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6 被皇弟检查可怜大皇子的身子 (第1/1页)
见到纪衡元时,他坐在皇子府的主位,周围的奴仆无一人不低着头,战战兢兢小心伺候这尊大佛。 他三更半夜坐了一夜,等纪岑眠回来,清晨不见人影,便去上朝,又折返回来等到响午。 纪衡元低头揉着眉心,蹙眉中压抑的恼意,在茶杯惊堂时一个奴才小心翼翼为他沏茶,撞见这位爷眼底的乌青一愣,却在快对上纪衡元的眼时慌忙火急低下头颅。 谁也不敢在这时候鲁莽冲撞了他。 纪岑眠顺着台阶而上,见周遭如此全是人,却没一点人声,隐约有风雨欲摧的架势。 他暗暗叫苦。 纪岑眠斟酌着开口:“衡元……” 一盏茶杯直接摔过来,打翻的茶水洒在纪岑眠的鞋面上,青瓷破碎声清脆刺耳,一院子的人吓得膝盖瘫软,全部朝着纪衡元的方向下跪,他们口中齐声喊道:“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纪岑眠也被吓得浑身一颤,又跟鹌鹑似的缩着脑袋,无意识攥紧袖口。 “捡起来。” 纪衡元开口道。 旁边的婢子连连称是,提起下摆碎步要去纪岑眠脚下的瓷渣。 “纪岑眠你听不见吗?捡起来。” 纪岑眠攥紧袖口的手松开,他依旧不敢抬头与纪衡元对视,缓缓蹲下捡起残有茶水烫手温度的瓷片,第二片瓷片还未拾起,纪衡元又发话:“过来。” 跟在纪衡元身边多年的太监最懂眼色,当即带着下人纷纷离开。 不大的园子少了七八个人,显得空荡荡的,纪岑眠从未觉得如此煎熬,磨磨唧唧上台阶,跟着纪衡元踏过门槛。 “把门关上。” “衡元……你是不是恼我未按照约定的时辰……”纪岑眠叫着嘴唇,支支吾吾怕纪衡元误会,“我没曾想会遇上刺客,幸亏遇到丞相大人——” “我叫你关门,你聋了么?” 纪岑眠遭他突然大吼,吓得哆嗦,随之而来跳动的心悸叫他惴惴不安。他不可能不听他这个皇弟的话,傻愣愣地还捏着碎瓷片去把门掩上。 “丞相待你挺好啊。张口闭口的全是他。”纪衡元揉揉眉心,眼底因疲惫而出乌青,在抬眼看纪岑眠时乖戾阴鸷,“怎么?去了别的男人那里,就忘记还有我这个弟弟了?” 自和纪衡元相处以来,纪岑眠摸清他的脾性,越是恼怒,他越是话中暗里藏刀。 简直一副小孩子脾气。 段丞相好心救他,他又怎忍心让段祁修平白无故遭受纪衡元的冷嘲热讽。 纪岑眠还是耐心的跟他解释:“我遇到刺客,是……是丞相大人出手相助,他人很好的。” “他凭什么救你,你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救你有何用?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罢。”纪衡元冷笑,一记刀眼落在他身上,“真有本事,一刻没看住你,你便勾引了个男人。” 他这句话说的污秽难听,烫烧了纪岑眠的耳根子:“衡元,我没有的勾引……” 纪衡元伸手勾住白布,眼中不加掩饰的质疑愈发浓烈:“昨夜你在外留宿一晚,今日晌午才到。我怎知你和段祁修是不是一起来忽悠我?” 还不等他回应,纪衡元摩挲着他的衣襟:“把衣裳脱了,我要检查,瞧瞧你是不是在骗我。” 纪岑眠脸色苍白,猛地推开纪衡元,但发现他像一堵墙一般,纹丝不动,暗暗叫糟糕。 一抬头便看见纪衡元的脸色更加阴沉。 他硬着头皮搬出他是他兄长的名头,也许纪衡元能看在他是兄长的身份上会放过他:“我是你兄长……这不符合礼法。” “兄长?”纪衡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话,就凭你低贱的身份,你觉得你配称的上我的兄长么?” 