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新的身份及其代价 (第1/2页)

    3.

    “神父？我们已经落地了哦，可以松手了。”

    阿德啊了一声，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对方细细的腰。他如梦初醒地回头，看到背后倒塌的房子，张大了嘴。

    那两层楼的建筑倒塌了，就在他们跳出窗户后一刻。角度不太妙，把紧挨着的教堂一侧也完全压塌了。

    阿德心想：这下糟了，神父尸体被压在下面了！而且这里还有秘密警察……！

    他紧张地乱瞄，没有看到像秘密警察的家伙。但还是先溜为妙……他转身就想悄无声息地走掉，不料迎面突然开来一辆警车。他顿时惊慌起来：来得这么快？！扭头想往另一个方向逃，却听到身后那些警察下车喊：“神父！我的天哪，事情还好吗，有人受伤了吗？”

    原来是听到动静赶过来的片警……

    对方的口吻让阿德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暴露，在警察眼皮子底下瞎跑反而会被追着盘问。他只能停下脚步，后背挺得笔直，挤出一个虚伪的笑：“信徒们啊——我很好！”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啊！现在的建筑质量也太差了吧！”

    “是啊，什么纸造建筑啊，我看就是偷工减料！所以神父，真的没事？要坐在我们车上休息一会儿吗？”

    阿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警车，面色惨白地一哆嗦。他生平最讨厌警车，那东西不是用来抓他这样的坏蛋的吗……还能用来休息……？

    “天哪，可怜的神父，面色都不对劲了。来啊，别客气，车里有暖气。”平时可怕的警察此时却热情有加，把一心想逃走的阿德请上了车。其中一个想给他递烟，被同伴训斥后，改递了水。阿德眼馋地望着那根烟，捏着水杯，身体绷得像块积木。

    他头一次和人类这样和和气气地呆在一块儿，还被人用这么亲切的态度对待，感觉一切很迷幻。这时候，克莱斯和那几个警察已经在车外聊起来了。克莱斯向他们打招呼，介绍自己是隔壁辖区的片警，说自己经过的时候注意到了异常情况，就跑上去把神父带了下来。

    那几个警察在听说被毁掉的是神父的家时，马上向阿德保证不用担心，说他们会为他提供住处。

    阿德忍不住问：“是……能洗热水澡的那种吗？”

    警察有些意外：“不用担心，肯定可以的。还有其他需求也可以一并说出来。你为大家提供信仰的力量，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抱着“口嗨不犯法”的原则，阿德说：“……免费的饭？”

    对方亲切地笑：“就这样？还有吗？”

    这都行？！吞了口口水：“……rou。”

    “哈哈哈，”对方笑起来，“神父真是好心啊，那我们就放心了。这都是标配啦！”

    阿德震惊地望着对方，过了一会儿，恨恨地捏紧水杯：可恶……真的能跟他们去就好了……！

    这时，不知何时去旁边汇报工作的克莱斯回到了他们面前：“抱歉，神父不能跟二位走。上面让我带走神父，二位劳烦看一下消息。”他客客气气地说，而后转向阿德，“神父，是这样的，还有些必要的流程要跑。我需要带你回去验明身份，并做个笔录。当然，你需要的话也会为你提供住处。”

    阿德整个人好像被冰水浇透——验证……身份……

    这些警察对他客气，是因为他身上的神父黑袍让他暂时变成了一个“人”，但一个“身份”立刻将他打回原形。就像一个烟头，刚亮了五分钟，被摁到地上碾一碾，就碎成了一堆烟灰。如果跟他去验证了不存在的身份，等待他的就是死刑，或者实验室……

    那两个片警低头看自己的通讯器。那上面只有一条消息：让他把人带走，也别管倒塌的房子。

    发生在自己辖区的事却让隔壁辖区的接管了，这实在很意外。当然，警察都希望事越少越好。片警耸耸肩：“带走吧。”看看变成废墟的房子，又自言自语，“那下面有什么……？”

    另一个说：“算了吧，少问两句。”

    那两人讳莫如深的讨论令阿德脑子里的弦“噔！”地响了一声：废墟下面，除了被杀死的真神父，还躺着别人！嘉莉给他发的消息里说过，扎拉被特机队的秘密警察发现，从刚才已经联系不上。这个扎拉，就是过来假扮神父的血奴！……这么说，应该是他和秘密警察在一楼干架才把房子干塌的。说不定他们都还躺在下面呢！

    既然死了，假神父的身份与其浪费，不如给需要的人啊！

    本已走投无路的阿德，眼亮了起来，转向克莱斯：“神父我得先拨个通讯。”他尽量把舌头捋直了说话。尽管心里紧张得要死，面部肌rou却控制得不错。

    克莱斯理解地对他做了个请的动作。

    对方的态度愈发让阿德松了口气：还给拨通讯，应该还没有识破我的身份……

    他笨拙地下车，站起来的时候头还撞了一下。他狼狈地捂着脑袋，躲到角落里，cao作通讯器的时候手都在抖。

    等待这个决定他命运的通讯接通时，他能听到心脏狂跳，感受到灼热的呼吸烫着喉头，后背有汗流淌。

    滴，通讯终于接通。“嘿……嘉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