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黑焰入场 (第2/2页)

得更凶。顾星渺抓准缝隙，剑光若冷电，直劈进那团黑焰核心——断。

    暗火被从中拽裂，影子兽一声嘶哑，碎成烟雨。火墙压下，沙地露出焦黑的纹路。黎绦踉跄了两步，几乎跪倒——她左手背的黑纹已被烧得模糊，疼得她指尖发抖。

    一抹小巧的红——像刚出生的火苗——在她掌边轻轻一跃。是弱到近乎透明的小火猫。

    「……史卡雷特。」黎绦把牠捧起来，眼眶终於Sh了。

    还没来得及喘气，场边忽地响起一个温柔得过分的声音：「礼物不合心意？」

    顾星渺身T一凛。那声线像一把缎带，绕着她的喉结打了个结。

    黑发少nV立在Y影与光的界线，穿一袭墨sE礼服，眼里盛着深井一样的黑。她指尖托着一团轻飘的暗雾，像把玩什麽无害的饰物。

    璃朔在剑身里沉了一瞬。顾星渺的嗓音也不稳了：「……祁莲？」

    那个名字落地，像一滴冰水落进炭火。祁莲笑了一下，将掌心的黑雾抛向场心的封印柱。

    「等久了，总要给点开场烟火。」她侧头，笑意蜿蜒，「星渺，我很高兴你记得我。」

    封印柱像被看不见的手撬开，从缝里渗出成片的黑。地面震动，粗大的裂缝爬满整片沙地。一只覆满晶岩的巨掌T0Ng破石皮，狠狠抓住边缘，将自己从柱中撑出。

    ——铠岭巨灵。战术级军用JiNg灵，身高过十丈，x口嵌着如熔晶的眼。

    它低吼一声，半面看台当场崩塌。

    顾星渺握剑的手心一冷。璃朔的光也在她的紊乱里微微晃动。

    祁莲的笑还是温柔的：「我只是……帮你把记忆推回原位。你不是说过，想把真正的自己找回来吗？」

    那句话把顾星渺的膝盖直接敲空了半截。她几乎要向前栽——

    啪的一声，缠颈的鞭子把她生生从瓦砾Y影里拽回。腰间一痛，她与黎绦几乎鼻尖相抵。红眸里的怒气和焦灼近得能烧伤人。

    「不准你倒下。」黎绦说，声音发颤却很y，「你刚答应过我，要做我的契约JiNg灵。」

    顾星渺张了张口，还没找到合适的回话，黎绦忽然红着耳往前一步——

    唇在一瞬间碰住了她的唇。

    短短几秒，烫得人恍惚。分开时，黎绦的脸红到滴血，却逞强地抬着下巴：「清醒了吗？只有这一次。」

    顾星渺被她怔笑了一下，x口那团乱线，被这一下粗暴地理顺。

    她回握住剑，银光重新稳定如弦。

    祁莲站在远处，像看一出耐看的戏，做了个吻手般优雅的动作，身影化作一缕黑羽散开。

    「撤离！」看台上终於传来艾琳的呼喝，骑士们从恍惚中回魂，开始疏散人群。

    但巨灵已踏出封印，朝外城广场一步步走去，每一下都让石街震荡。

    「等援军太迟。」顾星渺平了平气息，「我去断牠的腿腱，你封牠手。」

    「史卡雷特还很虚。我能做的就是牵住。」黎绦捧了捧掌中的小火猫，轻声：「拜托了。」

    她甩出火鞭，赤焰咬住巨灵手腕。顾星渺借势疾跃，从巨影背脊跃上肩头，护界神·璃朔剑锋一闪，劈向那颗熔晶般的眼。

    黑雾喷出，碰到剑身，金属立刻起了斑驳腐蚀。

    「魇纹在侵剑。」璃朔提醒。

    「知道。」顾星渺反手一挑，把沾上的黑抖落在巨灵的护额上，借力再跃，从它指掌之间穿过。巨灵怒吼，整臂砸下，沙地像被扯开。

    火鞭在关节处cH0U出一声爆响，短短一瞬的停顿——够了。

    顾星渺踩着那一刹的空隙，将全身的神威能量压进刀脊。璃朔回以一声低鸣，刀光一分为二，像把夜空划出一道乾净的白。

    ——落。

    巨灵的x口被那一线生生切开，黑雾像被风吹散的墨，整片翻卷後溃逃。巨影踉跄，重重跪地，最後化成无数光点，像雪一样落回沙中。

    场内嗡嗡的SaO动被这一幕压到静。

    黎绦将小小的史卡雷特捧在掌心，低头贴了贴牠的额：「回来就好。」

    顾星渺收剑，银光回缩为一GU清凉，绕过她的指节。

    艾琳已带着人手接管现场，远远对她们点了点头。看台上一角，琳丝蕾·劳l弗洛斯特与卡萝探出半身，像要喊又忍住，先忙着安抚四散的人群。

    风把尘沙一点点吹平。顾星渺望向巨灵消散的方向，指骨还在微微发颤——不是怕，是那种在边界上跳了一圈回来的後知後觉。

    她偏头，对上黎绦的视线。

    「我说过。」她轻声，「我在。」

    黎绦哼了一声，眼尾还红：「知道了，别每次都说两遍。」

    她们并肩站了一会儿。璃朔的声音在她掌心很轻地响起：「祁莲不会就此收手。」

    顾星渺垂下眼：「我知道。」

    黑羽在沙地里翻了个身，被风一吹，滚进Y影里。下一回合，已悄悄在暗处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