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傲慢 (第1/3页)

    “黑暗无法驱散黑暗，但光明能够照亮它。”黑暗被标记了备注。

    反之呢？光明如纯洁一般，一旦受到了W染，那再也无法发出最纯净的光芒。

    黑暗很可怕对吧？马克西姆。

    「这就是我们为何掌握着黑魔法，却必须铭记的事情，马克西姆。」

    「绝对的律去限制它，用难理解的符号去记载它，不得随意地让任何人去接触它，马克西姆。」

    「可是父亲，您不是说无知是种罪吗？」

    「对拥有改变的力量的我们固然如此，但马克西姆，无知不是最糟糕的。」

    「还有什麽更糟糕的吗？」

    「半知者笃信所知的一切就是所谓的真理。」

    「…傲慢吗？」

    「没错，马克西姆，知者最容易犯下的错误就是将知道的一切画地自限，视为绝对的道理，绝对的真理，然後信仰它、崇拜它。」

    「…」父亲如以往一样，对我的教诲丝毫不吝啬花费唇舌去解释。

    「…黑魔法就是对我们一族的警惕，也是我们必须驾驭的事物，仇恨是力量，我们必须驾驭它而不是受它的控制；排他是为了保证纯正的血统，而不是让你驱逐异类；质疑是为了抑制住傲慢，质疑你所信任的事物，去修正你所走的道路，这才是真正的智慧，而不是孤独地放弃了相信。」

    真的，很难做到啊，父亲。

    ………

    「…马克西姆，这次让你亲手去给芬拿，进行信仰恩惠吧。」莫瑞斯如此说道，便将魔杖递交到了我的手中，那枝杖b它外表还要沉重。「让芬拿Ga0清楚，恶言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芬拿看向了我，或者说他在瞪着我，平常我对这眼睛总是视而不见，如今我再也无法忽视这双充满恨意的眼神。

    但他没有说话，沉默地注视着我。

    「怎麽？马克西姆，只要拿着魔杖对着他，然後祈祷就好。」莫瑞斯和蔼地笑着。「…祈祷他能够放下黑暗，与恶无缘。」

    做？还是不做？

    是我捏造的谎言，莫瑞斯才让我亲手向他施予信仰恩惠，若选择拒绝，我的谎言很容易就被戳破。

    不，芬拿只要他愿意澄清，他有各种理由去反驳那种谎言，即便我总是跟在莫瑞斯身旁，但如今我的信用已经濒临破损，只要他肯说出事实…我就没法被信任。

    但他却选择沉默。

    「…抱歉，教父。」我回答道。「我这种心态是不能给芬拿赐予信仰恩惠的。」

    「…为什麽？」莫瑞斯面无表情的问道。

    「带着复仇的心态去令他从善，如同以暴制暴，有愧於我信仰的神，信仰恩惠应当是由四与恩惠的心态，而非要对方付出代价。」

    莫瑞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对我的回答没有做出能够解读的表情，只有沉默，一片沉默。

    我沉默，是因为无话可说。

    芬拿沉默，是出於抵抗？还是出於我？我无从得知。

    莫瑞斯沉默，我想不到任何可能X。

    「哈哈哈，」莫瑞斯在这片沉默笑出了声。「不愧是我得意的门生，能在对方W蔑你父亲的对象面前跟我谈信仰恩惠的初衷，优秀。」

    莫瑞斯转向芬拿，芬拿仅仅是怒视着莫瑞斯，就和平常如此瞪着我自己一样，只不过内心似乎压抑着更多，无法说出口的愤怒。

    「…芬拿，知道为什麽马克西姆选择原谅你吗？」莫瑞斯问道。

    芬拿不愿回答，他仍然闭口不谈任何事，只是用着恶狠狠的眼睛去瞪着莫瑞斯。

    「因为他懂得拥抱黑暗，崇尚光明，不管是人还是魔族，总会内心存在着黑暗，无论是谁。」莫瑞斯从我手中拿走了魔杖，再次指向了他，另一只手点了左右肩，做出祈祷的动作。「愿意拥抱自己的黑暗才能真正地做到与光明共存，芬拿，你可以说是扎扎实实的“黑暗的奴隶”。」

    白光照去，信仰恩惠如强光沐浴了芬拿的灵魂，令他发出内心深处歇斯底里的呐喊。

    ──直到那天结束，那是我唯一一次听见他的声音。

    ………

    “魔鬼的交易是不允许的，交易者付出的代价往往会超出他的预期。”魔鬼再次被标注了备注。

    ──没有人知道黑暗是从何时憎恨起光明的，因此有许多光之子嗣留下的种种故事去撰写那段无人知晓的过去。

    有的人说黑暗忌妒光明的灿烂，

    有的人说黑暗与光明永不相容。

    有的人说黑暗没有感情，光明却充满着人X。

    在这，则有一段冷门但被流传下来的悲情故事，它叙述着无奈的Ai与恨。

    晨曦与暮影的相识，让双方世界的另一半多了新的sE彩，後人总说光明得到了黑暗，黑暗则得到了光明，晨曦与暮影如光影互补，齐全了彼此。

    然而这故事却以悲剧收场。

    暮影察觉到了晨曦的身分，基於保护，是对自我、还是对晨曦，这份光与暗之间的Ai固然是不被允许的，暮影离开了晨曦，他的离开是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保护晨曦，他知道，唯有光与暗共荣的那天，他们的Ai才有可能。

    晨曦意识到暮影的离开，太yAn已经照耀了她的睡脸，她恍惚的m0索暮影留下的余温，反覆思考着暮影为何离开。

    Ai的愈深，油然而生的恨就愈大，她不知为何暮影的离去像是剥离自身的皮r0U一般疼痛，他们本该瞒着自己的秘密到天涯海角，如今却被暮影抛下孤身一人，失去Ai的晨曦，她怀疑起暮影过去曾给她的Ai。

    晨曦引领光之子民，她企图将黑暗的一切照亮，将黑暗驱散，找出暮影，她无法接受暮影的离开，也无法接受曾经Ai过他的自己。

    晨曦的光芒沾染了黑暗，理所应当的，这种光明无法回归太yAn。

    但晨曦却是唯一一个接触过黑暗而留下来的光芒，只有她曾接触过黑暗的光明，唯有她能抓住黑暗的弱点；唯有她能带领光之子民，击溃黑暗。

    这份被瓦解的Ai，成为了光明战胜黑暗的契机。

    黑暗被战胜的那刻，晨曦与暮影再次相识，这一次，暮影扑向晨曦的不是拥抱，而是带着族群意志的恨，与一把刺穿心脏的刀刃。

    黑暗与光明在此互相仇视，光暗的永恒之争就此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