真乃一狠人。”侯王鼓掌表示贱贱实在是位神人，不尊称其大名都对不起他这些成就。

    “别光鼓掌，猴子，你打算评几分。”任冬城道。

    “无所谓，随心所欲吧，”侯王打着哈哈，轻踢下卫研稣凳腿：“严肃，五分制的话你给几分？”

    卫研稣还在写题，听到喊他，没有思考便道：“五分，班主任说课很好。”

    “好，咱们严肃同学的回答一如既往地没有参考意义。”侯王又与孟珊珊对上视线，但孟珊珊迅速低头，侯王就掠过她看向盛青杄：“不耽误咱珊姐看了，青，你给个几分啊？”

    “我……不知道。”侯王他们本来就是听个乐子，盛青杄说不出来他们也不在意，继续聊些其他。盛青杄看了看李昊，鼓起勇气问道：“李昊，放学我能去你宿舍楼下吗，我还不知道宿舍楼内部是什么样。”

    “行啊。”

    晚自习放学后，盛青杄火速收拾好书包。侯王和卫研稣也住宿舍，但他们俩晚自习后会在教室学习，李昊则是掐着放学的点离开。

    他不太想和盛白杄一起回家了，但又不忍心和盛白杄说这些，所以只能找理由：“侯王、严肃，麻烦你们和我弟弟说，我去宿舍楼看看，让他自己先回家。”

    “你不和白一起去？”侯王没想到盛青杄竟然是独自和李昊去宿舍。盛青杄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复，侯王皱了下眉，而后拿起一支笔一本资料：“让严肃告诉白吧，我也陪你一起去宿舍。”又拍拍卫研稣：“我先行一步了。”

    盛青杄没想太多，和他们一起回宿舍。

    一路上没什么灯，尤其是小树林，其他地方还有路灯发出的暗光照着，小树林里面却一点路灯都没有。

    这路上有李昊和侯王两个活宝，不至于没话说，他们仨只是说了班里两三个趣事，就到了宿舍楼下面。

    在宿舍楼下的广场，盛青杄能很快在与宿舍一墙之隔的小区里找到自己家，他的房间暗着灯。盛青杄松了口气，不开灯的时候，从外面看不到他房间里的情况。

    “我先回家了。”约莫着盛白杄应该已经自己回家，盛青杄便要与李昊侯王告别。

    “不去我宿舍里面看看？”李昊问。

    “不了，已经太晚了。”

    盛青杄就要离开，侯王突然开口：“耗子你先回去，我问青一道题。”

    闻言李昊挤眉弄眼说“猴哥大学霸”，便一溜烟走了。

    “是什么题？”盛青杄问道。

    “骗他的。”侯王把还在疑惑的盛青杄拉到人少处：“青，你和白到底闹什么矛盾了？”

    “没有。”盛青杄立马否定，可他不敢与侯王对视，这几天光是他和盛白杄说话的次数，就少的可怜。侯王这人很聪明，不难看出他们之间的变化。

    “青，你觉得我信吗？你们俩之前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现在呢？你今天跟我们来宿舍，甚至还不和白一起。你是不愿意和他见面了吗？”

    怎么会不愿意见面呢？可是他不能再去带坏盛白杄了。盛青杄分析了很久，他在想是否是暑假的那一次，让盛白杄知晓了性爱的美好，所以才会使得盛白杄无法控制自己以致在他睡熟后……应该是他让盛白杄堕落至此，他需要挽救他的弟弟。

    “只是一些小事。”

    侯王不再问话了。他微靠墙边，抬头看月亮，那月亮正亮，照的周围的云半片白：“你看我这姿势有点忧郁感不？”

    盛青杄以为他要感伤些什么，没想到开口还是吊儿郎当，轻笑道：“有很多忧郁感。”

    “哎……我当然忧郁，”侯王看着盛青杄：“你不知道我多羡慕你和白。我和我弟，从小我打他打到大。人和人表达感情的方式毕竟有些不同，我和我弟是那种兄弟情深全在拳头里的哥俩。你俩就很不一样，我从来没见过把感情表露那么直白的兄弟。这很难得，感情好的兄弟姐妹有很多，但有太多都不喜欢告诉对方，好像说出来会很羞耻。我之前还寻思，该不会是你俩感情好到能够突破那层羞耻？”

    是突破了，突破过了。

    “然后暑假，我学白，直白表达了下对我弟的喜爱，结果他说我不是他哥，他哥被外星人掳走了，我是伪装成地球人的外星人……”

    “你弟弟……想法很新颖。”盛青杄忍不住道。

    “也没有，比我差点。”侯王玩笑道，但很快又正经起来：“说到底还是性格原因。你们俩实在是太适合做那种一辈子至亲的亲人，现实点讲，很多兄弟姐妹各奔东西后会渐行渐远，但你俩绝不会，我一眼能望到底。”

    “这种话太……”盛青杄想说太绝对了，可是设想下他与盛白杄渐行渐远的未来，他转了话题：“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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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王莫名笑了：“因为白离不开你，因为你说不出‘绝对’两个字。”

    盛青杄骤得脸上一红。

    “我不闲扯了，说那么多呢，我是想夸夸我自己。我这个人，遇到稀罕的事物，哪怕是别人的，我也不嫉妒，我甚至还想保护起来。稀罕的东西总共就那么点，没了多可惜。青，你们俩就很稀罕，这样的感情，万一因为一点点裂痕而被各种杂七麻八的东西插入，比如说钱啊、事业、家庭，青你不觉得可惜吗？你不遗憾吗？”

    盛青杄走出校门时，脑子里还在想侯王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不遗憾吗？

    这样的感情，最终成为普通兄弟。

    他是该遗憾还是该庆幸。

    他走着，想着，走近校门前的老树，遇见了在树后的望着他，满眼都是他的人。

    “哥哥！”

    于是有了答案，他是该遗憾的，但世俗是该庆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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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没骑车？”盛青杄问。

    “我把车留给哥哥了，”盛白杄走近他，却克制的停在一米外：“我去把车子骑出来，哥哥在这等我。”

    “不用了。像白天那样就行。”盛青杄继续往家走。

    白天，盛青杄没有坐在后座。

    “好。”盛白杄跟在他身后，走几步又停下，等他们之间距离有三四米时，他朝盛青杄道：“哥哥，这个距离可以吗？”

    反正都是不坐车子上，白天时盛白杄推着车走在盛青杄后面，那么如今也没必要回学校，就这么走在盛青杄后面，还省得他推着自行车。

    盛青杄没有回答，甚至都没回头看他一眼。盛白杄心里闷的难受，但他只是默默保持这个距离走在盛青杄身后。

    按照以前，他会在盛青杄理他之前，一点点后退、一遍遍地问“哥哥，可以吗”。他只要作出足够懂事足够可怜的行为，盛青杄一定会回应他。

    可是现在不行，他还不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