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集市 (第2/2页)

br>
    队长仍在训斥着：“你知不知道凶灵作恶越多实力越强大，如果他做了什么手脚离开你的链接，你付的起这个责任？”

    本格拉不言不语，显然想起来什么，赫尔能感觉到他的心情有点复杂。终于，他又挂上笑容：“好吧，既然01队长都这么说，那就是我考虑不周。”

    01被他这态度气得够呛，没好气道：“那就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赫尔走之前亲手给他上的手铐和控制环，顺便半开玩笑的道：“虽然灵没有人权，但是别欺负得太狠了，不然我也控制不住局势对不对？”

    许是被压得时间太久了，赫尔起来的时候踉跄一下。本格拉已经跟着01去了前面的车辆，而他被押入后方收容车。这个地方，很难受，如同窒息一般，赫尔感觉自己快要变成纸片了。

    普通的灵到了这里会造成心理施压，会极度恐慌，赫尔只感觉到烦闷躁动

    从监控中只能看见赫尔低着头，靠在椅子上，而监控的画面有些雪花，显然信号受到干扰。本格拉感知得到，他心情不好。

    终于，在接近目的地的时候，监控彻底报废，幸好同一时刻，后仓的门被打开，没什么异常。只是报废了一个监控……本格拉幸灾乐祸：“我早就说别把收容车搞的那么压抑。”

    在熟人面前，他谈不上一丝优雅。

    而后，本格拉在心里似笑非笑的威胁道：“别想着阴我，乖，回来之后奖励你。”

    赫尔向着他的方向遥遥一瞥，随后就被带走。

    按照规定，每个已知的凶灵都要收录在案，异化方式，原因，能力……越详细越好。而不可控的，直接抹杀。

    审讯室一片纯白，赫尔全程面无表情。外面，隔绝了声音与图像，p3诧异的问道：“这是凶灵？你确定？”

    p4也一脸不解，痛心疾首：“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妹子！可惜了啊！”p3踩他一脚，整理好保护措施后，里面的音箱响起。

    “接下来我们将提问一些问题，并全程录音录像，有特质测谎仪，如果你配合，将尽量不采取强制手段。请如实回答，重复，请如实回答！如果有攻击意图，本方将即刻格杀。”

    赫尔不带什么感情的瞥了前方的摄像头一眼。他对着一堵墙，然而那是伪装罢了，对面看他看得一清二楚。

    这里并不舒服，赫尔有轻微的耳鸣声，脑袋晕晕的——那是特质的声波，代号α。

    赫尔觉得听多了对自己身心健康危害极大，于是在开始之前先开了腔：“不要开α声波干扰。”

    那边沉默片刻，只有受过正规高等教育的牧灵师才可能知道这些东西，先不说他们会不会教这些给自己的灵，就说缉罪师的灵大部分都是重新获得的，不是伴生灵，而在他们上学期间，是伴生灵才对，后来者根本不可能知道！更何况，凶灵一般在人类没有涉猎的地方产生，意识一片混沌，更不可能清楚这些。

    提交申请后，p4的声音经过处理再次传来：“声波已关闭。”

    赫尔确实感觉好受不少。

    “你是怎么知道声波并且肯定其型号的？”

    赫尔懒散的靠着椅背，透过墙壁，竟然直接定位到p4的眼睛：“我是伴生灵。”

    沉默。伴生灵大都性情温和，多在主人身体日渐衰弱的时候，也一同消散，他们是难以战斗的，资质也最为平庸，他们被人类看作家人，所以人类不禁止他们学习。

    但是这位不亚于任何寄生灵，还是凶灵。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太出人意料。

    只是这样的话，交流就轻松了很多。

    “你……异化的原因。”

    赫尔双手一摊，修长的手撑在椅子上：“大概是，大开杀戒了吧。”

    他甚至猜到了p4的下一个问题：“本格拉只知道我失踪了一段时间。”——前不久缠绵完，总不太好提起裤子不认人。

    “经过？”

    赫尔想起他在鬼域看过的一个女孩，顺口说道：“有人想让我做一道电车难题。我觉得绑匪，乘客，轨道上的人，全都该死。”

    这时，后方有同事调出了本格拉上学时期的记录，格外详细，有官方的，有论坛的，有群聊的，有监控视频的。

    “但是在我们的资料分析里，你不是会作出这种选择的伴生灵。”

    赫尔又笑了：“真的吗？别以为我没看过那些人怎么说的，一个妄想成为天才，活该一落千丈的废物，另一个是爱慕虚荣鱼目混珠的伴生灵。他伪装他的，非要拉我下水干什么。灵没有人权就正好找着我欺负？凭什么？况且我还真好奇，几个学生又是怎么搞到违禁品，怎么掩人耳目的。”他话语中的恨意很难伪装出来。

    这些事情是真实的，但是他其实没放在心上。那时候嫌弃本格拉不假，但是毕竟朝夕相处那么久，看他扣扣搜搜勤工俭学也要给自己买点小礼物，自己冻的流鼻涕也要出门……这些嫌弃就很难成为憎恨，顶多骂两句了事。

    赫尔那时候觉得自己在走之前，是有义务照顾他的。

    “所以，这些是诱因？”

    赫尔默默的十指相扣，良久，问道：“你们能制止你们的刽子手吗？”

    他似乎……很害怕本格拉。

    他准确的向他们传递了这个信号。

    p4止住了这个话头：“好，那么你的能力范围及倾向？”

    “本格拉会什么我就会什么。”

    p4语塞。

    这场审讯很顺利，连刑讯室的门都没有打开。

    那边，本格拉早就等在门口，眼前沉重的大门终于开启，里面，赫尔漠然的看他一眼。

    本格拉低头一看时间：“一个小时？挺快啊。”

    赫尔被解开了手铐，似乎无奈叹气：“我对刑讯室没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