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昭玉粹》【BDSM-双性】_Cater25 我来带走我的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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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25 我来带走我的狗。 (第2/2页)

身边,在泠栀面前单膝蹲了下去,用只有泠栀可以听到的声音娓娓道着。

    “小乖,时间不早了。”

    泠栀失了焦的眸子闪了闪,定睛在姜执己的身上,“你要我跟你走吗?”

    姜执己笑了笑,取下了腕骨上的手串,悬着,放到泠栀的嘴边,继续道,“如果你愿意的话,那从现在开始,按我的规矩来。”

    金翠的珠串在含着泪的视野内失焦,又随着滚落的泪水逐渐清晰。

    姜执己的规矩。

    泠栀周身环绕着甘草的清冽,和姜执己在调教室内的对话萦绕耳畔,在他的意识里振聋发聩。

    -你要我怎样做?

    -信任是建立关系的基础。

    -怎样才算相信你?

    -交给我毁灭你的权利,并且相信我不会滥用这样的权利。

    相信他吗?

    泠栀的潜意识里,是抗拒的,面前的男人让他敬畏,也让他恐惧,他不知道男人为什么要一次次救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支付得起“被拯救”的代价。

    不相信他吗?

    泠栀低下头,眼泪簌簌砸落地面。

    金翠的珠串还垂在他的面前,泠栀最后仰视了一眼姜执己,教堂里灯光昏暗,他逆着光,让人看不清神色。

    这个男人总是在给他选择,却又让他别无可选。

    泠栀深吸了一口气,按照姜执己教他的,像之前那次调教时一样,跪直了自己的身子,张开了嘴,轻轻地衔住了姜执己手上勾着的手串。

    姜执己起身,拂袖,恢复了优雅的神态,再次开口,却是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

    “跪得漂亮点。这里这么多人,别丢我的脸。”

    此话一出,迭戈的神色猛地变了,他狼狈地站起来,推开手下人的搀扶。

    “姜十九!你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姜执己睨了一眼迭戈,回身取下泠栀口中的手串,认真地问道,“小乖,告诉迭戈大人,你是谁?”

    泠栀抿了抿唇,一字一顿,像是在提点自己已经被姜执己化为齑粉的自尊,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道。

    “我是先生的狗。”

    姜执己满意地揉了揉泠栀的头发,又让他将手串重新衔起,倒真的像是在奖励自己听话的小狗,只是双目抬起,点在迭戈的身上时,那似水般流动的宠溺荡然无存。

    姜执己走到迭戈面前,冷冽道,“听到了?听到了就给我让开。”

    迭戈握着枪的手暴起了青筋,却还是退了半步,抬手命令手下站开,为姜执己让开了一个通道。

    姜执己径直走去,侧目瞥在迭戈身上,停住了步子,好像想起来什么,下一瞬,他转向菩提心的众人,轻飘飘问道。

    “僭越犯主,按菩提心的规矩,怎么罚?”

    站在两侧的人神情整肃,听到姜执己要动规矩时,齐刷刷地单膝跪了下去,姜执己走到其中一人身边。

    “你来给迭戈大人讲讲?”

    跪在地上的人畏缩,一板一眼地答道,“僭越,视情节轻重,鞭一百至三百。犯主,无论原因,鞭死……”

    姜执己没等他说完,直接干脆地落下一句,“鞭三百,去刑堂领罚。”

    迭戈瞳孔骤缩,不甘道,“你不过就是个……”

    “我不过是什么?”姜执己挑眉,反问,“你说来听听?”

    迭戈骤然意识到自己失言,饶是心中有千百个不服,也还是对着姜执己单膝跪了下去,咬着后槽牙道,“属下……失言。”

    “既然知错,挨完也就不用上药了,晾刑三天,就当给迭戈大人长长记性了。”姜执己随口吩咐。

    “是,姜……”迭戈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压下心底的不忿,改了口,恭敬地喊了一声,“十九爷……”

    姜执己没再看他一眼,独自带着泠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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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兰德满眼心疼地追了几步,却又被杜里拉了回来。

    迭戈起身,死盯着姜执己消失的背影,指关节被逐一掰响,淹没在了教堂弦乐团的祷乐中。

    哀乐继续响着,牧师也重新开始唱念起了祷词,拜伽洛的众人也恢复了最沉重的心情,将手中准备的白色玫瑰,放在了泠玫的照片下。

    葬礼在继续。

    雨也没有完全停,深冬的风凌冽地刮着,云被拨弄着,汹涌成高空的浪海,与光线衔接的地方,断出了令人惊叹的截崖,撕扯着、叫嚣着,填补上了天穹中心沁出的几分微弱光芒。

    姜执己的脚步很快,他抄了近路,一路上跨了洼着雨水的草坪和鹅卵石弥补的石子路。

    泠栀跟得狼狈。

    泥泞,雨水,血水,顺着泠栀下颌流,碎石擦破了他的膝盖和掌心,短短几步路,爬得刻骨铭心。

    姜执己全然不顾他,兀自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站定。

    这个位置在山顶园林的长廊下,错综在树影里,虽然隐蔽,视野却极佳,远远地可以看到几个墓地的工作人员,一边清扫着长街,一边将鲜花装点在一个空墓xue的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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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执己转身,看泠栀终于跟了上来,撑出一把伞,歪到了他的身上,遮住了往他脸上乱拍的雨花。

    泠栀抹着面颊上的污秽,不顾消化满身的疼痛,直洞洞地盯着姜执己。

    姜执己丝毫不避讳地去对视审视的目光,在泠栀开口提问之前,悬在唇中,做了个嘘的手势。

    “比起向我提问,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姜执己捏过泠栀的下颌,引着他,向雨幕之外眺望出去。

    “我允许你,参加完这场葬礼。”

    教堂到墓地的风景,尽收眼底,泠栀的眼眶再次酝酿出酸意,碧绿色的眸子在泪光中闪动。

    葬仪车从教堂缓缓驶出,顺着唯一的小路,驶向围满鲜花的墓地。

    泠栀的身子颤抖起来,不知是冷得,还是哭得。

    风又起了,雨也开始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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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执己重新为他撑起了伞。

    养好一朵栀子,很难。

    你要给它遮风,给它挡雨。

    你要它灿烂,就要做好为它摆平困难的准备,你要它肆意,就要替它去排查掉致命的隐患。

    你要为它去担惊,要替它去受怕,要做好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殚精竭虑,帮它隔绝掉那些会将它晒干的、溺毙的。

    你要去为它筛选挫折,与它共度困境。

    你要营造供它成长的温室,让它得以适应、喘息,让它有时间去扎根,有空间去抽芽,有历练去生长,直到你确信它已经抽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粗壮枝条。

    养一株花,不在于将它私有,而在于教它他如何正确的开花。

    栀子如此,泠栀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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