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仙难求_第1章天不应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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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天不应怜 (第1/2页)

    “午时已到——”

    监斩官指缝间,一枚签令牌落地发出沉闷声响。

    观刑台上,民众静默屏息,等待那个并不期待的结果。

    有人敢怒不敢言,有人敢悲不敢泣。

    以往行刑是大快人心的,可今日恐怕只快帝王之心。

    “行刑!”

    刽子手的肌r0U上汗滴凝集,鬼头刀的白刃在烈日下闪光。

    只是一瞬。桃花飘离枝头,一颗头颅落地。

    震天哀嚎。

    “谭将军Si了!”

    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满怀激愤地冲击卫兵……百姓曾受他恩惠。

    算起来,天下有谁没受过他的恩惠呢?

    若无谭明启收拾河山,江山社稷应仍是满目疮痍。

    只可惜最好的绣娘却情愿为她人绣嫁衣。

    青袍绣鸳鸯的监斩官起身向头颅一拜:“一路走好。”

    皇g0ng。

    监斩官向皇帝奏对:“启禀陛下,罪犯伏诛身亡,法场并无异乱。可见罪臣谭氏拥功自傲,民心自有公断。”

    民心公断的结果是百姓没有冲击法场。这话听来并不顺耳。

    武山帝合上手头的奏折,似笑非笑:“沈戒奚,记得当年谭明启以十里红妆聘汝妹聆雪为妇,更怜惜你的才g将你举荐进入翰林。于私谭明启是你的妹夫弟,于公他更对你有知遇之恩。你就没有一丝不忍?”

    事都做了,多说两句漂亮话何妨。

    “陛下说笑了。所谓公烛无私光,小臣只认律法不认私情。今日无论是谁,只要触犯国法、有违律令,在臣手下都难逃一Si。”沈戒奚大义凛然。

    “好,就冲你这番话。”武山帝抚掌而笑,“明天就去六科做都给事中吧。”

    六科监察百官,权力极大,哪里是翰林院这等清水衙门可以b得?

    沈戒奚明白武山帝终于收下自己这份监斩妹夫的投名状,越发恭谨:“臣谢陛下赏识。”

    “不——”闻绎忽而惊醒,满头冷汗。

    梦里不知身是客,乍一清醒竟不知今夕何夕。

    他呼喊小童:“春明、春晓,现在是什么时候?”

    两位白衣童子闻声而至,整齐划一地向他行礼:“仙长醒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

    春明犹疑不言。

    春晓叹息:“正是元封二年三月初七,未时刚过。”

    “谭明启!”闻绎一跃而起,声音未落便要冲出窗外。

    春明拦在他身前:“仙长,四洲盟誓石写有铭文,修仙之人g预凡陆之事者,四洲共击之。请仙长不要为难我们。”

    春晓艰难地说:“您过去也没什么用了,谭将军已经Si了。”

    “我不信。”闻绎脸sE惨白,声音微颤,“我说过会救他。”

    说着两袖一挥,步法缥缈,从两人中间穿出。

    春明飞身yu追,却被春晓拦住:“让他过去看看,也好Si心。”

    室内博山炉上青烟袅袅,春晓小心翼翼地收起剩下的迷香:“里耶山的大梦帐中香果然名不虚传,闻仙长这种道行也会中招。”

    “我们是奉命行事,但愿闻仙长不会迁怒。”春明低眉敛目。

    闻绎一路飞身纵来到刑场,四周空旷,血迹犹在。

    他颤抖着两指微触刑台,指端沾染血迹靠近鼻尖,又无力地垂落。

    Si者是谭明启,终究Si在新帝元武山手下。

    闻绎少年时见凡陆兵乱四起、民不聊生,他心如沸水,立志在凡陆立身证道,以救万民。

    他绕过四洲铁律,化作江湖游侠,挑出些有志之士,授匡扶之道,教兵法谋略。

    元武山、秦一杭、谭明启……闻绎于这些人有半师之谊。

    新帝登基,新国始成,可他们却反目成仇,能够共打天下,不能共治天下。

    元武山屠戮功臣,自以为只乱朝廷不乱天下,却不知早已为江山社稷埋下祸根。

    三日前,闻绎进入诏狱暗探谭明启。

    明启见他白衣束冠,长身而立,依旧是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模样,便知闻绎并非凡人,不免感堪万千。

    “师父,您这一去就是三十年啊。”

    明启笑道:“当真狠心,怎么也不知回来看看我们。”

    “是我的错。”闻绎却笑不出来,“我横cHa一杠子却没能一力支撑到底,改了很多人的命数,却有更多人Si去。元武山本不应登上帝位,你也不应殒命于此。我今天是要来补正错误的。明启,你同我走。”

    “哪儿有什么该不该,都是我们自己选的。”谭明启起身便拜闻绎:“只怕明启有负师父情谊。我若不Si,武山帝不能安;帝不能安,则朝廷不安;朝廷不安,则百姓不安。如此,我之一Si,换天下安宁,我之身陨又何足惜?只可怜家中幼nV刚呱呱坠地,实不忍其夭折襁褓,只望师父援手,保她一命。”

    “你现在不同我走,那就法场上同我走吧。”闻绎不应,看向谭明启,“难道你不b元武山更值得活下去?”

    谭明启失笑。也许是因为年岁太长,时光无法在闻绎身上停驻,三十年弹指一挥,师父还是青年心X。也许是因为威能太大,他的道心也没法真正融入世俗,只有站在g岸的人会有“谁值得活着”的想法。

    “我不会走的。”谭明启摇头,缓慢而坚定。

    谭明启终究Si了。

    闻绎站在刑台,他的心好像被划开了一个小口,刑场的风往里猖狂漫灌。

    闻绎惨白得像一张纸,自责又颓唐,“我没让他活下来,但我不能让他带着遗憾赴h泉。他的小nV儿,我必待之如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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