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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唱会结束，壹行人照例要通宵庆功，公司给包了壹辆豪华大巴，带上了所有乐手和工作人员，包括灯光师、音响师。我帮阿岚和海哥往大巴行李箱里放架子鼓，等上车的时候车上差不多都被人和乐器坐满了，笑笑招呼我坐她旁边，但我背上是塞林格的备用贝斯，也得占壹个位置才成。唯壹还有空位的就是最後壹排了，塞林格壹个人坐在那里，擡头看见我，就把贝斯包挪到了里面：“不介意我刚流过不少汗的话可以坐我旁边。”

    “不介意！”我当然不介意，心说擦过汗的毛巾都那麽多nV粉丝疯抢呢，我壹个汉子粉怎麽可能介意这个！

    其实整场演唱会下来，流汗最多的要数满场跑的季诗和满场打鼓的阿岚，塞林格直到最後才汗Sh了头发，毕竟弹贝斯连续两小时还是很消耗T力的。从舞台上下来他看上去也是满头大汗，却没想到我给他递去矿泉水，他直接拧开了低下头就往脑袋上浇，壹瓶芙宝冰泉壹会儿工夫就冲洗完了，好几次被他捏得发出空瘪的哢哢声。冷水洗头容易头痛，但看他冲洗完，双手把还在滴水的头发顺到脑後，呼x1声也从沈重Sh热慢慢变得清爽，又觉得头痛这麽肤浅的毛病怎麽可能出现在这麽洒脱的贝斯手身上。

    大巴掉头驶出，从T育场出来的歌迷大军还没有散去，车上的灯暂时都关掉了，怕被歌迷发现，乐队的人都没有靠窗坐。车厢里壹暗下来，外面的光壹透进来，就有种置身事外，仿佛看电影的宁静。最後壹排只有塞林格，我，他的贝斯包靠在窗边，备用贝斯包被我放在中间，我俩的背包都放在我左手边靠窗的位置，车子启动时我给备用贝斯包系上了安全带，擡头看见侧头看过来的塞林格，他手上拿着手机，黑暗中的手机屏映亮了他谈不上微笑，却微眯得很迷人的眼睛。

    他又挂上了耳机，颔首闭目，车上的大夥儿还沈浸在演唱会带来的兴奋中，他好像已经完全cH0U离了出来。我不由自主望着他那边的窗外，在这个人英俊的侧脸後，是T育场鱼贯而出面目模糊的人群，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学姐的身影。

    大巴慢慢驶过热闹的人群，其间也有不少人好奇地朝这辆大巴里张望，我没有找到穿浅咖sE牛角扣毛衣的身影。

    车子上了主g道，车里的灯又亮了，大家聊起演唱会上的种种，微博上此时已经有大批歌迷的反馈了。没做助理前我还以为明星们都是很高冷的，没想到粉丝发的演唱会反馈微博他们真的会搜来看，还都看得津津有味。

    正和海哥说话的笑笑忽然转过头来：“对了塞林欧巴，你今天抱的那个nV孩你猜是谁？”

    我楞了壹下，我本来没想提这个的。

    塞林格摘下耳机，问笑笑：“是谁？”

    “是迟南的高中学姐！听说高中时就是LOTUS的饭了！”

    前排的石头哥听见，也回头问：“真的？那那姑娘真喜欢我们好多年了啊，英俊你这轮出卖R0UT出卖得不亏！”

    塞林格看向我：“就是她吗？学古筝那个。”

    我点点头：“是啊，好多年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太神奇了。”

    塞林格说：“那我不该抱她。”

    “啊？”石头哥问，“为什麽啊？”

    是啊，我心里突突地想，为什麽？

    塞林格说该留给他抱，说完便挂上了耳机。

    笑笑和海哥冲我笑得暧昧，仿佛我和学姐真能破镜重圆似的。

    ***

    那天车子抵达庆功宴预定餐厅的户外停车场，下车前塞林格接到壹个电话，所有人都下了车，只有他还留在车上，我感觉这个电话我不方便听，就在车外等着。这个电话b我预计的讲得久，我走到停车场旁边的花台坐下，不远不近刚好能从最末那扇车窗看见最後壹排的塞林格，他右手搭在前排靠椅上，指尖还夹着烟，但很久都没cH0U壹口，都不知道烟灰是不是掉到前排座椅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窗里的人影终於起身挎上贝斯包，弯着脖子的身影慢慢经过壹排壹排的车窗，昏暗的车厢里大卫杜夫那壹点火光红红地闪了壹下。

    下车後他看见我，有点诧异：“我以为你上去了。”

    我说你不知道在几楼。

    “知道，四楼。”说完就捏着拳头，打了个含蓄的喷嚏。

    我把包里的黑sE卫衣拿给他：“晚上挺冷的，穿上这个吧。”

    塞林格夹烟的手r0u了下鼻子，顺手想接过卫衣，又停下来，把手里的烟灭在花台上，才接过衣服打开来，带着点鼻音说：“你的？”

    “我怕晚上冷，就多带了壹件，”我说，“结果我穿得好像刚刚好，不是太冷。林赛哥你穿上吧，进去要是觉得热再脱！”

    塞林格将那件卫衣打量壹番，我怕他最後还是会还给我，好在他看了看就壹言不发地穿上了，拉链壹气拉到顶，说：“走吧。”

    季诗经常笑塞林格，总是少穿壹件，似乎只要壹进入秋冬季，他永远都穿得b天气要求的少壹件，公司里长期挂着壹件黑sE雨衣，已经忘了是谁留下的了，时常没下雨的时候他也拿来穿着，雨衣很宽大，普通人穿会有些松垮，穿塞林格身上似乎刚刚好，他那样的人，似乎穿什麽都刚刚好。

    有时他穿着这件黑sE反光的雨衣在公司的自动贩售机前找我以前给他买过的那种玉米汤，举手投足间雨衣都会发出那种滑揪揪的摩挲声。有壹回我去楼下取包裹上来，电梯要关门时被人从外面擡脚挡了壹下，然後壹电梯的人就看着这个穿着廉价雨衣的巨星说着“借过”，发出滑揪揪的摩擦声，低头走进电梯。他都没发现我也在电梯里，进门後就站在门口，电梯里人有点多，我又站在里面，就没招呼他，看他低头准备按楼层，又发现已经有人按过，贝斯手略宽大的手藏在黑sE雨衣更宽大的袖口下，手上拿的正是那罐玉米浓汤。

    他面对电梯门而站，电梯里每个人都直直地盯着他的背影，雨衣的帽子耷拉在他略宽的双肩後，有那麽壹瞬间我好像又回到了和所有人壹样，认识他又不熟悉他的时候，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电梯爬升了两层楼就又停下了，门口站着壹个nV生，肩膀上壹左壹右挎着两个很大的包，慌慌忙忙还在接电话，应该和我壹样是助理，只是b我当初还更手忙脚乱，她左脚壹跨进来电梯就发出超载警告，但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没等nV生退出，塞林格就走出去了，他几乎是和进来的nV生擦肩走出的，好像他本来就是要到这壹层。

    他出去後电梯里才有个男生抚着x口和同伴说：“妈呀，刚刚是塞林格吧……”

    还有壹次，走廊灯坏了，据说两个男职员下晚班後走出来，只看见那台闪着光的贩卖机前忽然站起来壹个穿着黑sE雨衣的背影，很是把两人吓了壹跳。两个男生吓得嗷嗷叫出声时，塞林格只回头看了两人壹眼，就掰开那罐玉米浓汤，边喝边走了。

    公司的人都说他对nV生和男生太区别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