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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Si只能截肢，以後恐怕无法继续待在外勤队。

    三十七的衣服上有几块明显的红sE，应该都是同伴们的血，外表看来没受什麽伤，回到基地就立刻协助搬运伤患，现在则是垂头坐在医疗室门口。我上前跟他搭话。

    「起来，给我检查。」我用的是命令句，而且语气非常不友善。

    「不用。」他的语调没有以往的生气。

    「我说给我检查。」

    他依然垂着头，「不用，我真的没受什麽伤。」

    我可以忍着不爆粗口，但并不代表可以忍着不动粗。我伸手去抓他的衣领，用力往上扯，接着把他拉向个人诊疗室。

    「你说你没事，那就乖乖给我检查！现在里面还有很多人等着治疗，要不是室长叫我来，你以为我想浪费时间在你身上？检查完确定没事，我就会走人！少给我罗哩八嗦的！」

    我把他推进诊疗室後锁上门。

    「把上衣脱掉。」

    「刚才超多人在关注我们这边。他们大概觉得你会把我吃了。」

    「我懒得管他们。少给我耍嘴皮子，给我把上衣脱了！」

    他叹口气，随後乖乖照做。

    目测没有外伤。三十七的身形似乎又b之前更加消瘦。基地的伙食供给虽然足够，却只能提供基本所需的能量，营养价值其实不高。在前後检查两三回，确定也没有内伤。

    我点头示意他可以穿上衣服。但见他伸手要拿方才脱下的外衣，我便出声制止，转身翻出放在柜子里的备用衣物扔给他。

    「你难道想穿着沾血的衣服去见他们啊？拜托稍微为伤患着想一下，混蛋。」

    他小声地向我道谢，接着穿上乾净的纯白上衣。

    「K子……」

    我话还没讲完，他便惊叫：「不是吧？连K子也要脱！」

    我被他这句话弄得怪不好意思，立即反驳：

    「我是想叫你把K子的K管卷起来。谁要你脱K子啊！」

    「我还在想你到底是要检查，还是要吃我豆腐。」

    「你这种乾瘪瘪的豆腐谁要吃啊？好了，把K管卷起来。」

    好不容易把话题导回正题。我再次用强y的语气指使他。

    他稍微迟疑了一下才卷起右脚的K管。我蹲下检查。

    这边看来没有问题。左边……

    「喂，左边。」

    我抬头看着他，但他却刻意避开我的视线。

    「要嘛你自己卷，不然我可能真的会直接把你整条K子扒下来。」

    面对这种ch11u0lU0的威胁，他终於招架不住，缓缓卷起左边K管。

    「果然……」

    他的左小腿有大片青紫sE的瘀伤。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

    难怪他刚才会坐在门口不动，伤成这样应该都痛得没办法走路了才对，可是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却是帮忙搬运伤患。想到这里，我不禁开始反省自己对他说话的口气太差。

    我稍微帮他冰敷。依稀想起去年我也这麽做过。然後再帮他上药。

    「谢谢。」

    「我……」

    我原本想责备他没在回到基地时立刻治疗，也想为刚才的态度向他道歉，可是却被几声清脆的敲门声打断。

    「不好意思，两位前辈。刚才外勤队长醒来，说想见三十七前辈，不晓得检查完了没？」

    「好了。」我对着门回应。

    他走到门边停下脚步，稍微转过头，双唇微微开阖，但最後还是什麽都没说就离开了诊疗室。

    我今天值班到晚上六点，结束後到沐浴间难得地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吃完晚饭後就一直待在寝室直到十点。三十七还没回来。

    通常我独自待在寝室时都只会开自己桌上那盏台灯。虽然曾经被三十七念过几次「这样对眼睛不好」，但过去养成的习惯始终改不掉。

    我习惯在幽暗的空间内想事情。我时常会在脑海中g勒爸妈的长相、在世界变动前所居住的城镇和街道上的店家、和同学们一起吃过的小吃、蓝天绿树和彩sE的风景，已经两年多没有见到那样的景象了，我很怕会忘记。

    几乎不会有人主动提起自己的过去，因为那对我们来说已经太过遥远。

    只有一次，我刚到基地的那段时间对什麽都很好奇，常缠着三十七问东问西。有次我看到他经常把某样东西夹在笔记本里，便开口问那是什麽。他说，那是和他相差七岁的meimei送给他的自制书签。里面压着小朵的红sE绣球花，是在学校上美术课时做的作品。他醒来的那天，拿的第一样物品就是这张书签。他带着它和他meimei道别，然後就踏进这个雪白的世界至今。

    不过看到他叙述这些事的表情後，我就在心里暗自决定，从今以後不再问多余的事。

    微光中，他的笔记本静静躺在桌上。

    我听到身後房门开启的声音，克制自己想转头的冲动。

    他走回自己的床边坐下。沉默，没人愿意先开口。就这样僵持半小时。

    当我以为他已经睡着时，却听见他喃喃地说：

    「我答应队长接下副队长的职务。」

    「喔。」

    这是单纯的告知，所以我仅用单音表示我听到了。

    「假如，我今天有权力，能快点动员大家去救队长他们，Ga0不好就不会有这麽多人身亡，Ga0不好大家都能回来……」

    但我并不认为这是最佳正解。三十七的能力过於出众，就算提升的职位不高，但在这座基地里绝对会受到很大的瞩目。至於是好是坏，很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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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应该还有更保险的作法……」

    「什麽作法？像你继续躲在内勤吗？」

    「我认为自己待在内勤b较能够发挥自己的价值，所以留在这里，这样有错吗？」我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平静。

    「是这样吗？」他从床上起身，缓缓走向我，「力量越大，责任越大。而你，只不过是想要逃避那些责任而已。」

    他抓住我的衣领，b我转过头和他对视。

    「如果你回来外勤，如果你今天也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