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一回 楼上下齐观龙凤斗 院东西空受鸱枭灾 (第1/5页)

    词云：云涌风临覆玉壶。旧梦回苏。似见清影又还无。一顾。再顾。

    话说六日前，刘瑜趁夜逃出华英馆，那时雷淼恰去了外城，翌日归来才知，盛怒之下，几乎将各门护院就地打死。後打发了人出门去寻，默然坐於屋内，闭目沉思，雷锦与余潜渊伴他坐着，皆知事关重大，不敢打扰他思绪。半晌潜渊忽尔看向雷锦，低声朝他说道：「少爷可还记得、买优昙那日情景？」

    此一言点醒雷锦，恍然应道：「你是说……」话未说完，雷淼已先睁眼，沉声问道：「买他那日如何？」

    潜渊看向雷锦，使个眼色着他去讲，雷锦急步走到父亲身前，弯腰与他说了那日、在人市遇见久宣之事，又道：「优昙那小子人生地不熟，想要出城都未必晓得路，他在外头，唯一识得之人就是蓝久宣，走投无路之际，想必会去求救於他。」

    雷淼稍作沉吟，宁可杀错、不得放过，当下命心腹守在丹景楼外窥探。又思虑观昙宴宾客，遂嘱咐众人休得声张，最好是能无声无息捉回刘瑜。

    彼时久宣尚在王府与一个朱三郎一个李侍郎翻云覆雨，刘瑜藏得谨慎，直到久宣归来才敢现身。雷淼得知刘瑜进了侍郎府，不好轻举妄动，谁料等了几日不再见丝毫动静，便遣探子铤而走险夜探一番，才知人已不在。再往回细想，才觉前日那番帮闲闹事别有蹊跷，当下明白，必是蓝久宣已偷偷将人领回丹景楼去了。

    一早雷锦也知悉消息，连忙过来问问如何是好，雷淼泰然自若，倚在躺椅上，身旁潜渊捧着他手，仔细为他戴上乌青细丝手套。那年香娘大闹帘儿衚衕，剁去他右手两根手指，自此雷淼终日戴着手套，里头放着两根木指，远看也不觉有异。待摆弄好了，雷淼揉着断指处，悠悠说道：「苏挽香扣着我的人，该是要去找她讨个说法。」雷锦击掌叫好，说道：「呵，三年前她怎般来找杨青衣，咱也双倍奉还回去，给大哥报仇！」

    却听潜渊一声冷笑，嗤然翻了个白眼，雷淼瞥了他一眼，沉声朝雷锦道：「莫要鲁莽。」说罢唤了声「阿狄」，就见一黑衣人倏地现身入内。来者青年相貌，乃是雷淼心腹之一，生性木讷，只知唯命是从，身手亦甚了得，正是夜探李府那人。雷淼径直起身走到珍宝架前，选了一个锦盒交予雷锦，吩咐道：「你带此物去飞琼博古斋，甚麽也用不着说，只是给掌柜送份礼物。」罢了又命阿狄道：「你走一趟妙岩仙院。」

    随後雷淼附耳与他交代几句，阿狄领命扭头就走，雷锦捧着锦盒愣着，只知里头是件珍稀古玩，却不知有何用意。雷淼看他傻傻呆着，恨铁不成钢，不禁思念起雷钧来，一腔怒火复燃，恶狠狠骂道：「愣着作甚？速去！」

    潜渊慵懒半卧，一双长腿白玉也似，衣袍盖不住，若隐若现晾在椅上，托额打个呵欠，看雷锦仍彳亍不去，便开口点破道：「苏三娘虽足不出户，京中交情却极广。只是朋友多了，仇家自也不少。」

    曾经香娘为青衣出气，以雷淼两根断指落了梁家脸面，而众所周知，京城最扬名四家青楼中，丹景楼向来与东墙走得近，雷淼打发手下去妙岩仙院，正是想拉拢潇湘子。殊不知潇湘子行事诡秘，早与酒倌方文染暗地有了情分，定会偏帮香娘，阿狄此一去，反倒暴露雷淼意图，教潇湘子通报了去。

