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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谁是偷鸡贼(一)  (第2/2页)
。    在我的花式敲打下,八个尼姑从不同的方向过来了。    住持满慈蹙着眉头关切的问我道:“雪灵啊,你的鸡丢了?”    我一指窗子:“对!我和娘昨个打来的山鸡,洗干净的一整只就吊在这,刚才发现不见了!”    姑子们听罢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燕娘这时候才从屋里出来,不好意思的说道:“唉哟,我这在屋里换个衣裳的功夫,这孩子就在外头喊起来了。没事的没事的,丢了一只鸡而已,我再去打就是。”    我看了一眼娘,确定她在演戏,就接着与她搭戏,拉着满慈的手说:“住持师傅,打一次猎好难的。要是下回再被偷了,该怎么办呀?”    住持从鼻中呼出一口气,站直了身子严肃起来,叹了一句此风不可长,然后就对身旁的姑子们斥道:    “你们七个,给我站成一排!”    呼啦啦,都规规矩矩站好了。    黑脸满静倒是一副丢面儿的样子,怒气上了头。    最可乐的是慧觉老师傅,跟个老小孩似的,挪着小碎步跟小姑子们一样站的顺顺当当。    满慈住持背着手在这一排前踱着步子:“燕娘,不如你先说说,这鸡大概是什么时辰丢的。”    燕娘的目光逡巡了一个来回,声调平顺的说道:“现如今带着孩子,便比往日熄灯早了。昨夜九点前我起夜的时候鸡还在。回来躺下不多时,人还没睡着呐,就听到外头扑扑簌簌,大雪又开始落了。常言道偷雨不偷雪,这雪后偷东西,绝对会留下脚印的。所以说,鸡被偷的时间,就在雪积下之前。”    满慈大声问:“哪个知道几更天住的雪?”    上嘴唇有颗痦子的妙凡说道:“师父,您素知我的心里表最准,昨晚上轮到我和师祖同睡值夜,给她端尿盆的时候大雪停了,我估摸着是凌晨三点左右住的雪。”    满慈点头:“好,你对时间的判断我信的过。”然后她一弯腰,用手指量了量积雪的厚度,嘬了嘬牙花子说道:“按这雪的大小,再加上燕娘和妙凡提供的时间,偷鸡的人该是在晚上九点到十二点这段时间动的手。”    满慈回首:    “来,你们七个,各自说说这一个半时辰里都在做什么?”    慧觉老师傅说:“我这老人家能干啥,眼不明耳不亮的,点着灯也是瞎熬油,老早就打瞌睡了。”    妙凡说:“师祖睡下了,我自然也睡下了。俺的屋子在北边,俺们熄灯的时候,南边那一排都亮着灯呢。”    妙萱说:“昨晚上一直在绣荷包,和妙灯玩抓子儿,后来见跨院没亮光了,也就吹灯睡觉了。”    妙灯附和道:“对对,我昨晚和妙萱住一屋,我俩一直在床上玩呢。”    听罢,燕娘说道:“这事不是她俩做的。这俩孩子就在我隔壁住,昨天做好的熟rou让给她俩吃都没吃。”    满静翻着白眼:“哟,燕娘如此信得过她俩,就是觉得咱几个成了老贼呗,您真行!”    燕娘笑道:“监院说哪里的话,咱的意思就是大家都这么熟了,想吃尽管说,何必偷呢。”    满慈侧目瞪了一眼满静:“该你了。”    满静一伸脖子,臂膀一抱,满脸不忿:“我能干啥啊?我跟住持您都住在佛堂的后院儿。您在正屋,我在东屋,就吃饭的时间来这跨院!”    满慈敛着气:“是叫你说你在干啥!”    满静撇着大嘴:“洗脚呢!抠脚皮抠了半个时辰,我那屋簸箕里还有一层层的脚皮呢,要不您去看看?”    满慈一摆手:“行了行了,当真粗鄙。”    审案审到这,厨房里飘出一股焦糊的味道,妙真呀的一声满面难堪,“糟了,锅里还有粥呢!我先去封火。”    妙真小跑着去了厨房。    大弟子妙清接着话头说道:“昨晚上我在厨房给师父您煮了罗汉果茶,润一润您这冬日里口燥的病症。陪您在正屋喝了这一盏茶,回来跨院就剩妙萱的屋还亮着灯,进屋洗漱后缝了几针袜子,也就睡了。”    满慈点点头:“确有其事,是陪我来着。”    妙真从厨房小跑着回来连连道歉:“对不住各位,对不住师父,今天轮我做早饭,害的大家只能喝糊味的粥了。”    满慈一摆手:“嗐,小小错误,下回注意些便罢!大家都说完了,轮到你了。”    妙真做错事的紧张还没缓过来,口齿有些不伶俐的说道:“徒儿,徒儿住在前院经书房的内间不是,睡前无事,读读经书。”    满慈点点头,回首望了望这一排七个人,又略带失望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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