一直以来,他的身世被别人所诟病,从小到大,太监宫女都瞧不起他,他早已经习惯冷嘲热讽,被纪衡元这般一说,想生气也气不起来。 若跟他硬碰硬,到时候吃亏的还得是自己。 纪岑眠只得顺着他,几乎低声下气:“衡元你别生气,我、我给你瞧瞧便是,你别恼我好不好?” 圆润的指尖解下系在腰间的绦带上,纪岑眠有腿疾,长时间站立变回颤抖,淡薄的身形孱弱得要楚楚可怜。纪衡元离他极近,能嗅到白颈散发出幽幽苦涩的药味,延至鼻腔,能感受到一点回甘。 他扒开裹在胸口上的白布条,薄薄的皮rou白腻光滑,但他仅仅露出颈部,便不再下拉。 纪岑眠自以为很小心,没有将乳rou露出,其实昨夜被扇过的奶rou还残有红印,在莹白的肤色下分外扎眼。 纪衡元眼尖,一把抓住正在揪着衣襟的手腕。在下一刻,猛地掐住纪岑眠的脖子质问:“谁留下的?” “什、什么……啊……呃!” 纪衡元像逮着羔羊般丝毫不费力气,抓着纪岑眠拎他双脚离了地,另一只手钳制纪岑眠放在衣襟前的腕子,把他的手拉开,嫌它碍事反剪到纪岑眠身后。 随之撞入纪岑眠眼中,是一双猩红暴怒的眼眸,死死的盯着他,活像一头失去理智的凶狼。 纪衡元下手从来没有轻重,面对他猝不及防掐着脖子,纪岑眠一点法子都没有。 那只钳住他的手几乎不给他留一丝呼吸的气息,纪岑眠想说求饶的话,奈何吞咽唾沫都极其困难。 这样下去是不是会被掐死? 他开始头脑发晕,本能的去掰纪衡元骨的骨节,哪曾想,他轻微的一点点反抗,会触及到纪衡元的逆鳞。 直到纪岑眠脸色张红快要发紫,嘴唇也无意识的微微张开,津水顺着嘴角滴在纪衡元的手上…… 脆弱的脖颈在手底下有经脉的搏动,微弱,那张秀丽的脸蛋配着泪汪汪祈求的眼睛,无声的诉求着施虐者放过他。 纪衡元眸光微动,果然住了手。 从未如此渴望过呼吸,纪岑眠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嗽,那双笑起来如月牙的明眸,变得雾蒙蒙的,含着一筐的眼泪,委屈又凄悲。 被咬很多次的颈子,多了一圈乌青,在白皙的皮rou上看起来的确触目惊心。 但纪衡元并未对此而愧疚,他蹲下靠近跪靠在墙角的纪岑眠,轻轻安抚性的话语夹杂着浓重的威胁:“皇兄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我的兄长,却吐不出一句真话,你这样满嘴谎言的兄长,又如何给姊妹们以身作则?” 他再次看向那显眼的红印:“说!你胸口上的印子怎么弄的!” 纪衡元疯了!纪岑眠回忆这几月与他相处的时日,就算以前他火气再甚,却也不如今日这般暴怒。 “我……我真的不知晓……衡元,兴许是昨夜刺杀无疑之间的磕碰……”说到最后,纪岑眠害怕得忍不住带着哭腔,“我、我如果做了叫你不开心的事,我跟你赔礼道歉,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错了,求求你,我真的知错了……” 纪衡元见他哭得泣不成声的窝软模样,非但没有消气,反而因为那句“不知晓”面色森冷。 那藏在胸口前白软的乳rou给人弄上了红印子,撒这般愚劣的借口,简直摆明的把他当傻子耍。 蜡烛的暖光却是在篡改纪衡元俊朗面貌,他缄默半响,最终幽幽道:“脱光,我倒要看看除了这里,还有哪里有痕迹。” 这句话炸得耳朵只剩下嗡嗡的声响,纪岑眠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纪衡元。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