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寒_22该走的人是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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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该走的人是我 (第2/2页)

释放,到时,恐怕连军队都无法阻挡,届时国家大乱,百姓必受牵连!不过到底也是我的责任,是我造成的局面,又是我为你制造了躯壳、许你回到这里。”老者叹了口气,语气里尽是无奈和自责。

    “我会尽快决定的,南方的异动暂且劳烦您牵制。”

    恶魔之镜?重回人间?国家大乱?

    他们在说什么?

    “三日后,老夫再来讨你要答案吧。”

    忽然一阵风从御书房里钻出,朝着另一边的拐角迅速卷去,阿政来不及思考,放下餐盒立马追去。

    到底还是追上了,路上遇见了巡逻的人,还以为出了刺客,阿政胡诌了一个借口搪塞了过去,两人来到一个幽静清冷的地方。

    “你是何人?”

    阿政拔出腰间的短剑,直指老者的背影,满是皱褶的素衣看起来飘逸又臃肿,在他回过头来露出脸时将阿政吓了一跳。

    他的脸堪比千年老树皮,若不是知道人的五官都按照特定的排序长的,阿政定然分辨不出他的五官,他张嘴说话时,更是诡异。

    “你便是律政吧?”

    阿政犹豫着小心靠近,他明明带着面罩的,这个宫里除了律拥、有福和周太医不可能还有其他人知道,他怎会知晓?

    老者没有等到他的回答,简单地向他讲述了大概,在看见他缓缓放下戒备收起刀后,老者才问他,“你刚刚都听到了?”

    阿政一时还不知如何接受这件事,但连他重生在律拥身上这件事都能发生,这似乎这也不稀奇了。

    “我记得你刚刚说的是,我和律拥两人之间,只要有一人献祭即可,可是真的?”

    老者闻言顿了顿,最后还是点头,“是。”

    “可该走的人是我才对。”

    老者本想点头,可又立马摇头否定,两个都是无辜之人,该献祭消失的是自己才对,可他早就失去了资格。

    “你打算怎么做?”

    阿政问的十分认真且迫切,“我有资格知道这一切。”

    “以巫术设阵收回全部亡人,彻底抹杀,再以禁术献祭灵魂,毁去恶魔之镜。”

    “灵魂...”

    “是,我制造出来的躯壳毕竟只是躯壳,他并不适合律拥的灵魂,而且灵魂也无法永远以这样的方式留在世间,如今的他是倚靠香囊才得以离开镜子。”

    香囊?难怪他会突然消失,原来是这样。

    “可我如今的灵魂也并非存于自身的身体里,而他的身体、灵魂都在,按理来说,也不该是他去献祭,我的灵魂也迟早会...”

    “你不一样,”老者打断了他,一边羡慕着两人的感情,一方面又唾弃自己的卑劣,如果当初他们并非对立,哪怕一厢情愿也不至于到这个局面,“你们不一样,他的身体认可你,若非如此,你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全适应。”

    “他的身体,认可我?”阿政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似懂非懂。

    “他对你的爱,深入骨髓,哪怕他的灵魂漂流在外,他的身体也认你。”

    爱,深入骨髓?

    眼眶浸湿,呼吸突然无法自主,阿政极力调整着,张着嘴却无法捕捉到任何一点氧气,心口一阵钝痛,像被紧紧抓住,血液堵塞在那无法流动。

    身体无法承受,一下子跪倒在地,瞬间泪如雨下。

    老者活了上百年,可他如今竟说不出一词半句安慰的话,不过他又有什么立场和资格说安慰的话呢?

    “让我去吧,我脆弱、无能,承受不起再次失去他的痛苦...”阿政抓着手上的剑柄,全身都在发抖,怕得发抖,呼吸也不顺畅,说话更是磕磕巴巴的,“他是大宁君主,是万民的信仰,他不能去献祭,他也不该去!”

    阿政抬头看着他,红着眼迫切地祈求者老者,“求您帮我,把身体还给他,他还有责任在身,我早已选择自尽,本就不该存在的人是我。”

    “我已经答应了他三日后...”

    “若当年的事再次重现,您还会做一样的选择吗?”

    “当年,该死的人,是我。”老者垂下头,转身长叹一口气,最后点了点头,化作一阵风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阿政看着消失在空中的老者,心想自己消失时是否也会如此,丝毫不留痕迹,冷风席卷而来,阿政坐在地上蜷缩着,直到律拥带着人马赶来,将他抱起,熟悉的体温将他包围,才逐渐缓过来。

    这是他们的寝殿,有熟悉的香味,还有挚爱的人,律拥伸手摘下他的面具,看着他微红的眼睛,心疼地问道,“阿政这是怎么了?”

    律拥还穿着朝服,在御书房听闻暗卫‘阿誉’追着什么人经过便一分一秒都待不住,丢下奏折就带人赶来,却看见他独自一人蜷缩在阴冷寂静的地方。

    “阿政,出什么事了?”律拥抱着他,抚摸着他的头发。

    阿政伸手回抱他,反复蹭,是在确认,更是在索求,“没,做了个噩梦,有些后怕。”

    在他独自被冷风抽打的时候,猛然想起那个梦,梦里的花是书上所记载的彼岸花,生长在去往死亡的路上,若是他驻足不前,死的便会是他的阿誉。

    是了,现在才想起来,‘誉’这个字,还是他自己给律拥起的,第一次写‘兴言’二字时离得近,便成了誉,律拥十分喜欢这个字,曾经还让他叫过一段时间‘阿誉’,只是后来父皇知道后大怒,从此,这个字便彻底从阿政的人生消失。

    “是我不该留你一人的。”律拥温柔地亲吻、安抚他,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到三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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