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商店街与嘉年华-7 (第2/2页)

许多人无辜被控告而让政府误以为是巫师而大举肃清，成为当地知名的事件赛l姆大审判。

    直到战争时代有些巫师为了报复，召唤村庄的亡灵提供魔物养分，建立教会想颠覆瓦l纳。」

    「那村庄後来改名了吗？」

    「小村早就因为都更被夷平了，现在应该改建成室内运动中心，简而言之，赛l姆已经从地图和官方历史中消失了。」

    九漓沉默不语，这段历史他从来不晓得。不过要从复杂的情绪更明白地说明，九漓对赛l姆很熟悉，却也很陌生。

    简直就像记忆的某处被挖空，找不到任何资讯填满。

    寻岚不晓得该用什麽表情面对九漓，他很在意梦中遇见的那名男子，为什麽对方能认出自己？

    心脏猛跳，虫子扭动般的触感再次袭击腹部，余悸犹存。难道自己的命运也会和他们一样，成为失去灵魂般的可怕魔物吗？

    愈是想像，寻岚的呼x1就更急促。

    直到冰凉的触感落在头顶上，他才像受惊吓的动物般抬起头来。

    「你怎麽了？」

    是九漓，他的语气很平缓，照理说他应该要感到困惑，甚至觉得不舒服才对。现在他一派自若地安抚自己，寻岚才意会到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

    「整颗头都变成番茄了。」

    即使如此，寻岚认知到一件重要的事。他早就下定决心。

    紫小姐放下雪茄，对他们俩的背影叫道：

    「魔神的起源来自於恐惧，就我所知，那些被残害的人们只是无法克服这道难题罢了。」

    寻岚站起身子，紫小姐的眼眸不再那麽冰冷。彼岸花的可能X只有Si亡和毁灭，寻岚不确定紫小姐放走他们是否为正确的选择。

    「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你们寻找真相，已经跟我没关系了。」紫小姐耸肩。

    「这样真的好吗？……我是说……如果真的变成魔物的话。」

    寻岚现在连自己是谁也不确定，他对於自己所背负的事物感到旁徨，打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活着，连累到九漓更加让人难受。

    寻岚握紧拳头，「九漓──」

    「怎麽？」

    「对不起，我理应要自己解决这起事件，都怪我连累到你。包括那什麽鬼教会和魔神之类的……」

    九漓不解地歪头纳闷，少年好端端地为何说这种话。寻岚似乎经历了什麽，而且是不愿告诉自己的，寻岚闭口坚持不答。

    「九漓，帮我跟阿法特还有芬里尔说我先离开了。」寻岚走向门口，他不敢看九漓的表情，「谢谢。」

    「喂、你到底怎麽了？」九漓叫住他，寻岚没有停下来。

    寻岚强力遏止住心中的激动，没确认前方的道路往楼梯间狂奔，他早就不管旅馆的妖怪是否发现自己的味道，那已经无所谓了。

    他在走廊上撞倒了好几名客房服务员，「喂、到底有没有在看路！」

    「对不起。」

    然而这一刻，对方没有发觉少年的异样。

    脑袋愈是放空，某个记忆愈是鲜明，白发青年腹部中刀的刹那，寻岚感受到自己的身T某处也传来轰鸣的巨响，像某种机械嵌入的感觉，嘎扎搅乱血r0U。

    旅馆内闹哄哄地一片，大厅的地板上全都是淹水过後的惨象，从水晶吊灯到贵族红绒布地毯全被浸Sh，工作人员一面疏散游客，一面打扫每个角落。

    寻岚刻意忽视所有景象，拔腿冲出旅馆。

    他绕过商店街，沿着街区上头废弃的铁轨直达一座寺庙前面。沿途上几乎没有别人，杂草遮蔽视线，星星没剩下几颗，微弱地替他指引路线。其实他没思考过到底要去哪里，只要和九漓分开愈远愈好。

    被晾在原地的九漓僵y地伫立在原地。

    他好久没尝过败北的滋味。

    骨董店全数毁坏、拜l斯隐瞒的话语、白衣男子的行踪、魔神的诅咒、赛l姆教会到寻岚的离开──

    「我是不是被耍了？」他不由得愤怒。

    紫小姐好久没看他失魂落魄的惨样，这对一向JiNg明g练的侦探先生是很难得的景象。

    「为什麽会觉得被耍了呢？」

    「明明真相就在眼前，每个人却都阻止我翻到背面看答案。我的理X告诉我这只是某位Ai开玩笑的巫师对我的小报复，让我大费周章一番後再跳出来对我说惊喜！」

    九漓奋力捶了下桌子。「去你的诅咒，世界上根本没有魔神，是人类塑造出来的鬼怪。」

    紫小姐耸了耸肩。

    「难道你就不能换个思考方式吗？或许大家只是想保护你。」

    九漓拧紧眉心，他的头开始疼痛起来。

    「我知道你为何想保护那位少年了，因为他的个X跟你其实很相像，而且事实上你讨厌人类的Si亡。毕竟你很喜欢……」

    「闭嘴。」

    「Si鸭子还嘴y，我不想管你了，限你三秒之内滚出我的视线。」紫小姐不耐烦地挥手催促他。

    望着青年的背影，她还是觉得九漓更适合披上那套长袍。

    「快走吧，还有人在等你呢。」

    九漓一声不吭地关上房门，现场回复一片寂静。

    紫小姐闭上双眼，眼前出现好几条五彩的光芒，线条牵动每道洪流似的黑烟里。

    结果还是没办法痛下杀手，这就是……Ai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