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以相宣_第四十二回 筹远行痴少归心淡 烩汤馔下僚绮意浓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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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回 筹远行痴少归心淡 烩汤馔下僚绮意浓 (第2/4页)

别,可是告出个大麻烦来。」墨东冉惭色应道:「今日乃在丹景楼中,不同从前。苏老板眼皮子底下,我又能生出甚麽乱事?」顿了一顿,又叹道:「如今别无私心,不过是想得个了断,从此天南地北,再也不见。」

    若真无情,何须道别?若还有情,何以了断?香娘斜睨面前多情少爷,只觉可怜可悲,说道:「我也不愿做那烧香引鬼之事,准不准许,我说了也不算。久宣,你去问问青衣,看他是见还是不见。」遂打发久宣去。

    孰料回到西楼,青衣竟却一口回绝,久宣愣愣看他半晌,回神劝道:「再过俩月,东冉就要回杭州了,你当真不要见见?」青衣道:「相见不如不见,见了又有何用?我……只怕见了他那面容,便要不忍、便要前功尽弃。」久宣喟叹道:「你已知他家无妻妾,若还两情相悦,不如……」青衣却道:「莫再说了。他今如此,皆是为我所累,我无颜见他。」久宣见无从劝说,只好作罢,托开弟回欣馆禀报,亦不再打搅青衣,自顾出门,路过明先房前正见两人仍在窗前,遂走进去探看则个。

    明先虽盲,却也立在窗边吹风,久宣问道:「你们在看甚麽?」羲容答道:「方才就想叫你来看,眼下正人多呐,久宣,你且看那处。」说着朝外指去。

    西楼地势稍高数尺,兼之楼阁也高,明先房间在二楼最西侧,西窗外望,隐隐能见远处烟花巷口半截景象。只见巷口长街车马骈阗,挤挤插插,人甚多也。又听羲容说道:「阿先耳朵灵敏,方才听得声音教我来看,就见如此。先是下来许些人物,皆进得那新楼里,又卸货到现在,都往那里头送。」久宣喃喃道:「看来那处快开张了。」想了一想又道:「我且出去看看。」

    羲容却拉住他道:「久宣莫要轻举妄动,乾娘砸了人家招牌,若他们认出你来,多加为难怎好?」明先也道:「羲容所言极是,你莫亲去,晚些托那个六子过去探听探听就是。」

    久宣摇首叹道:「我已许久不见其人,六子那厮,不知受那十七少灌得甚麽迷魂汤,还真弃暗投明,跑去给人老爹铺子打工,近来都寻他不见。」说罢别过两人,径自去也。

    走到前庭,一拉木门,却见门外背对立着个人。那人一身华衣,面料绣工皆为上等,应声回首,原是个中年人,并不蓄须,猜是约莫四十上下。但见他目胜流星,仪表堂堂,贵气不失儒雅,英俊昂然,负手而立,亦上下打量着久宣。

    久宣心头一紧,眼神朝巷子瞟了瞟,却听那人满口京腔,问道:「请问苏三娘可在此?」久宣见是京城人士,有觉有些面善,但肯定不曾见过,稍稍放下心来,回道:「正在,阁下可有名帖?或是稍等,待我遣人去请。」那人彬彬有礼,拱手道:「有劳。」久宣急着出去,只招来小厮去欣馆通报,自己先行走出巷子。殊不知墨东冉得知青衣不肯见他,便不久留,恰巧香娘要去城北,顺路搭他马车半道,匆匆已出门了。红哥儿折回木门楼来,只道不巧,人前脚刚走,须得改日再来。

    那厢久宣蹑手蹑足到得巷口,侧身躲在转角处,恰好有茶摊招牌挡住身影,探头张望,只见车马已陆续离去不少,余下几辆搬完最後几箱货物,也自驾车走了。久宣欠身转入茶摊,不见马大汉在,只有其妻马蔡氏,便问她对门状况。马蔡氏犹在烧水煮茶,回道:「方才来了有数十车,进去不少人哩!独独有一车里,下来个蒙面姑娘,老天爷诶,蒙着半张脸,还是好看得要不得!那双小媚眼儿,咱都不知如何说得,莫说我家老马,就是我也呆呆看了许久。」久宣笑道:「马叔原来在呐。」马蔡氏翻个白眼道:「那厮净盯着姑娘看,教我撵到後院切乾果去了。」

