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齐，求求你死我吧 (第4/4页)

就简单了。

    这会儿张修齐倒是觉得，输赢输赢赢太无聊了，或许索性直接让齐季赢两局，自己再连胜三局，齐季的表情会更有趣。

    他让这一局，只是为让事情变得更刺激有趣而已。

    齐季虽然忍的难受，但一想到胜利在望，全身心投入的他浑然不觉事情有多糟糕，这会儿倒是觉得可以凭意志力坚持，而且这感觉好像也不赖……

    “嗯啊……你停下干什么，快点，哈……你快下啊！”

    “都下满了我下什么。你赢了。”张修齐虽然这局输了，却依旧波澜不惊，“说话就好好说，别整的好像我跟你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我可清白着呢。”

    要不是齐季现在忍的难受，他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不过现在他都没什么精力打嘴仗了：“我再赢一局，你可就得放人了！”

    “那是自然。前提是你赢得下来。”

    但接下来棋局的走势，就不再对他有利了，齐季眼睁睁看着自己努力熬到棋盘上的十字逐渐被覆盖，而小爱同学最终报出失败的提示音，他仍然不相信这是真的，以为这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意外。

    “你，你等会儿！我想先去个厕所！”

    “不行。”张修齐淡淡地回绝了，“你没资格去。”

    “张修齐！你别欺人太甚！”齐季脸色都忍的发白了，这会儿也是不管不顾地站起身叫了起来，他实在是忍不住想要释放了，他前面硬的可怕，感觉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坏掉。

    张修齐也是懒得跟他废话，拔出藏在手杖里的枪支指着齐季：“纪羽丞都能忍住不离场，你为什么不能？叫你坐下你就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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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绝对武力逼迫下，齐季欲哭无泪地坐了回去。他算是明白了张修齐就是来消遣他的，他明明有实力赢，前两局非得假意输给自己，给点莫名其妙的信心，让自己陪他玩下去。

    “快点开第四局，你的目标可是获胜，让我输得连姓什么都不知道。”张修齐好心提醒他，这会儿的嘲讽反而分外刺耳。

    才落了三子，齐季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砸。他真的是哭着下完这第四局的，果不其然又输了，期间张修齐除了递给他一包纸擦眼泪，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认输，不下了行不行……”

    “不行！不到最后一刻认什么输？为什么不想想逆风翻盘的可能？纪羽丞的命你还要吗？你要是现在认输，我向你保证，我立刻一个电话过去要了他的命。但如果你下完这局，无论输赢，我会让他再苟活着。”

    张修齐这话让他动摇了。齐季以为，张修齐就是想玩他，仔细想来张修齐一定不是什么作风优良的人，不然怎么会准备什么锁精环。五局三胜先让他赢两轮再慢慢消磨他意志击垮他，惩罚的意味多些，那么这会儿他认输也该玩够了，因为齐季自己都到极限了不想陪他玩了。

    但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没玩够吗？不怕把他玩坏了吗？那还说教什么逆风翻盘的可能？还拿纪羽丞性命威胁自己，他到底想干嘛？

    感受到齐季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眼神，张修齐正色道：“不战而降，兵家大忌。是你自己说的，谋士以身入局，举棋就胜天半子。来都来了，放下棋的话，可就连那半子胜算都没有了。”

    齐季尖叫道：“可是明知道自己会输还要上，那叫糊涂！叫愚蠢！那叫没脑子！”

    “并不是。”张修齐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眼底藏着止不住的哀伤，“真正的勇敢是在知道自己注定会输的情况下，仍然义无反顾地去做。这种勇敢，源于对内心信念的坚定，对正义的追求，以及对生活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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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修齐好像在述说一段往事，只是齐季不知道，这段往事属于年轻时的张修齐，那个明知道可能会失败，会付出巨大代价，依然试图冲破家族樊笼，撞的头破血流的少年张修齐。

    齐季只感觉到茫然无措，悻悻然打断煽情的诡异氛围：“你一个黑帮老大说毛线的正义！快开始吧！再缓一会儿我可就坚持不完一局了……”

    可惜齐季还是高估了他自己。人类身体的极限是那样脆弱，他太讨厌这种无能为力了，当年小小的他无力挽留自己的家人在身边时就让他意识到，人是多么渺小无力的存在。他既无法容忍自己的生理缺陷，也无法容忍自己作为人类的不完美。

    信奉科技让他觉得他就是无所不能的造物主，但缺陷是无法克服的，孤独和情欲一样都是无法排解的，哪怕是纪羽丞对他的态度也总是中规中矩无法逾越，只留给他远观的空间，这时候他就意识到，他并不是真正的造物主。

    但他在这种震颤中一次又一次失去理智，却又无比依恋于这种感受，他到后来已经完全不明白到底是在哪落子的信号了，只剩下在无边快感中沉沦，不知道在哪落子就胡乱落子。

    “你这还怎么下？全乱了。”恍惚间张修齐似乎说了一句，明明近在咫尺他都有些听不清了。

    “不……不下了，我不要再下了……”齐季一张脸憋的通红，“唔……放过我好不好，张修齐，嗯嗯，求你了……”

    张修齐挑了挑眉，他是真的没听清齐季蚊子一样的呢喃：“你说什么？”

    “……张……修齐，求求你……cao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