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与云烟_9 冷与暖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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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冷与暖 (第2/3页)

。”

    “一。”阿风痴痴地重复。

    而后陈燃又握上他两个手指,说,“二。”

    阿风又重复。就这么数到了五,陈燃说:“阿风,你自己数一遍。”阿风低垂眼眸,目光又有些涣散,他伸出一根手指说:“一。”然后又说:“三。”

    陈燃笑:“错了,是二。”阿风没有理会,他继续说:“八……”然后报出了一个十一位的数字。

    “困不困。”陈燃问。阿风点点头,打了个哈欠。

    阿风现在眼前得见光明,又恢复了行走能力,生活上问题不大,然而左手臂使不上力气还是让他在穿脱衣服的时候有些困难。陈燃帮阿风换睡衣,塞好被角。

    “陈燃。”临关上门时,阿风叫住了陈燃,他说:“明天见。”

    “明天见。”陈燃说。

    这是很普通的晚安语,但是让人安心,就好像永远不会有人失约。

    阿风睡了,陈燃来到院子里屋檐下点了一支郭局送的烟,而后拨了一通电话。他按的是刚刚阿风没头没尾报出的那串数字,然而打过去却是空号。

    陈燃松了一口气,关上手机,却看程昭远站在了旁边。

    “抽的什么牌子?”程昭远看了一眼问。

    陈燃掏出那包烟来,十分配合地说:“来一支就知道了。”

    两个人对着寒风抽起了烟,天上洋洋洒洒落了些什么,院子里逐渐铺了一层白。

    “他们呢?”陈燃不适应这沉寂,便主动找起了话题。

    “白棠又回去忙了,林深在沙发上睡着了。”

    “哦。”陈燃的大脑高速转了转,又问:“程队,你和白医生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陈燃,你在害怕什么。”程昭远说。

    陈燃沉默了一下:“你看明年怎么样,然后赶紧准备要孩子,你也快三十了吧是不是。”

    程昭远抬起头长长呼了一口:“你停,怎么跟我过年回家面对我妈似的。”

    陈燃笑了一下,弹了弹烟灰:“队长,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不会逃避问题,但是我私心想稍微晚一点面对,或许,其中会有什么转机和隐情呢?”

    “之前我们不好猜测阿风的年龄,白棠测了他的骨龄,应该是三十五岁左右,误差最多一两岁,如果他记忆里自己是二十四岁,那应该确实是过去了十年,和十年前新鸿覆灭在同一个时间,这真的是巧合吗?”

    “我知道,我们已知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一个方向。但是如果我大大方方接受这个结果,我会觉得我对不住我哥哥。”陈燃平声静气地说,而后苦笑:“这都太巧合,太荒唐了。”

    程昭远十分了解他现在的心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你有时间来消化这些情绪,但我也相信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陈燃略一点头,又问:“刚刚你不说这些,是防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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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两个之外,白棠先前一直在帮我,也不会有问题。”

    “林深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在警校就是同学,他什么样的人,我知道。”

    程昭远苦笑了一下,倒也没什么证据,只是内心多少有些不安,便也不多说:“过几天让白伯父认一认阿风吧,我看他们最近状态都还不错。白伯父能从你的脸认出你哥哥,说明对过去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我们应该从他身上着手,白棠也同意了。”

    雪越下越大,陈燃伸出手去接那雪花。他仔细辨认了,每一片都是六瓣,就像很多事大同小异,本质上跳不出那些条条框框。

    雪花在他手心融化成一小滩温柔的水。

    于此同时,原城市中心,天东集团大厦顶楼的厉觉收到了一份意料之外的圣诞礼物。

    彭烈敲了敲门后得到了应允,便推门进了厉觉的卧房,却不期在床上看到了第二个人的身影。那是个年轻的美人,卷发松松地垂下,一丝不挂地展示着她傲人的曲线与吹弹可破的肌肤。彭烈皱了皱眉,背过身去。

    “有什么事吗?”厉觉平静地问,和平日里在人前西装革履的模样时一般无二。

    “有您一份快递,我觉得比较重要,所以冒昧打扰到少爷了,我这就走。”

    厉觉笑了一声:“来都来了,不坐一会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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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少爷。”

    “你留下吧,我有事。”

    厉觉推开了女人,下了床把女人的衣服扔给了她,让她离开。而后没有穿衣服,一瘸一拐去桌上抓了一把壮阳的药物,没有喝水,直接咽了下去。

    “大夫说您是心理问题,您不能这样滥用药物了,更不应该这么随意地就……”彭烈话未说完,感受到什么冰冷的东西塞进了自己的脖子,那是厉觉的手。

    厉觉站在彭烈身后,将冰冷的手伸进彭烈的衣领,抚摸上彭烈的胸膛,轻声说:“你吃醋了?”

    “少爷说笑了。”

    厉觉冷笑了一声:“怎么,你是嫌弃我?”

    “我只是觉得少爷在这方面过于费神了,状态不是很好。”

    “不在这方面费神,我应该在哪方面费神?我要找的人找不到,我要答案的问题解不了。条子想干掉我,自己人也想干掉我,杨明已经转移了几百万的资产了,还真当我不知道。小烈,你会不会也是条子的卧底呢?”厉觉一边说,一边动作更大胆了起来,他解开了彭烈的腰带,将手伸了进去抓弄,一面呼着气咬了彭烈的肩膀。

    他能感受到,彭烈有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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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不是,少爷。”彭烈说。

    厉觉笑了一声,转身的时候险些摔倒,又被彭烈扶住。他揉了揉太阳xue,坐在床边穿衣服,佯装不知彭烈的情况。

    “抱歉,我最近情绪不好,委屈你了。寄来的是什么?”厉觉慢条斯理地问。

    彭烈低下头说,身下仿佛燃烧着一团烈火:“是老爷生前寄存在那里的,他当时嘱咐一段时间后送过来,现在时间已经到了。”

    “是什么?”

    “我没有拆开,您自己看吧。”

    厉觉慢悠悠扣上了最后一个扣子,才吩咐彭烈可以出去了。彭烈如临大赦,出门时是慌慌张张的。厉觉觉得爽快,像恶作剧成功后的满足。

    他拆开那包装纸箱,里面是一本日记,扉页上只有三个字——厉敬之。

    大雪下了一夜,直到次日清晨还没有要停的意思。那一夜陈燃像度过了十年一样漫长。

    自从上次脑袋上挨了那一棍,陈燃这几日总有些头晕干呕,但是莫名其妙又总被一些奇怪的画面困扰着。他梦到一片迷雾,那约莫是个深秋,衰草枯黄,寒冷彻骨。他变成了小孩子,他奔跑,他哭喊,他在大雾中找不到任何一个人。他不知道奔跑了多久,才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陈燎原。陈燎原一惊,向他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示意他赶紧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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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燃不想走,他想等陈燎原一起。

    那雾太大了,不断吞没着人的身影。

    他隐约听到那些人在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而后他看到一个男人举起了手枪,之后便是几声枪响。

    一切结束在枪声中。

    阿风睁开眼睛时看到了窗外那一片白茫茫,他推开窗户就要去接雪花而后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陈燃眼疾手快把窗户关上,而后给阿风一层一层套上了厚衣服。

    程昭远在扫雪,在院子里扫出了一条道路。林深出门买了包子豆浆回来,而后在院子里一通乱踩。白棠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倚着门框故作苍老地摇摇头说:“啧,年轻人。”

    众人吃了包子,陈燃提议想带阿风去市里看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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