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成瘾_第二十章 求你安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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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求你安稳 (第2/2页)

    林居抬起头,温温柔柔地笑:“再说把你舌头割了。”

    没过多久,陈钰陈央从庙里出来,一人手里多了个小小的东西,跑到林居面前炫耀。

    “看!”陈钰晃晃手,“平安符,好看吧?”

    陈央也举出自己的手腼腆一笑,问:“哥哥要去求一个吗?”

    林居抬头看俩姐妹手里精致小巧的平安符,样式还挺可爱,是小姑娘喜欢的东西,摇摇头:“我懒得去。”

    盛元同也跟着摇摇头。

    小姑娘青春期野蛮生长,精力一个顶一个的好,刚求完签,又闹着要去看烟花。

    林居偏头看旁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乌压压一片,站在山头等烟花,提不起兴致,吩咐陈央:“央央你照顾好meimei,我去庙里转转,一会儿再去找你们。”

    陈央点头:“好嘞。”

    陈钰撒丫子跑了,陈央跟在后头喊“小钰你慢点”。

    林居长舒一口气,感慨:“年轻就是好,干什么都来劲。”

    盛元同指指不远处的庙宇,问:“逛逛?”

    俩人并肩走进香客如云的庙里,抬头是庄严肃穆的佛像,慈悲眉目笑看众生。

    佛法所谈离苦得乐,贪心,嗔恨心,愚痴心是痛苦根源,是苦,除贪嗔痴,方得极乐。

    戒贪嗔痴,对凡人来说只是放下执念那么简单,芸芸众生能做到的也屈指可数。

    林居不信佛,只信因果。

    他抬头看着佛像,脑子里乱糟糟想着什么,转头发现盛元同不知道哪去了。

    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还丢了。

    不一会儿盛元同就从队伍里钻出来,发现林居还站着刚才的地方对着佛像发呆。

    他走到林居身旁,问:“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林居摇摇头:“发呆。”

    盛元同随口应声,双手合十,对着佛像闭眼,开始絮絮叨叨祷告。

    烛火映在他俊朗侧脸,明灭忽闪,纤长睫毛低低垂下,紧抿着嘴唇,一副格外虔诚的模样,看得林居很是好奇。

    盛元同絮叨完,林居终于淡笑开口问:“你在求什么?”

    他之前都不知道盛元同原来还信神佛。

    盛元同睁开眼,张开手伸到林居跟前,掌心静静躺着一只红色平安符。

    林居微微怔愣。

    盛元同把平安符放到林居手心,残留在布料上的温度直直传递在他皮肤上,透过guntang的血rou,轰隆一声撞进心里。

    林居感觉手心有千斤重。

    盛元同眉眼弯弯,语气认真。

    “求你安稳。”

    林居心跳漏了一拍。

    咚咚,咚咚,咚。

    胸腔鼓动着的脏器突然被绞紧,有东西抓着它往下坠,熟悉的痛感夹杂着不安将他吞没。

    林居分不清爱的温暖和刺痛,无外乎是差不多的东西。

    这是他的贪嗔痴。

    轻轻的一只平安符,只承托了一世安稳的祈祷,就重得林居几乎要站不稳。

    他唇色发白:“你说什么呢。”

    盛元同把手覆在林居掌心,五指扣住他的手:“我说,求你安稳。”

    林居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笑,反手把平安符塞回盛元同手里:“不该求我的。”

    盛元同拽着林居的手腕:“你很清楚我的意思。”

    佛门清静地,他的心已经晃荡得山谷有回响,林居不可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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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越线了。”林居冷冷说,“你不记得最开始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他的声音敲冰戛玉,冷得拒之千里,下意识将自己包裹在干涸的窄小领地中,赶走一切入侵者。

    盛元同抿唇:“林居,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积压许久的爱意终于宣泄出来,盛元同再也无法忍受日复一日小心翼翼地隐忍自己的感情。

    他不仅看得清自己的爱,也看得清林居的爱,两颗心的距离在拥抱时只隔着薄薄一层皮rou,他怎么会不清楚?

    林居紧抿着唇没有说话,盛元同牵起他的手,指尖冰凉:“你在逃避什么?你明明和我一样,你爱我,你想我,你也越线了,对不对?”

    一连串问题抛下,林居实在回答不出来,踌躇半天才冷冷蹦出否认的话:“你在自作多情什么?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我们不过是普通的炮友关系,以前在一起过又怎么样?你以为和我做了几次爱就可以混淆我的感情吗?”

    短短一段话,似乎用尽了林居全身的力气。

    他不敢去细想盛元同说过的话,他也爱他吗?他的心跳也为某个人而颤抖吗?

    爱会让人痛不欲生的东西,他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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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元同把林居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内里的器官在他掌心跳动。

    他轻轻说:“林居,你真的很残忍。你否认自己的爱,也否认我的。我告诉你,我没你那么怂,什么越不越线的我不在乎。我爱你,林居我爱你,我承认从和你分手到现在没有一刻不爱你,可你呢?”

    林居喏喏地动着嘴唇,盛元同的血液顺着相贴的手传递到他身体里。

    那是好guntang的感情,赤忱的,恳切的,无法被磨灭的,冲刷着林居用坚冰铸成的防护。

    爱是什么东西,他至今都得不出结论。

    他的爱变成一处用粉笔画了个人形的事故现场,变成深夜砸在脑袋上的酒瓶,变成青春期里长得最像他恨之入骨的人的脸。

    林居的爱恨都在生命里来得太不巧了,混成一团在泥沼里,不分你我。

    这是他种下的因,只能结这样的果。

    佛门清静地,他怎么会听不见自己的心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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