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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第4/4页)
想不出对策只好先离开休息室,谁想到石头哥从洗手间回来,推开门就说:“手机一直响啊!”我看他要去拿手机,忙又倒回去,抢先一步拿过来:“石头哥,我给林赛哥拿过去!” 将手机带去楼梯间,一直等到铃声停下来,又想董佳会不会有什麽急事,不过塞林格就要拍完了,回来应该能及时看见未接来电。 石头哥去拍照了,手机我又原封不动地放回了原处,塞林格回来发现未接来电似乎毫无反应,只是发了一条信息回去,这之後手机再没有响过。 那天从摄影室回来,下车前塞林格忽然问我要不要去看董佳的演出。 我太惊讶了,以至于没有管理住自己的表情。 1 这段时间我没有关注过董佳的动态,虽然早有预感塞林格会竭尽所能地帮她,但是没想到这麽快。 塞林格直接将演出的票给了我。 “想看就去,不想看就扔了。” 我带着演出票心情复杂地回了家,演出的地点是在中央大剧院,所有舞蹈家都梦寐以求的舞台,我上网查了这个舞剧,是由最好的舞蹈导演指导的,而董佳的名字仅次于男主角和nV主角之後,是nV二号。 塞林格在舞蹈界应该没有任何人脉和影响力,我唯一能想到的人脉就是顾桑妮,顾桑妮是CTR舞蹈学院毕业,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从伴舞变成了现如今的舞曲天後,那麽多半是通过顾桑妮才能为董佳牵线搭桥的。 忽然就释怀了,如果没有塞林格的帮助,董佳实现梦想的机会微乎其微,我想这段感情始终还是和塞林格以前的绯闻有所不同的,至少他是看重董佳的才华的。 第二天傍晚我去了CTR大剧院,与别的无关,我也想看看董佳实现梦想的画面。我进场b较早,找到座位坐下後等了一会儿身边才陆陆续续坐满,上座率可以说非常高了,连楼上包厢都座无虚席,只有我旁边的位置一直空着,直到开演前几分锺,观衆席的灯光都开始暗了,才听见有人朝这边低声说借过,那声音耳熟到令我心头一惊。 塞林格穿着黑sE的大衣和同sE的高领毛衣,毛衣的高领拉起来遮住了下巴,他走到我面前,我愣了一下才赶紧侧让,塞林格从我座位前走过去,大衣衣摆掠过我膝盖时的触感有种轻微又陌生的战栗。 他在我旁边坐下,说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 是啊,有什麽奇怪呢,他帮了董佳,自然也想来看看她跳的舞,看看被自己圆梦的人最辉煌的时刻。 1 现代舞剧有一个很完整的剧情,董佳虽不是nV主角,但戏份很足,且有相当出彩的舞蹈段落,她饰演的是引诱男主献出灵魂的幻影。我不懂舞蹈,但看她恣意旋转,长裙飞扬,只觉得惊YAn难当,当男主将她托起,这一幕和黑天鹅仿佛殊途同归,她依然是引诱男主的反派,但是很美,美得叫人信服,更让人折服。 舞剧谢幕,观衆起身鼓掌,掌声太热烈,像一条垮落的瀑布,忽然之间我就像被这条瀑布击落到水底,掌声变成汩汩的水声,再然後就什麽都听不见。 人们在鼓掌,演员在谢幕,突然失聪的自己叫我尴尬,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僞装地鼓掌下去,这时右手忽然被握住,我一个激灵转头,塞林格皱着眉头在问我什麽,我一点都听不见他的声音,十分焦灼,还好他又说了一遍,我不敢眨眼,拼命辨认他的嘴型,他是在问我耳朵不舒服吗? “没事,声音太大了,我没听见你在问我。”我用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说 塞林格松开了手。 *** 我在後台见到了董佳,还见到了舞蹈界的一位泰斗级人物,正和她说话,这部舞剧的nV导演也是一位享誉全国的舞蹈家,微笑着站在董佳身旁。这一刻的董佳,与三个月前在CBC的演播厅伤心落泪的样子有着天渊之别,而我一点都不奇怪,她资历虽轻,但是天赋和实力足够人刮目相看。 想要获得成功好像很难,又仿佛很简单,横竖只要有一个机会就是了,这样的机会,总有少数人可以轻易地给予,但对大多数人来说,却都遥不可及。 虽然什麽都听不见,但我也算是见证过美梦成真的人了。 导演和大师离开後,董佳捧着人们送给她的花转身回化妆间,却在见到走廊尽头的塞林格时愣住了,我看见她一下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 1 这应该是一个激动的、感动的哭,但是却有哪里不一样,她捂着嘴的样子像在恐惧什麽。塞林格有什麽好恐惧的呢,那是替她完成梦想的人啊,我心想。 董佳抱着花走到塞林格面前,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站在不远处的我,两个人说了些什麽,董佳忽然很激动地抱住了塞林格,她怀里的花全落在地上,也许因为什麽都听不见,视觉效果就显得特别夸张,这一幕竟让我觉得触目惊心。 这个拥抱令塞林格也猝不及防,因为身高的差距,董佳的手臂紧紧圈着他的脖子不放,似乎想要将塞林格拽下来同她拥抱。这个动作充满了占有yu,太大胆了。 耳边忽然就传来了董佳的cH0U泣声,听力回来得很不是时候,我不该站在这儿,还好旁边就是楼梯间。 在楼梯间里,满脑子都是坠落满地的花,和被迫弯下脖子的塞林格,魔怔了一样挥之不去……然後突然一只手按在我肩膀上。 很强势的力道,想要我转过去,我克制着焦灼感回头,竟然是塞林格。他右手还提着那两束被扔在地上的花,衬着他从头到脚的黑sE,对b很刺眼。他皱眉看着我:“你耳朵到底有没有事?” 他可能叫过我,我在走神,我说外面有点吵,可能没听见。又问:“好了吗?” 塞林格说你不想去和她说点什麽吗。 我说不用了。 “那就结束了。”他说。 1 我想起董佳哭着抱住他不放的样子,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果然这段恋情对他而言也没有什麽特别吗,唯一阻碍他分手的障碍只是还没有帮她实现梦想吗? 离开大剧院时我们路过前厅,那里陈列着舞剧的巨幅海报,四周堆放着姹紫嫣红的花束,塞林格把那两束花留在了那里。 我看他弯腰放下花束,被黑sE大衣罩住的背影矛盾的温暖又冷漠。是不是所有摇滚巨星都这样既多情又无情?他内心的情绪太多,没有什麽人能常驻在心里,总要给新的灵感挪出位置。 可是知道他和董佳永远地结束了,我竟然有种终于风平浪静的庆幸。 离开的时候塞林格的手机响了一声,他低头看了看,说明天你能帮我去一趟杜卡迪店吗,我预定了一个新头盔。 我说好。 他说那个头盔你要帮我试一下。 我说好。 除了说好,我也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还能和他说什麽。兜兜转转,一切还是回到了原点,我都不知道这些事为什麽要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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