    久宣再看那厢门面,仍未挂上牌匾,却已万事俱备,不禁起疑,转身要回楼里,正巧见先前那位华衣人,缓步自巷里出来。久宣迎上前去问道:「阁下已见过苏老板了?」那人回道:「未曾,依小厮所言,不巧刚好错过。」久宣不知香娘已经出门,愣了一愣,只好作揖道:「既然如此,阁下明日再来就是。」

    那人笑了笑,回道:「好,明日再会。」遂绕过久宣而去。久宣却身躯一震,猛地定在原地,半晌回神,陡地转身追去,那人却已走出巷子。久宣还不放心,眼见他朝北走到街上,左右停停看看,并未走入那座楼里,才倚在墙下舒一口气,暗自想道:「那人笑颜神态,恍惚间竟似极了他……」想罢捧住胸口,才知心头慌乱得砰砰直跳,犹惊魂未定,缓息许久才又走回楼里。

    所指何人,此卷後文另有分晓。到此且先不急,今日十五,久宣本与紫云有约,二人相识两年,相约要去山海楼大快朵颐、吃醉饮饱一番。然久宣受此惊吓,整日心神不宁,记岔了日子,下午还要准备开张,双子提醒才知是十五,并不待客。尔後浑浑噩噩踱去伙房,吃了几个蒸角儿,回到房里,才醒觉误得约期。但见天色已晚,遂长叹一声,着开弟去侍郎府传话,就说今夜失约,改日必定弥补。

    紫云早早自礼部归家,就等久宣过来,再一同往山海楼去。直至日落西山,才见开弟前来报信,紫云听罢,淡然打发了他回去,心下却忍不住失落,倚在门後发半晌呆。

    要知久宣记性极好,怎就突然记错?殊不知他是受人扰神,才乱得阵脚,紫云暗忖,还道是久宣藉口诳他。芩生正给花盆浇水,绕过影壁正见竹子愣愣站着,吓了一跳,笑笑道:「公子怎不作声?方才听不见动静,还道是蓝公子来接走你了。欸?公子怎还不去?还不饿麽?」紫云黯然摆摆手,只道今晚不出门了,教芩生煮些粥来。

    刚要回房,又听有人叩门,紫云莫名一阵欣喜,赶忙回身开门,却不见是心中那人,登时冷下脸来,漠然问道:「不是教你今日不要过来麽?子藐,你来作甚?」

    魏子藐拿出几份公文递去,低声回道:「大人早前走得匆忙,落下此处几本,听院长说你或许要用,我便拿过来了。放心,我不久留,且先告辞。」

    紫云避他眼神,甚不在乎说道:「吩咐衙役送来就好。」说完接下公文,掩门逐客,门後踌躇片刻,又忽地开门走出。魏子藐已至街角,忽听身後有人唤他,回首只见紫云门前招手,扬声问道:「子藐,你饿不饿?」

    不待魏子藐答应,紫云唤来芩生接过公文,又着他拿荷包来,径自招来一辆马车,扯着魏子藐上去。魏子藐悄然拉住紫云问道:「大人,我们要去何处?」紫云任他牵着,反手握在掌心,答道:「本在山海楼定得一窝粥,不吃白不吃,你就同我去罢。」魏子藐笑而不语,点了点头,一路安静坐他身边。

    然而两人去得甚晚,到得山海楼外,天都黑了,连忙付好车资进门。徐掌柜近半年更圆润了,亲自出来迎客道:「李大人来得迟了,今儿粥已卖完,实是抱歉。稍等,在下立刻找账房先生来,给李大人退还定金。」

    紫云本就憋闷,听言更是满心的不爽利,只想闹那徐掌柜一场。回心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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