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勒刘的短篇合集_带球跑(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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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球跑(4) (第2/3页)



    铃铛嘴一撇,眼泪就出来了:“…曲NN他们来找姥姥打麻将,说你应该跟居叔叔结婚,然后趁年轻再生一个。他们以为我在屋里没听到,其实我能听到。还说,我没准根本、根本不是亲生的,姥姥家里就没长酒窝的人。”

    她泪汪汪地小声问我:“mama,你也没酒窝,我真是捡来的吗?”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给她擦掉眼泪,哄道:“你当然是mama亲生的,你小时候还没睁眼那照片,你不都看过吗?”

    “那我为什么有酒窝,你和姥姥都没有?”

    因为你爹有。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没跟她说过关于她爸爸的事儿,她也从来没问过。

    我一直在逃避、麻醉自己,告诉自己幸亏她可以在居东身上获得多多少少的父Ai,我太贪心了。就是有恃无恐,就是知道居东不会轻易置我们于不顾——尽管我们并没血缘关系,他并不是孩子的亲舅舅或者亲叔叔。

    他没这个义务一直守在铃铛身边。

    孩子渐渐长大,父亲缺席对孩子影响只会越来越大,我该怎么办呢?

    我亲亲铃铛的脸,问道:“可是mama一直不结婚的话,铃铛就一直没有爸爸,这样也可以吗?居叔叔也迟早会有自己的家,生自己的孩子,他不能一直带铃铛出去玩的。”

    铃铛似乎想象了一下没有居东的日子,难以置信道:“居叔叔会跟别人结婚吗?”

    “对啊。”

    “那他生的宝宝,我该叫什么?”

    “弟弟,或者meimei。”

    “那我们不还是一家人吗?”

    我被这孩子绕晕了,决定放弃讨论这个问题:“好吧,我们先不聊这个。”

    铃铛黑黑的眼睛看着我,忽然问:“mama,我……”

    “怎么了?”

    “没什么。”铃铛说:“我希望以后mama多陪陪我。”

    “没问题。”我说:“铃铛很懂事,bmama要懂事。”

    “真的吗?”

    “嗯。”

    铃铛高兴地说:“其实我同学知道我没爸爸。”

    我心里一沉,她又说:“然后嘉文说我可怜,我说我不可怜,我mamaAi我b他们的爸爸mama加起来还要多。”

    她这会儿彻底JiNg神了,脸上红扑扑的,笑起来果然酒窝很明显。

    那一瞬间,我在她脸上看到孙耀的影子。

    兴许是居东露了露面,第二天医生显然殷勤了不少,很迅速安排了检查,说是胃黏膜出血水肿,急X胃炎的症状。

    不太可能是吃东西有问题,在学校里吃的东西都一样,在家里这几天我做的饭,她姥姥更是恨不得含着捧着。医生说不一定就是吃坏东西了,可能天生免疫力差,现在的孩子不Ai运动,加上最近气温变动大,甚至情绪都有很大影响。末了皱皱眉,说,孩子这么小,还是先住几天院观察,最起码先把烧退下去。

    我跟居东报了备,居东纳闷道:“这么小的孩子有什么情绪影响?回头约个心理医生看看。”

    铃铛倒是挺开心,尽管脸sE不太好,却不肯老实睡觉,一会儿mama这样,一会儿mama那样。大约是因为平时太忙了,实在没空一直陪着她。心里又愧疚起来,余光瞥见门口立着个高高的人影,以为是大姐她儿子又来看她,于是低头继续听铃铛说话。

    “小陆?”

    我心里一惊,条件反S站起来,孙耀拎着纸袋走进来,看了看我,看了看铃铛。

    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居东告诉他了?

    他看出我的疑虑,解释道:“听雷子说铃铛病了,正好路过,过来看看。”

    我勉强笑道:“谢谢孙总,还专门过来一趟。”

    他笑笑,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下,铃铛眨巴眨巴眼睛,乖巧地打招呼:“孙叔叔好。”

    “你好。”孙耀问:“今天感觉好一点儿了吗?”

    铃铛点点头,他看向我,问道:“具T是什么情况?”

    “没,没事,流感,加上有点胃炎。”

    他点点头,又问道:“居先生没在?”

    差点儿忘了,在他的认知中我跟居东还是夫妻关系。

    我咳一声,说:“没在,他忙。”

    然后两个人就没话说了,我正觉得空气一点点便尴尬,孙耀若有所思道:“我听说……”

    “mama,我想吐。”铃铛脸sE惨白,弯下身cH0U搐着吐了。这孩子从昨天就没吃什么东西,只吐出一堆白sE黏沫来。

    我拍着她的背,孙耀默了默,拿来清洁工具清理地上的Hui物。

    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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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真是,给您添麻烦。”

    “不碍事。”他立在旁边默默看着,隔壁床大姐说:“这孩子可怜的,拿个热水袋捂捂胃,会不会好点儿?”

    铃铛难过地抱着我,哽咽着说:“mama,肚子好痛……”

    医生说过cH0U痛是正常现象,炎症没消就是时不时会产生痉挛。谁的孩子谁心疼,我摁床头呼叫按钮,等了一会儿不见人,铃铛cH0U噎得更厉害了。

    我说:“稍微等等,mama去找下医生,看看能不能打个止痛针。”

    孙耀道:“我去吧。”

    “不必。”

    我一路小跑着找来医生,医生说可以用解痉药,回到病房时铃铛还在哭,孙耀正好把手从她额头cH0U回来:“这孩子好像发烧了。”

    一针6542下去,小铃铛消停了不少,估计也累了,满头是汗地睡着了。

    我眼圈红了,不当父母真的T会不到这种感觉,宁肯受罪的是我,也不想让孩子去受这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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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耀立在我身后默默看着,我这才想起他来,抹掉眼泪回头说:“折腾了一上午,还让您帮忙,真是……”

    “……没什么。”他说:“这孩子受罪了。”

    “是受罪了,跟着我……”我喃喃地:“还是没把她照顾好。”

    孙耀走后,隔壁床大姐悄悄问道:“妹子,刚才那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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