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行舟_42我们认识多久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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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我们认识多久了? (第1/2页)

    “按你的个性,应该把那张纸撕掉。”方达成的脑中响起了不属于他的声音。

    “撕不掉。”撕得掉他会不撕?

    “泾宣焚金纸,只会在一种情况下消失,即双方承诺之事均得以兑现之时。”

    “若哪一方不兑现呢?”

    “会反噬。”

    “听起来不像一种死约。”

    “虽然反噬的后果极其严重,但确实不算死约。”对方提醒,“更何况,按照演算,若逼迫厉舟自戕,何清敛势必成为第二个厉舟。如果焚金纸要求厉舟杀了何清敛再自绝,那厉舟只会在这之前把他们也杀光。”

    方达成说:“也就是说,这群神仙在不知晓何清敛的真实身份,也不清楚厉舟确实能够将他们屠杀殆尽的情况下,就设法避免将厉舟逼到绝路,采取了迂回战术。何清敛在他们眼中并不可信,所以他们要通过洗魂将其纳入他们的阵营,构成战术的第一步。”

    “对,我的推算是这样。”

    “看来,蠢的是我。”方达成跟在青山仙君身后,看似一声不吭、专心走路,实则将思绪完全放在脑海的交流之中。

    “正常,谁取得了一张面值千金的银票,都不可能甘心只兑一百两。”

    “可事实往往是,千金难兑,百两可得。”方达成正视起了仙界这一方的作用,恭敬地掀开浴池前更衣的竹帘,请青山仙君先过。

    青山仙君摇首,只站在外面问:“何清敛,你可感觉好一些了?”

    何清敛系好里衣,把方达成抬起的帘子掀得更高一些,俯首以便自己走出,回应道:“好多了,多谢仙君。”

    他的头发半干半湿地披散在背后,明澈的眼神装点着温润的笑意,与之前的阴郁形象天差地别。

    青山仙君单刀直入地说:“我有一事想交予你。今夜,你上醴陵山,将这张焚金纸拿给厉舟,就说我已写好需要他做的事。此事对我而言极其重要,我会确保他在途中不受仙界干扰。”

    “你的意思是魔头醒了?什么时候?”何清敛焦急地追问,接过金纸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前段时日。”她没有细说。

    方达成有些好奇,洗魂……洗得干净吗?记忆如果出现缺漏,丢失前因就无法连通后果。没有厉舟,青山仙君、陈七,甚至连同他这个人物的出现都会变得莫名。他仔细地观察着何清敛,对方郑重而认真的神情如同临危受命。

    “方达成,你帮我取件外衣,备匹快马。”何清敛转头叮嘱。

    他走得匆忙,连发都未束。雨淅沥而下,敲打静默的街巷,在靠近醴陵山时,马突然前腿跪地,将何清敛摔了下去。他在泥泞里感觉有温热的水流了过来,一摸,发现马已经身首异处,这里应当设了一个相当厉害的结界。

    黑暗中依稀可见他站起后沉默止步的身影,闪电也照亮了他继续往前迈出的那一步。

    结界并未伤他,如瀑布般不绝的雨声骤然消失,瞬时,他被接入了魔宫。他极快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布置着床榻纱帐,像一个卧房。

    厉舟本在榻上假寐,在他到来时,睁开像动物般黑亮的眼睛,笑着仰头注视他。

    何清敛向他颔首,说:“初次相见,想必您就是厉舟。”

    厉舟的笑意霎时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凝视着何清敛上前,毕恭毕敬地递来泾宣焚金纸,说:“我此次上山,是受青山仙君嘱托,她说已在上方写好需要您所做的事,此事极为重要,她会保证您在途中不受仙界干扰。”

    厉舟接过纸张,垂下眼帘扫了一眼,就掷到了一旁。

    何清敛的目光移向金纸掉落之处,说:“若您觉得此事还需要再行商榷,我可以代为转达。”

    “她没有做到向我承诺之事,还轮不到我来履行契约。”

    “她承诺了什么?”何清敛问。

    “把你医好。”

    厉舟拂开他胸前湿漉漉的头发,握住他近肩处的手臂,探着下方的伤口。何清敛将他的手按住,警觉地盯着他,问:“你们之间的契约,和我又有何关系?”

    “你觉得,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何清敛回答:“势如水火,但携手合作也并非全无可能。”

    “是,你是在我们势如水火的时候跟我成的婚。”

    “胡说八道也该有个限度,魔头!”何清敛倒扣桌上的铜质烛台,油尽火灭,他凝聚灵力一提,从烛台中唤出长剑,果断地朝厉舟挥去。

    厉舟的魔气绕剑一周,如同剧毒之物一般腐蚀剑身,融化烛台,眼看就要祸及何清敛。何清敛不顾危险,干脆利落地反手用破损的烛台抵住了厉舟的喉头。

    危险当然不会在他身上出现,那毒雾将烛台吞噬殆尽,却碰都没去触碰何清敛的手。

    失了兵器,何清敛握指成拳,手腕却被厉舟攥紧抬起,拉近嗅闻。

    “洗魂水的味道真是难闻。”厉舟没有勃然大怒或是失魂落魄,好像已经习惯了美满只是用于遮盖残缺,失去紧随获得。

    何清敛将手臂弯起,奋力抽回了手。

    “我真的不认识你,”何清敛问他,“如果这次不是初见,那我们认识多久了?还在什么时候见过?”

    “十四万六千多天,从出生到现在,每年每天…每时每刻,你都能够见到我。”

    何清敛长身而立,站在那里,沉默地看向厉舟。不约而同的对视让彼此的目光恰好在对方眼里停落,像一艘船在日暮西山时停泊。

    港口泛起波澜,何清敛垂下眼帘,转身将门推开,欲离开此处。

    垂下的手腕被厉舟握住,他止步,回首,俯视着两人相连处。厉舟还想说些什么,他摇摇头,示意厉舟别说。

    厉舟慢慢将手松开,手还未落下,又被何清敛不动声色地反过来紧紧握住。

    眼神交汇是无声的确认。

    何清敛的手掌无比温热,他握了厉舟的手很久,久到足以驱散入骨的严寒。而后,他居高临下地、冷漠地说:“不答应就算了,何必张口胡说。”

    他离开厉舟的卧房,走进庭院,像是不认识这里一样找寻出口,直到走到自己的房间前,略微止步,透过窗扉看向床边的矮柜,一瓶药出现在他手中,他掩进袖中,走出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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