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后娇纵起来真要命 第48节 (第1/2页)
小徒弟却无精打采起来,眉毛眼睛皱在了一起,有些伤神的样子。 她昨日午间匆匆离京,到底还是因着昨日莫名其妙传开的流言。想到昨日晓起,家里都在为着这个传闻伤神,想要寻求消弭流言的妥善方法,文安侯府的二姑娘辜沅月却递了帖子,站在安国公府的门前等她。 待星落出了门子,辜沅月便气红了脸,冷冷地同她说话。 “黎星落,端阳节的沽名钓誉并不能消弭你的罪过,亏我还喜欢你的善良洒脱,却不知你竟是这般娇纵阴狠之人!” 她用带着恨意的眼神怒视星落,“即便我哥哥赢了羊腿给你吃,我也不会同意哥哥娶你的!” 昨日的难受一下子涌来,星落抱着膝坐着,纤浓的眼睫垂着,眼泪便落了下来。 皇帝一霎就慌乱了,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以为是自己的问话有问题,沉默了好一时,才将手递过去,为她接住了一颗泪。 “究竟怎么了?” 星落的头垂的越来越低了,眼泪一颗颗地落下来。 “满帝京的人,都在说我娇纵不知轻重,害的辜家哥哥寿命缩短,昨儿清晨,辜家姑娘又来同我绝交,言说休想嫁给她哥哥。” 皇帝的心登时就沉下去了。 此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如何一下子却铺天盖地地传开了,像是要特意毁掉小徒弟的清誉似的。 他有些愤怒亦有些心疼,见她小小的一个人抱着膝头在哭,心便剧烈地疼痛起来。 “你别哭……” 星落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抽抽噎噎的。 “虽说我也没想过嫁人,可冷不丁地被人这么说,还挺难受的。” 皇帝一颗心登时沉入了气海,坠的人心窝子隐隐作痛。 正难受的无法呼吸时,却听侧旁一声清脆的声音,“姑娘、陛下,奴婢抓了一只绿头鸭!一时拿水烫了拔毛烤着吃。” 皇帝视线冰凉,落在了侧旁青团儿的双手上,一只鸭子顶着一个绿油油的头,正扑棱着翅膀在青团儿的手里挣扎着呢。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1-06-0923:47:27~2021-06-1100:23: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ily20瓶;ayaka10瓶;范范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有主无主 捧着喜欢之人的眼泪,都像捧着金豆子。 皇帝不言不动,手心里的那一点儿湿润冰凉凉的,凉的让他心疼。 青团儿还拿手夹着绿头鸭的翅膀,走近前邀完了功才发现自家姑娘正哭着,陛下却在一旁张着手心,也不知道哄哄。 “您怎么总惹我家姑娘哭啊……”青团儿嗫嚅着,眼圈一红,也有点崩不住了,又顾忌着眼前是天子,这便抱着绿头鸭跪下来,“您想干什么呀,千里迢迢追过来就是为了惹姑娘哭吗?” 皇帝的视线缓缓挪过来,落在青团儿手里的鸭子上,小丫头忽的就心惊胆战起来,捧起鸭子把脸挡住了一半儿,“奴婢是跪着说的……” 皇帝并不打算治她的罪,扬手叫她起来,“去杀鸭子吧,不敢的话叫常玉山帮你。” 星落抬起了眼睫看青团儿,上头还挂着一颗泪,见陛下并没有发脾气,这才放下心来。 “师尊……”她话音带着点嗡哝,眼睛一霎,一颗泪珠又落了下来,砸在了脚下的泥里,“我又在您跟前儿哭,您该取笑我了。” 皇帝忽的有些自责,自己在她的心里原来是这样的形象,他悄悄地把那滴泪攥进了手心。 “朕也哭过。”他慢慢儿说,“元象六年,乌古斯突袭瓦窑堡,边民死伤万千,那是朕第一次御驾亲征,到瓦窑堡的第一日,朕目之所及处,肝髓流野、疮痍满目。朕哭过。” 星落慢慢止住了悲伤,在膝上支肘托腮望着陛下。 少年人第一次出征所留下的记忆太过深刻,皇帝的眸中有了些许悲悯。 “朕高居庙堂,天下在奏章中,黎民在风人1朝议里,黄水为何年年决堤,西北为何经年大旱?朕想耳目清明,想做圣明天子,必要殚精竭虑、所以朕年少之时,夜间也哭过——太累了。” 此时星垂四野,嘒嘒的虫鸣依约,皇帝鲜有温和的时候,这一时温声说着,语音清润干净,入耳甚为动听。 “朕为人君,该视一切众生为子民,当以万千国是为己任。若非当年太后听信术士之言,命你避朕的气运,你也不会贸然遣人往边疆送信,无意惹下这般祸事。” 他垂目望住了眼前人,目色平静,“归根究底,该是朕欠保元的,同你无关。” 星落眨一眨眼睛,有些没捋清陛下的逻辑。 她想起爹爹那日家来,同她说查探此一事的结果,但此时无凭无据,深恐陛下认为她是逃避责任之人,这便噤了声,转而讷讷起来。 “……这不是欠人钱财,也不是欠人恩情,而是欠人性命,不是您说谁欠就谁欠的。” 皇帝心里一咯噔,忽然就想起来那一日她说的要拿自己赔给保元,一下子脑门子浮起了冷汗来。 “朕是人君,又是你的师尊,朕理应为你担着责任……”他包揽过来,望了望她,有些试探道,“朕瞧出来了,你就是口是心非。” 星落挠了挠鬓边,有些冤枉,“您是怎么瞧出来的?” 皇帝斜睨她一眼,不打算拆穿她,可这小徒弟却不依了,开始剖白自己:“出家人不打诳语,您的小徒儿最是坦坦荡荡的一个人。”她自信满满,“您就说是怎么瞧出来的?” 这还上杆子了,皇帝忍不住戳穿她,“从前是谁说就想嫁人,花相公的钱?不给花还要在地上打滚?再让两个哥哥来打他?” 一语噎死吹牛人,星落愣在当场,尴尬地看了陛下一眼,皇帝戳穿了她,也慢悠悠地看了她一眼。 星落讷讷,“一个人好不好,不要听她怎么说,而是要看她怎么做。徒儿除了跟爹爹mama要钱花,也只跟您一个人要过钱,从来也没跟旁的人讨要过,更别提叫我哥哥们打人了——我哥哥们都不似我,最是知礼懂节的。” 说者无心,听者狂喜,皇帝听到她说只问自己要过钱花,只觉得心都融化了,强压住内心那点子雀跃,皇帝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头,清咳一声。 “你也应当知礼懂节,你祖父爹爹俸禄挣的艰辛,不该伸手讨要,外人的钱更是不可乱花,”他说罢,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从今往后,只能花朕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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