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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疫病,光焰,拉斐尔 (第2/2页)
去的,成为众人的鉴戒。 “家族里不会有不和谐的曲调。” “那不是什么圣火,是毒药。” 丹恒从窗缝里看到又一个倒在街头的人,继续对穹说:“典型的神经毒素,似乎还有收缩血管的功效,我应该能治,问题是怎么下的毒,如此大的规模是污染了饮水吗?” 穹回忆着最近教会的行事,要说与先前不同的作风有不少,与饮食扯上关系的当是新的圣餐,从普通的黑面包换成了红面包。开始的时候他以为这只是星期天拉拢信徒的手段,颜色当然具有其象征意义,何况他自己也吃了半块,并没有任何不适。等等,不说剂量谈毒性就是耍流氓,也许是因为只吃了半块而不见效果? 再次回家的时候他带回大块的红面包和一条狗。 就和丹恒所说的一样,狗吃下面包后刚开始还生龙活虎,不多时就开始四肢抽搐,幸而经过治疗很快恢复原样,冲着少年不停摇尾巴,狗屁股对着穹。 “不管看多少次都要感慨,持眀的云吟术真是神奇。”穹伸手摸向少年的头顶,漂亮的黑色长发已经被他自己一剪子剪掉,龙角和龙尾也都收了起来,只有双眼还和碧绿的湖水一样发光。 反复试验几次后,丹恒心里也有了把握。他对穹说:“我要出去救人。” “不行,教会还在搜捕你,你要治疗他们引发的病难免引起注意,我不能让你陷入那么危险的境地。” 丹恒很轻地叹了口气,两指并拢,一柄水凝长枪立在指尖,枪尖挑起穹的下巴。脚尖离地让他可以俯视眼前的灰发男人,依然用平静的语气说:“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只能日复一日练习云吟术,或者看书。不管在哪个房间活动,我都要拉上窗帘,免得被人瞧见这头黑发。我对昼夜的感知慢慢模糊,只能通过你的出现判断时间。” “穹,你这样拘着我和教会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我不是依附你而生的菟丝子,我也想堂堂正正站在阳光下,眼下就是最合适的机会,何况我有自保的能力。” 现在丹恒的味道像一颗初秋的大梨子,虽然表皮变作淡黄,内里还是涩得要命,几乎称得上苦了。穹不敢细细品味这种情感,他看着丹恒坚定的眼神问:“那么能否请丹恒医师加入我推翻教会的革命中呢?” “不胜荣幸。” 自从被允许出门,丹恒rou眼可见的开朗起来。他们的第一站是穹任教的大学,这里的人员穹算得上熟识,而且求学求真氛围浓厚的地方迷信的人相对比较少,在紧张的氛围下甚至没有完全停止授课。不出所料,这里的病人不多,症状也不重,丹恒轻松治好了一个教授焦黑的手指,在他短暂震惊后追索原理前被穹拉走。 之后他们在街尾扶起跌倒的乞儿,在河畔安抚哀嚎的妇人,在工厂外治好绝望的父亲......有人从面孔认出了丹恒是弗洛拉节迅游的花神,合唱班失踪的少年,教会搜捕的对象,但是他们没有声张,而是感激他的仁慈,称赞他才是真正的天使,丹恒却说:“我不是神明,亦非神使,只是一个叫丹恒的人。如今站在这里为大家治病,是不忍心看残暴的教会视人命为草芥,所谓的圣餐不是神明的rou,而是被污染的食物。” 穹适时用居民没有吃完的面包和家中饲养的动物进行演示,对体重轻的动物同等剂量的毒素见效更快。看着这些动物露出圣火焚身的痛苦,又听穹安排在人群中的孩子高声喊牲畜哪有什么信仰,加之机械师向来同他们友善,已经信了七分。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挤到中央,双膝跪地对丹恒高喊:“请您救救我的女儿,丹恒大人。” 少年掐了一把穹护在自己身前的手,耐心地问他女儿在哪里,出了什么事,让他尽快带路过去。 那也是天外合唱班的女孩,丹恒看了一眼她淡金的长发就认出来了,从二楼的卧室翻窗跳出来,折断的肋骨扎进肺部,已经因为充斥在气道里的血沫难以呼吸。修复她的身体耗费了丹恒不少精力,回过神的时候穹已经从女孩逐渐平息焦虑的父母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早知道她那么害怕,我们就不追问了。”女人把嘴唇苍白好歹捡回来一条命的女孩抱在怀里,努力不让泪水滴到她身上。 此时愤怒彻底裹挟了众人,有关莉莉姆的传言或许只是谈资,但是眼前脆弱的少女和悲愤的父母根本不可能作假,何况他们自己也受到了教会的迫害。没人能置身事外,谁知道自己和家人的性命会不会因此丧失。 意料之外,但是催动的场面对自己有利。穹让脱力的丹恒靠在自己身上,咳了几声让所有人看向他们: “诸位,且听我讲几句。教会说我们生来带有原罪,因而需要虔诚信仰神明以赎清罪孽。但是我看到的是我们努力的重复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而神职者惬意自在。我们的罪孽比那些强暴无辜少女的人重吗?我们的信仰不如那些酗酒暴食的贵族虔诚吗?我们的神明对我们的苦难无动于衷,若祂仁慈,那祂一定无能;若祂全能,那祂一定残忍。那么我们为何还要向教会供奉我们的血汗?我们为何甘于被摆布的境地?弟兄姐妹们,我们应该联合起来,去反抗如此不公的待遇,把这个世界变成我们想要的样子!”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看看围成一圈的居民,总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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