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以相宣_第廿六回 方文染醉容辞侠义 蓝久宣避天威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廿六回 方文染醉容辞侠义 蓝久宣避天威 (第2/5页)

还是你耳朵灵,不过再等些日子,也许就烦不着你了。」明先顿住脚步,诧道:「你要走了?」

    知砚道:「我第二张契并无期限,而今旧友成家,我也不必与他再有纠葛,只是……」说着轻叹一声,明先问道:「只是甚麽?」知砚答道:「只是我无处可去,想回那暄彩坊,也怕陆爷不肯收我。」

    明先微笑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陆爷若真恨你,岂会与你送来那般多礼?」知砚听言也放心一笑,道:「但愿如此。」明先又问道:「当初究竟甚麽事情,闹得你师徒二人如此?」

    知砚叹道:「那年我瞒着陆爷,到此签契卖身,陆爷翌日就来赎我。他与乾娘知交好友,乾娘自是准了,是我执拗,不肯跟他走。最後一次,他说、他说我若执意留下,与我师徒情分,就此到头。」说罢苦笑几声,才续道:「当年执迷不悟,自以为奋不顾身,无悔无怨。近来才明白,原来都是错了因、错了人,实是不值当得很。若我如今,还能求得陆爷原谅,此生才算无憾。」

    二人穿过八仙廊,已走到西楼前,明先劝慰道:「若是定了主意,早日与乾娘讲才是。或许,先与久宣讲了,托他向陆爷探个口风。」知砚恍然道:「不失是个好计谋。」明先笑道:「你扶我到楼梯口处,我便能摸索上去,你且去寻久宣。」

    知砚依言送到左侧楼梯,独个折回久宣房外,叩门许久,却无人应,只好也先上楼回房。却听得明先房中稍有声息,转瞬即止,又消去疑虑,解衣卧下小睡。

    熟料知砚才睡下,久宣就从欣馆归来。初一丹景楼不开张,久宣回房换了身衣衫,要往李侍郎府去。黄昏之时踏出前门,却见门外一人徘徊,竟萨其度也。萨其度本要拜访寒川,只不知丹景楼今夜不开,听久宣说明,只好落落而回,与他一同走出巷子。

    又问久宣往哪里去,久宣一愕,可不敢同他说是去见紫云,只道访一密友。

    说回方才八仙楼中,明先早知砚一步上楼,入得房间,就觉细风穿堂,想早前走时分明关好了窗户,当下明了,细听房中微弱动静,轻笑嗔道:「好个金盟大侠,甚麽都厉害,就是学不会走门。」

    于盟倚在窗边,回道:「明公子才是厉害,怎就知道是我?」

    明先自顾走到桌前坐下,熟稔至极,说道:「除了你,还能是谁?」只听于盟踱步走来,坐於明先身旁,正要回话,却听得外面阵阵脚步声,想是知砚上楼回房,忙伸手捂住他嘴,着他噤声。

    于盟附耳悄声说道:「今日我来,是要与明公子辞行。去年至今皆在京师附近游荡,还须回江南走动走动,此一去,不知何时再来,也不知何日再能相会。」

    明先心下一空,虽则身在风月,早已见惯离聚分合,两人相识一年,于盟待人真诚,又常逗得明先开怀,自是多少有几分不舍,却只道:「于少侠游剑江湖,自是无法困身一地。走前竟还想起我来,我甚感激。」于盟笑道:「必然想你,还有方公子,他近日可……」

    话未说完,却见明先伸手抚在自己颈边,徐徐靠近面前,顿时哑了声音。明先觉他不躲不逼,掌心感其脉象,越跳越猛,暗笑一声凑过唇去,柔柔亲上,更探舌逗弄,越觉于盟面上热得发烫。许久,方才松开,坏笑道:「于少侠若想我了,便想方才那刻。」

    于盟才知受他戏弄了,忙道:「我、我只待明公子为友,不曾有逾越想法。」明先则道:「没有想法,刚才怎麽不推开我?」于盟结结巴巴回道:「你、你那般……我、你、我我、谁、谁、谁、谁推得开?」

