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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第2/2页)
中,温和宜按断电话。 他直接联系求婚仪式的负责人,今晚七点准时进行,不管商唳鹤在干什么,就算是绑,他也要把人绑回来。 距离求婚仪式还剩九小时,期间,温和宜一直在等。 商唳鹤高傲又内敛,不可能道歉,所以他不奢求这个。 只是在等一通教训他的电话。 连这都没有。 半小时后,温和宜带着孙瑞欢,开了很远的路,来到中心商业区。这里尚且属于荣和的辐射范围,温和宜命令她跟紧了,丢了可不归他管。 孙瑞欢攥着他衣角,像慌乱胆小的幼猫,因为过于紧张,爪子偶尔弄疼他。 温和宜忍住打她的冲动。 带她到室内的儿童乐园,买好票,冷脸交给她:“滚进去。” 周遭尽是小孩子的吵闹声,烦得要命。他没继续守着,反而去周边转了转,买了一对漂亮的戒指。 约莫几十分钟过去,时间差不多,温和宜回来喊她。 她怕他,因而无比听话,只要一喊,不管在哪都会钻出来。 可是这次没有。 温和宜找不到她了。 虽然她很讨厌,但她不能丢。 温和宜令人即刻封锁商场,拨打报警电话,调取整个商场包括儿童乐园的监控。 然后他用商场的喇叭喊话孙瑞欢,告知她在原地等候,他已经找到她了。 荣和派出的人手进行地毯式搜索,温和宜站在乐园门前,听见汇报说一无所获。 心脏漏跳一拍,温和宜疯了似的冲出去。 车子开上马路,引来接连不断的骂声。开这么快是要去死吗?不怕撞出人命来吗? 温和宜无暇顾及,连闯三个红灯,拼命往前赶。 商唳鹤还有半小时下班,这就是他的死线。 赶在死线之前,车穿过马路,却迫于下班时集中的车辆,不得不停在高架桥前。 温和宜把车撤出队列,随便停在什么地方。奔跑时他能听见耳边呼啸的风,因为孕期身体虚弱,没跑出多久就被迫用嘴巴呼吸,风太冷,灌进喉咙比刀割更疼,呼吸变成惩罚,但他始终没停。 跑得太快,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我险些摔倒,却在这时听见铃声在脑中炸开。 是商唳鹤。 微微张开的嘴巴,因为颤抖时不时磕碰,发出低小的响声。 本来不想接的。 要是让商唳鹤知道他把孙瑞欢丢了,那他们就完了。 他完了。 可他还是接通了。 “主人,我……” “你先听我说。” 商唳鹤谈公事似的,强硬又严肃:“温总今早的话,小陈都转达给我了。” 温和宜身子一僵,沿着树干缓缓滑下,在寒风中紧紧抱住自己,蜷缩着,像只被困于原地的幼兽。 “我知道你很累,和宜。” 砰一声,有东西摔了下去,温和宜眼眶发酸,拼命忍着眼泪。 商唳鹤仿佛没听见,语气渐渐变得柔和:“你很想跟我多说说话吧?只是靠着我也可以,对吗? “昨晚你摔门的声音很大,我听见了,梦里都是你赌气离开的模样。次卧没整理,昨晚睡得还好吗?” 话音经过电流解析,扬声筒扩散,来到温和宜耳旁,已经布满密密麻麻的锯齿,钝刀子割rou一样磨进他的身体。 “其实你总睡得很沉,如果我不说,你永远不会发现吧?偶尔,你在夜里说梦话、小声哼唧,我会抱着你,唱哄孩子的歌给你听。” “现在想想,多不聪明啊。等你回来,就……今晚吧,你醒着的时候,我唱给你听。” 温和宜的泪甚至没在眼眶里多停几秒钟,就失控地坠落,温和宜刚擦去一边,另一只眼睛又不停落泪,止不住,擦不完,他死死咬住下唇,可还是哭得一塌糊涂。 他好像能看见,能摸到,原来心痛并不是某种情绪,而是实打实的,是真正的,像被割开了一样难捱。 “我知道,她不是你的meimei,但你知道吗?除了你,我没有可以依靠信任的人了。” 温和宜心里的弦骤然崩裂,哭声越来越大,直到撕心裂肺,哭得喉咙、气管、心脏,无一处不疼。 好难过啊。溢出来了,他受不住,才要哭出声来。 “怎么哭了?”商唳鹤有点不解,但没有指责:“不开心的事,你都可以告诉我。” 回应他的仍然只有哭声。 白茫茫天地,灰黑一色,铺成细密午间的牢笼,其中有个微小的囚徒,他仰天大哭,面前人来人往,路过他,带不走他。 “是因为这段时间陪你太少吗?……算了,和宜,有些话我只说这一次。” “不好的地方,我会改。你放心。” 哭声骤歇。 “不……”温和宜艰难地爬起来,仿佛第一天学会说话的娃娃,笨拙而艰涩地,“孙瑞欢她,她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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