    雷锦似懂非懂，大概是明白了父亲用意，便匆匆去了。雷淼回身俯视潜渊，潜渊任他看了半晌，不见动静，才道：「大爷要去丹景楼，看来势在必得？」雷淼哼笑坐下，反问道：「你觉得我势在必得？」潜渊也笑，却道：「苏三娘甚麽人物？大爷此行，必然要不回优昙花来。」雷淼颔首，云淡风轻道：「对付苏挽香切忌浮躁，我知那婆娘死xue，要不回人，也总得教她闹闹心才是。」

    如是说着，一手已摸进潜渊衣袍底下，抚那尤物靡颜腻理。潜渊禁脔而已，受过吩咐，屋中不准着裤，好方便雷淼随时享用。今只须轻轻拨开下摆，就见无限春光尽现，却见潜渊不为所动，漠然道：「既是如此，大爷又怯甚麽？」忽尔一阵轻笑，嘲道：「莫不是怕了蓝久宣、与王府里那一位？」

    雷淼探手潜渊胸前，寻着乳首，使力拧他一拧，才道：「我自有打算。」潜渊吃痛唤了一声，服软顺从，自觉张开双腿架在雷淼腰侧，引其阳物深入，犹轻声说道：「越王爷而已，有何可惧？苏三娘要强好面子，只须……」

    倏地只觉雷淼一记狠顶，顶得潜渊话也断了。雷淼生得高壮，阳物自也粗长过人，如个棒槌似的，重重往那眼儿里鼓捣，摁着他双膝来回顶了几发，撞到底去，才停住问道：「只须甚麽？」潜渊受他压在躺椅之上，两腿左右大敞，喘了会儿，方缓过气息回道：「苏三娘不好对付，蓝久宣可容易得很。只须教苏三娘丢尽了脸，她必然不敢惊动越王。」雷淼听罢，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狠抽狠送百余回，忽地停下，抚着潜渊细颈怜惜摩挲，低声道：「锦儿若能有你三分心机，我何愁後继无人？」说着掌心却逐渐收紧，扼得潜渊喘不过气来，又道：「话说回来，那麽些人看守一个优昙花，竟还能教他跑了。你说，是怪不是怪？」

    潜渊遭人死死掐紧咽喉，渐觉头脑发蒙发热，也不见他松手。直至双眼徐徐翻白，连一支硬rou也受那柔软幽道咬住箍住，夹得雷淼爽利至极，大肆宣泄一股精水，快活够了，又猛地一拔站起身来。潜渊登时滚落地上，憋得满面通红，伏地猛咳，旋又教人扯着头发扬起脸来，不待雷淼发话，连忙先道：「大爷怀疑我作甚？我总不至於命也不要！」雷淼低笑着蹲下身，柔声道：「若真是你放得他，我也不要你命。想想你今二十余岁，也算老了，做成长花如何？」

    说罢就觉潜渊浑身猛颤，雷淼挽起他面庞亲了亲，胡茬刮得潜渊又是一缩。雷淼将人扯回怀里，续道：「莫怕、莫怕，我定也不教你伺候他人，索性将你手脚切了，将身子挂在我床头，只伺候我。」潜渊稳住心神淡淡一笑，抬眸道：「大爷怎麽舍得？」

    雷淼沉色道：「待我查明，你且看我舍不舍得。」潜渊回复一脸冷漠，只道：「好办，等大爷找回优昙花来，问问他就是了。」雷淼应了声「好」，衔其唇香了个痛快，才丢下人起身出门。

    华英馆不同於丹景楼，辄以量取胜，内有上百个挂牌小倌，花样可谓层出不穷，兼之帘儿衚衕各娼馆纷纷归附，雷淼如头占山大虫般，眈眈守其霸业，日日巡之才安心。待诸事理罢，已是午後，又听得丹景楼清倌侍客传闻，越发起疑，等到入夜，匆匆领了几个随从，坐上马车沿街东行，直入明时坊去。

    陈大哥已候在木门楼处，本来香娘交代，见着雷淼要作个惊慌样子，可陈大哥意气之人，一见到东家死对头就统统抛诸脑後，翻个白眼扭开了脸，只朝楼里扬了扬下巴。雷淼带了五个人来，打发四个牵马车候着，只领一小厮进门，正眼不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