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途》（安欣X高启强）合 (第3/3页)

。”安欣摘掉了高启强的眼镜，强迫他与自己对视，“高启强，你说说看，为什么她会得出这个结论？”

    高启强瞪大了眼，聪明如他，不可能不知道安欣在暗示什么，可高启强无法相信，无法相信时隔这么多年，他仍然拥有他不配获得的喜欢，高启强连做安欣的朋友都不配，他怎么配得上这份喜欢？

    “安警官，你说话没有良心啊，我可没有盘问你，每次咱俩吃饭，你不也从我这里套话吗？再说了，你和小兰的??????”

    安欣堵住了高启强嘴，他是一句话一个字都听不下去了，他要给高启强一个惩罚，所以这个吻很不温柔。和他们第一次接吻完全不同，以前安欣的吻是给予，他想给予高启强爱，这次的吻则是攫取，他要高启强不能拒绝。

    直到高启强被亲到腿都有些发软，安欣才结束了这个吻。

    “安欣，我们??????”高启强刚刚被吻过的嘴湿润红肿，明明才被安欣亲过，他却能马上恢复过来，准备说一些难听的话。

    安欣又打断了高启强，他自己都算不清今天是第几次违背他的教养，“闭嘴，不管你想说什么，闭嘴。不用再拒绝我一次，我是喜欢你，但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刚才只是一时冲动。”

    说完前后矛盾的话之后，安欣走了，不去管高启强到底想说什么。

    安欣没猜错，高启强本来想说的话绝不是什么好话，但现在，安欣否认这份感情后，他却很好奇，很好奇安欣现在是怎么看他的。是讨厌他吗？是恨他吗？是后悔遇见他吗？高启强脑子里冒出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他真的很想知道。

    在医院再次见到安欣时，高启强没有忍住这份好奇，他捂着伤口，可怜巴巴地问：“我是说假如啊，今天要是我在里面抢救，血型也适合的话，假如啊，我说，就你的血型能救得了我??????”

    “我会不会给你献血？”安欣已经能熟练打断高启强说话，他这次显得比上次无情得多，“你进看守所就说。”

    安欣有百分之九十把握可以确定高启强是自导自演，但他自始至终看不惯高启强的假戏真做，十几年前他要真的喝到宿醉，十几年后他要真的把自己搞受伤。更何况，万一，万一真是有人要害高启强，他得保证高启强在伏法前的安全，他得加快搜证的进度。

    高启强身边的人折了一个又一个，但没有人交代高启强的问题，他们抓到的人是越来越多，却没有真的能让高启强进局子的证据。

    调查组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提供了一卷录像带和地下钱庄的线索，这些东西才是真正有效的线索。问题是，究竟是高启强身边的谁提供了这些线索呢？这些东西只有和高启强关系紧密的人才能拿到手，可高启强身边的人越亲近嘴巴越严，龙虎兄弟那样的人都能为了高启强牺牲生命，究竟是谁在取得了高启强的信任后还能背叛他呢？

    直到接到黄瑶的举报电话，安欣才豁然省悟，原来是她。

    安欣急忙赶过去，看到的却是高启强为了救黄瑶被逼到要跳楼，他拿枪指着过山峰，眼睛则不自觉地看向高启强，“谁都不用跳，来，下来。”

    安欣的枪法已经失灵很多年了，但他能感受到高启强现在看他的眼神是有多热切，他开了枪，而且射中了，连他自己都震惊。

    让他更震惊的是，刚刚才被高启强拯救的黄瑶居然还能拿出证据举报高启强。他在旁边远远看着高启强是怎么从担心转变为失落，又是怎么从茫然无措转变为哑然失笑，高启强在笑，也在流泪，而且是安欣最讨厌的那种无声的流泪。

    “把黄瑶带走。”过了这么多年，安欣还是受不了高启强这样哭泣。

    安欣在刚刚的搏斗中也受了伤，他没有包扎伤口，步履蹒跚的走过来，阻拦旁边的人给高启强带上手铐。

    高启强被安欣搀扶着去了警局，周围的人很自觉地给两个人留开了空间。没有任何人阻止安欣这样做，因为他们都看到了，不仅看到了高启强是怎么舍命救女的，也看到了安欣是怎么舍命救高启强的，这对痴缠二十年的对手，绝不仅仅是对手。

    高启强被关押后是拒绝探视的，但安欣还是去见了他。安欣让高启强给自己添一件毛衣，他没有反应，安欣说替他去看了高晓晨和黄瑶，他也只是淡淡地说：“他们一定很恨我吧。”

    在安欣印象中，无论是那个阶段的高启强，他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现在他的眼睛却失去了神采，他好像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死亡，在执行死刑前就先一步失去了生机。

    安欣听得出来，高启强还是在意家人的，因此他给那碗师出无名的饺子冠上了高启兰的名字，“小兰前两天找我，一直在哭，她说她去非洲的行程定了啊，让我跟你讲一声，然后她讲说她哥喜欢吃饺子，专门让我准备了一份。”

    高启强的眼睛这才出现了些许光亮，他说起了从前安欣送他的饺子，也谈到了过去，“我前两天也在想，要是二十年前，在旧厂街那个菜市场，唐小龙唐小虎找我帮忙，让我教训徐雷那次，如果我不答应他们，你说我的人生，会，会是什么样呢？如果我还是旧厂街卖鱼那个高启强，安欣，你会不会把我当朋友？”

    这些问题是没有意义的，安欣在这么多年里从没有否认过高启强的介绍词，他知道高启强只是想从自己这里再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可安欣这次来也有想从高启强那里得到的东西，于是他说：“那有那么多如果啊。”

    得到这个回复的高启强像突然被抽干了力气，他失望地撇开眼，刹那之后又留下了眼泪，高启强难以置信地用含着泪的眼睛去问安欣。

    安欣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他不想看见高启强的眼泪，但好在，他们终于对“那有那么多如果”统一了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