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精虎猛 (第5/5页)

谁又惹我们小凌宇不高兴了？”

    “就是你，别凑这么近。”她轻轻推了秦筝一下，重新捉住秦凌霜的手，“我跟凌霜幽会呢，你非得巴巴跟来。”

    秦凌霜僵了一下，秦筝倒是不在意，嬉皮笑脸地：“你俩天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哪天没幽会？再说两个女孩子出门多危险，还不得我这个小叔叔来保护你们吗？”

    “看见天上那头牛没有？”秦凌宇指了指天，“真能吹。你这半天打了什么？”

    “我这不是赶着过来给你们送香露吗？”

    “那现在开始，一炷香，看咱们谁打的猎物多。”她说着就要跨马搭弓，秦凌霜赶紧给她拉住：“刚歇一会儿，你可消停点儿吧，他哪里比得过你？”

    “小霜儿，你怎么也跟着小丫头学坏了？”秦筝怒道，“唯女子与小……”

    他还没说完，秦凌宇就冲他龇起牙：“与什么？”

    “与小秦凌宇难养也！”说完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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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才难养！”

    “你难养！”秦筝跨在马上，声音顺着风传过来。

    秦凌宇还要喊，秦凌霜笑着把碎发给她夹到耳后去：“行了，做什么喊来喊去的？小孩子一样。”

    秦凌宇便不喊了，也不再说话。

    不一会儿，宫人们说皇后娘娘也来了，唤她们过去一道用午饭。

    22.

    两位公主打马回到营地，果然看见一身青衣的连芷，他头上松松挽了个发髻，正在侍弄一锅吊在篝火上的汤。秦宿莽则在另一侧砍柴，脑袋上拆了冠带，额上沁出一点汗。

    两人下马，秦凌宇先跑过来，接过秦宿莽的活儿，啪啪劈开两根柴。连芷看见，笑秦宿莽：“没有少年人的干劲儿了吧？”

    秦宿莽见不得他嘲笑的样子，绷着脸挨过来，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有没有你不知道吗？”

    连芷双颊染霞，眼角飞了皇帝一瞥，轻轻推他：“砍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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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女儿一派天真，并不知道父母间那些带荤的玩笑，跑着跳着奔过来。秦凌霜满面小女儿态，举着兔子给连芷看：“阿宇打的兔子，准准射到眉心。”

    秦凌宇并不得意，只露出个笑容，皇帝皇后还未待开口夸赞，秦筝也驾马过来，老远跳下马，兴冲冲喊：“皇兄！皇嫂！”

    秦凌宇喊他：“你哪儿野去了？怎么比我们还晚？”

    他手里拎着一只活兔子，笑嘻嘻地得意道：“活的，是不是比你厉害？”

    “进了你肚子还不是要死？”

    “谁说要吃了？我养起来不行吗？多可爱啊。”

    连芷笑：“这孩子良善。”

    秦凌宇：“妇人之仁！”

    “哈，你还不是妇人？”蛇打七寸，这下击中二公主要害，眼看二人又要掐起来，秦凌霜调停道：“都厉害都厉害，歇一会儿吧。”

    三个少年人不一会儿又和好，凑到一起去逗兔子玩儿。

    夜晚，皇帝寝宫内，连芷一边更衣一边朝旁边道：“秦筝这孩子太善……”

    秦宿莽立刻就懂了他的未尽之意，浑不在意道：“不是还有阿宇吗？”

    连芷手上动作一顿，看向他：“你不会真打算……”

    “有何不可？”他牵住皇后的手一拽，将人扑到床上去，话音未落便轻拢慢捻地施为起来。

    “自古以来……哪有女帝临朝？”

    “马上不就有了？”

    皇后已然城门失守，刚系好的衣衫散落大半，仍不死心道：“不是我泼你冷水……慢些……”

    “好皇后，快些才好。”

    “慢些……女帝临朝……谈何容易？将来……你我百年之后……”

    “百年之后？你夫君龙精虎猛，且得活个几十年呢，你急什么？”说着已攻城略地直捣黄龙。

    2

    皇后嘤咛一声骂他：“说什么……混账话……”

    之后语声渐悄，几不可闻……

    翌日，皇帝谕旨，令皇弟筝与霜、宇二位公主位列两班末位听政。

    此令一出，众臣哗然，然而都不敢发声，只是心里嘀咕。皇帝膝下无子，皇家血缘最近的男丁即皇弟秦筝，然十多年过去，既不见新皇子出世，也不见立储，亦不见皇帝为两位及笄的公主遴选驸马，不问便罢，问就是“尔等逆臣，竟盼朕早死”。这么些年，一帮大臣再蠢也咂么出些味儿来……皇帝这是有立皇太女的打算……只是陛下从未开口，大家便装聋作哑不去触他霉头。

    “陛下三思！”先出列的不是别人，竟是秦宿莽的大舅子，秦凌宇的亲舅舅连茂行，接着她二舅舅连骐骥，三舅舅连博謇相继出列反对……众臣见公主的亲舅舅都反对了，才大着胆子也跟着附和。

    秦宿莽一挑眉，唇角紧抿着，撩开眼前的冕旒，像是特意仔细去看清连茂行，半晌道：“大舅哥，你那脖子上是被什么东西叮咬了？好大一只包……”

    连茂行不大自在地更低下头去，低声道：“……回禀陛下，乃是……乃是蚊虫叮咬。”

    “哦？”皇帝语调上扬，“连家这蚊子可够野的，给连爱卿叮得脸都红了。”

    连茂行冷汗涔涔，不知皇帝这是知道了家中那位的身份，还是只从旁敲打。

    “大舅哥今年也四十有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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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圣明。”

    “朕不圣明，朕要是圣明，就不该放着亲亲大舅哥的婚事不管，叫你形单影只过到现在，膝下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家里还养着那么大一只sao蚊子，将来朕到地府，如何跟岳丈交待？你连家岂不是后继无人？”

    连茂行噗通一声跪下，行了个大礼，额上的冷汗将地板染湿一片。

    “爱卿缘何行此大礼？朕不过是想给爱卿做个媒罢了……”

    “陛下……臣……臣知罪。”

    “连爱卿何罪之有？”他反问道，“是朕的错，这么多年，朕竟未体察臣子的……”

    “陛下，臣知罪了！”连茂行再拜。

    秦宿莽看着他的样子，此时才露出个笑容，再看其他人，尽管仍有反对之声，鉴于连茂行这出头鸟被一击致命，也都不敢说话了。

    皇城中的三位小主人，此时正试穿簇新的朝服，对着铜镜比照，个个钟灵毓秀、光彩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