    本想说「谁舍得推开」,又觉不妥,赶忙换了说辞。明先掩嘴笑个不停,又道:「可惜文染出堂去了,近几日都不在此,你要见他,过几日再来罢。」于盟叹道:「我明日便动身了。」说罢一顿,又问道:「明公子可知他哪里去了?」明先怕他去乱闯民宅,忙道:「那人甚不好惹,你莫要行此等飞檐走壁之事。」于盟问道:「谁人不好惹了?」明先答道:「潇湘阁主。」

    于盟自顾寻思,明先又道:「此人乃京中高士,潇湘阁幕後老板也,极少人见过其真容,京师名流之间,可谓有只手遮天之势。纵是文染常客,也不曾听文染多讲此人,想是受过吩咐的。」于盟摇头笑道:「此人在江湖上,也算得有呼风唤雨之能,不过是性子孤傲些,并非恶人。」明先诧异道:「不愧是你,果真交友八方。」于盟却道:「非也非也,只是此回入京,也曾受他些许帮助。若论朋友,倒还谈不上。」

    明先道:「无论如何,休要乱来。还记得你初次来见我时,就险些为我惹祸。」于盟笑了几声,才道:「今非昔比,我自不会鲁莽行事。但要我不辞而别,实是不成。」明先见劝不动他,也懒得多话,与他聊到了日落,便相互道别,惟愿後会有期。于盟自丹景楼出来,向北而行,路过东市潇湘阁却不停留,犹自穿街过巷,直往城北去。

    京师秦楼无数,城东北有一风月楼,名「妙岩仙院」,中有四姝为魁,循一旧朝曲词为号,各唤沉水香、梨云梦、杨柳风、海棠月,人又称之「四仙媛」。东雁北梨、南棋西桂,北梨者,正其中梨云梦也。

    而鲜有人知,妙岩仙院之主,亦正潇湘阁主也。

    于盟到得院外已然入夜,却又过门不入,一跃跃上墙头,趁着夜色,绕过院中莺燕笙歌,直抵北面墙外,潜行片刻,又见一隐秘宅院。此人好清静,城外另有幽舍,城内则隐居於此,自也无甚从仆伺候,不过寥寥几人,皆已睡下。于盟叩门不得,翻墙而入,寻至东厢,隐隐听得人声,正yin语也。

    且说这潇湘阁主性情好静,怎偏是那急性子酒倌相好?看来当真是物极必反。于盟如是想来,已听得面上发热,思忖道:「既入春宵,想是天明才起了,罢也。但愿下次入京之时,还能再见。」

    刚要离去,才跃墙上,却闻屋内渐复平静,那两人低语几句,就见一人走将出来,正是文染。文染身披亵衣,步伐不稳,倚在庭中树下深喘乾呕,一个失力,险些跌倒在地。于盟见状连忙飞身下去扶住,倒将文染吓了一跳,朝屋内瞄了眼,才悄声唤道:「小金鱼,你怎在此?」

    于盟嗅得他满身酒气,忙问怎了,文染则道:「只是早前饮得多了。」于盟微笑道:「酒倌竟也倒了。」

    文染白他一眼道:「都说我方文染千杯不醉,谁又知纵是酒倌,饮酒多了,也会难受?」说罢捂着心口咳了几声,仍觉头重胸闷,又问道:「你怎会来此?快走。」

    于盟揽住文染腰身,飞身一跃,双双坐於墙头之上。文染受细风吹拂,顿觉舒缓许多,才听于盟答道:「明日就要离京,明公子说你在此,便来道别。」说着又指了指屋里,续道:「说来也巧,此去江南,就是受那人所托,前去办些小事,好还他一个人情。」

    二人迎风而坐,仰首不见月,却有繁星无数,若隐若现。文染只觉身心清爽,轻笑道:「未想你竟与他相识,于少侠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