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摊开 (第1/2页)

    课间cao结束后，明晔尚随着人流涌出cao场，走到高中部和初中部的分叉口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

    明晔尚应声回头，看到季长临破开人群朝他走过来。

    季长临十分显眼，各种意义上的显眼。虽然他为人低调，但架不住家世好，还是个全科优秀，各科老师眼里的好学生。

    关键是季长临还长得够帅，身形高挑，双腿修长。他的眉眼棱角皮相骨相俱佳，气质清冷矜贵，一旦走在人群中，自然而然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尽管人潮汹涌，但每个人都自觉地给季长临让出一条通道。普通的校服穿在他身上都显得格外时髦，完美勾勒出他的身材。

    唯一缺点，或许就是性子过于冷淡，不易近人了些。

    只不过这缺点到了闻也面前却是不显，他话虽不多，但那种拒人之外的疏离感却荡然无存。

    真是奇了怪了，明晔尚砸吧着嘴无意识地想着。

    他也曾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两人会这么合得来？难道这两人之间互有磁场吗？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逗得发笑，想不通干脆不想了，毕竟交朋友就是臭味相投罢了。

    合则聚，不合则散。

    就在明晔尚胡猜乱想之际，季长临已走近。他手里拎着两个袋子，将其中一个递给明晔尚，“这个给你。”

    明晔尚有些疑惑地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些零食和饮料。

    季长临稍作停顿，又将另外一个袋子递给明晔尚，“……这个帮我给他。”

    明晔尚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谢谢”咽了回去，就知道能享受这份殊荣是有原因的。

    季长临没明说这个“他”是指谁，明晔尚心里却很清楚。

    明晔尚默默接过袋子，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失去了往日神采的季长临，有些恍惚，犹豫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俩打架了？”

    季长临摇了摇头，避开他的问题，只强调道：“就说是你顺道买的，别说是我给你的。不然……他可能不吃。”

    这要求有些奇怪，有种小学生闹别扭既视感，但明晔尚还是应下了。

    见季长临此时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后知后觉这次闹的有点严重。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腮道：“椰子脾气是有点拧，但其实他心很软。如果有什么矛盾，只要说开就好了。”

    季长临又摇摇头，“没有，他很好，是我的不对。”

    明晔尚一噎，顿时无话可说。仔细分辨季长临的神色，发现他竟然真的这么认为，而不是在说客套话，心中不由得有些惊异。

    乖乖，这得多厚的滤镜啊？明晔尚甚至怀疑，闻也是不是给季长临种了蛊。闻也脾气好说出去又有多少人会相信，至少被闻也打过的人是不会信的，他们甚至还会嘲笑说出这些话的人一句，‘有毛病，就赶紧去治疗’。

    “椰子，别睡了。”明晔尚把手里的袋子放在闻也的桌子上，“都睡两节课了，下节体育课，等会下去打球吗？”

    趴在桌子上的男生闻言直起腰，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

    肚子确实饿了。闻也打开桌子上的袋子，里面是一份rou夹馍和一份三明治，还有一瓶透明玻璃瓶装的牛奶。

    他看了一眼低头偷玩手机边吃零食的明晔尚，伸手碰了碰牛奶瓶的外壳，果然是热的。

    闻也仿若无事般问道：“怎么买这么多零食？”又拿起旁边的rou夹馍，里面的配料都是他喜欢的瘦rou沫。

    明晔尚晃了一下手里的零食，头也不抬地回道：“嘴馋了嘛，想起你可能还没吃，做完cao就顺路去了。”

    “rou夹馍怎么放了这么多洋葱。”

    明晔尚抬起头，不确定地问：“怎么了？你不吃洋葱吗？”

    闻也低头咬了一口rou夹馍，说：“还行。”

    “……噢。”明晔尚松了口气，看着闻也又咬了一口，才低头回复未完的信息。

    日月明：他吃了[/耶]

    那边秒回。

    季：有没有说什么？

    日月明：没说什么啊[/疑问］

    日月明：喔，问了一句，rou夹馍里为什么放了这么多洋葱

    季：……

    闻也将吸管插入牛奶瓶里，吸了一口，然后侧头瞅了一眼与他隔了一个组的空位。

    没一会便收回目光，安静地吃着，只不过有点心不在焉。

    他清楚是季长临买的，知道他不吃洋葱和香菜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明晔尚虽知道他牛奶只喝热的，但他跟一般男生一样，不会这么细心，只会嫌麻烦直接略过牛奶这一选项，选别的饮料来代替。

    季长临却不一样。现在想起来，他几乎清楚闻也的每一样喜好和忌口，细致入微地迁就他。可怕的是，这些东西没有一个是由闻也口中说出来的。

    要说是明晔尚说的，这更不可能，明晔尚自己都不知道，想说也说不了。

    所以只能是季长临在与他相处的过程中，自己观察出来的。他俩相处能这么契合，说全归功于季长临一点都不过分。

    季长临的感情苗头早已显露，对方却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然而，对于长时间坐在火炉旁边的人而言，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它的温度？

    闻也既恼恨季长临的越界，又唾弃自己的自私，内心的矛盾和挣扎让他十分烦躁。

    闻也没下去上体育课，坐在教室里开始挑着写他落下的作业习题。他偏科有点严重，数学物理不出意外能进校前二十，考前好好复习进前十也不是没可能。英语最差，及格都费劲，其他科普普通通。跟季长临混熟后，得益于对方一有机会就给他补课，整体倒是提高了一些。

    他苦恼地把笔头顶在眉间，面对卷子上困扰他多时的习题束手无策。

    正当他准备放弃，改做别的科目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过来，拿走了他手中的笔。

    闻也蹙眉仰起头，自下而上地看到那个让他烦恼的源头。

    季长临看着这双晶莹剔透如琥珀般的眼眸，里面清晰倒映出他的身影，呼吸微微一乱。他稍微定了定神，拉开旁边的椅子，不顾男生的不满，坐了下来。

    闻也面色不改，沉默转开头。

    看着季长临不紧不慢地在他的草稿纸上写了几个化学反应方程式，自顾自讲起题来。

    他虽不爽季长临的蛮横行为，但也没有不识好歹地赶人。听了一会他的讲解，解题思路也逐渐开阔起来，遂将笔抢回来自己作答。

    黑色的圆珠笔被他猝不及防地抽回去，笔尖在季长临干净红润的手掌内侧划出一条很长的细线。

    有些痒。

    季长临虚握成拳，也不在意，无声笑笑，就这么看着他埋首书写。

    闻也的脸很漂亮，略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