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先生,吃糖吗?_022:他收到了一封信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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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2:他收到了一封信 (第1/1页)

    波动的情绪张扬舞爪的掐住气管,窒息感太过强烈。

    韩皓白向後靠在椅背上,他的目光落在车顶,深沉的喟叹出一声叹息。

    这算翻脸了吧。

    他从以前就想说了,不过没有什麽机会。

    这一次的这个决定让继父的逆麟被人触碰,第一次对他发了火,这才有机会把心底的话告诉他。

    他们的关系一直以来都不好。

    他一直以来都不接受母亲二嫁这件事,所以对继父的印象不温不火,犹若陌生人。

    不过会这样也不是因为他不能接受父母离异,而是不能接受母亲没有在乎他的感受。

    他与江雨是同母异父的兄弟,韩皓白从小生长在双薪家庭,父母时常因工作繁忙而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伴自己,而他也不是害怕孤独的个X,一个人也能玩得很开心。

    六岁那年,他最後一次见到父亲是在一个平凡的夜晚。

    他提着一个简陋的包裹,犹如往常,他向自己说他要去出差,记忆已经模糊到韩皓白看不清楚父亲的长相,只记得自己站在灭了灯的玄关,不知怎地那天他的孤独感特别强烈,哭着拉住亲生父亲的衣摆,让他不要离开。

    可对方温柔地擦拭自己脸上的泪珠,把娇小的孩童抱起,转了几圈。

    他告诉自己,等他回来,他会回来。

    坚定的声音抚平了心底的不安,自己乖巧的向他道别。

    他最後仍然没有等到父亲的身影。

    过了几个月,母亲带了一个不曾见过的陌生人回到家里,并且告知自己,以後他会是自己的父亲。

    年纪尚小的他怎麽会理解什麽是离婚,什麽是继父,他只知道自己的家庭变得很奇怪。

    稍微长大了之後,他回过头去思考那段时间,父母的离婚很低调,让人察觉不了。

    起因、过程、结果,他只知道了被人抛弃的最终结果,甚至一直以来相处和睦的爸爸mama是怎麽婚姻破碎的,他什麽都不知道。

    被人扔在原地,无计可施。

    九岁那年江雨出生了。

    一直以来韩皓白都不愿意到江家老宅去住,不是对新家庭有抵触,而是旧家对他来说更自在,他住在与父母曾经一起住的简陋小房子里,坪数不大,但是很温暖,有家的感觉。

    也因为众人都将注意力放在那个新出生的小生命,对於韩皓白坚持的住在旧家没有反对。

    一个小小的少年独自住在套房,可能是在坚持什麽,记忆中父亲不曾言谎,一直坚持着对方实现对自己的承诺,坚信父亲会回到属於他们的家庭,所以韩皓白孤苦伶仃的守在这,就只是深怕有一天如果父亲回家了,找不到自己怎麽办。

    这样的生活一直到十七岁韩皓白大学毕业,出国就读了五年,二十二岁那年学成归国後,他收到了一封信。

    是一封遗书。

    一封留给韩皓白的遗书。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对不起,我撑不下去了。”

    韩皓白之後循着寄信地址,他找到了一对年迈的长者,他们是自己父亲的邻居,认识了好几十年。

    他们告诉自己,父亲因为生活压力,罹患了很严重的忧郁症,和母亲离婚也是双方谈妥的,他知道自己没办法正常的生活,不能做好一个父亲,不能扛起他应该要扛起的责任,所以在诊断出自己的病情时,就已经和母亲谈过了,母亲一开始也愿意与对方并肩对抗病魔,但是父亲没办法,对他来说家庭会成为心理压力,会是他的负担。

    之後两人没有谈出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她选择尊重父亲的决定,很低调的离了婚,让还年轻的母亲可以嫁给更好的人。

    最後,几年过去,他自杀了,他在凌晨割腕,流了一地的鲜血。

    他坚持了那麽久,还是无法战胜病魔,选择离开人世。

    那封信,是他的遗嘱上交代必须寄给韩皓白的,那栋小套房也是父亲留给他的。

    他的父亲一直都知道韩皓白在等着他回来,所以他不断的想从Y暗的地方重新站起,最後他失败了,所以留了一封信告诉韩皓白,对不起,他食言了。

    得知这件事之後,他意外的平静,既没有歇斯底里地哭泣,也没有怨恨父亲的逃避心态,那无法面对现实的怯懦。

    韩皓白凝视手里那张已经泛h的纸张,收紧了力量,看着纸张被捏出皱褶。

    记忆里父亲是一个很温柔慈蔼的人,到最後他依然用着自己的温柔,无声地离开这个世界,连Si,都不敢惊动所有人。

    那韩皓白怎麽能怪他,又怎麽舍得怪他。

    之後他将那封信留在父亲留下来的那栋房子的其中一个角落,有时候有空会回去看看,问到了忌日,也有时会去祭拜,去思念父亲的身影。

    整理完自己情绪之後他第一次去了江家老宅,第一次与江雨的爷爷NN见面。

    他们是家族事业,一代传一代,所以生活环境很优渥。

    虽然所有人都对韩皓白很好,但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这里不是他的家。

    跳级上大学的时候继父相中了自己的能力,便向母亲提过,他希望韩皓白和江雨一起接管他们家的事业,可以将财产平分给两兄弟,江雨有的,他也不会少。

    之後还需要联姻。

    那时韩皓白站在门口,静静地听完对方对自己的人生规划。

    那时候他的心底只涌现了两个字──荒谬。

    就像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无缘无故的通知自己应该怎麽做。

    没有问过他,也没有在乎他想不想要。

    尽管对方愿意用花不完的财产来买下他之後的人生,韩皓白也没打算伸手得到不属於他的东西,他也不愿意拿那些身外之物綑绑他的下半辈子,并且也用行动表态,他会做他想做的事情。

    他并不会乖巧的乘载着继父的期待,带着江家养子这个身分枷锁年复一年。

    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生活的韩皓白,他的继父与母亲不知道事情很多。

    韩皓白有一间律师事务所,原本刚起步时接案子还会自己出庭,但自从事务所稳定之後,韩皓白已经不会出庭了,都是在事务所处理文书,之後将事务所全权交给放心的夥伴打理,忽然就又对医学有兴趣,在二十五岁时他拿到了圣崇大学的医学系教授的位置,这件事就没有对继父隐藏,对方在得知之後他以为韩皓白的人生目标是为人师表,才会一直拒绝接管事业。

    做到了几个月前,母亲意外受伤了,所以他不得不出国一趟去暂替她的位置,处理公司的事情,辞去了圣崇教授的位置。

    等到母亲的伤痊癒了,他才归国。

    一归国玊振涣便也告诉过自己继父替他找了天云教授的位置。

    可能算是有好转吧,至少他愿意退让到不让韩皓白接管事业,但依旧想要将自己握在手心似的控制慾,还是没让他愿意接受。

    并且他是做了,才通知自己。

    所以他以一样的方式回覆对方,先到景雅任教,再让对方知道。

    他们习惯X的不问自己,那麽韩皓白也习惯X地什麽都不说。

    他们不知道韩皓白要的是什麽,所以就把自己认为的好给予对方。

    直到最近,他的情绪起伏波动的很大,不知是隐忍到了极限,还是出现的那个少年与他接触後产生了什麽化学变化。

    如果要说,来景雅也是想看看少年会有什麽反应罢了。

    虽然拖出了蛮多麻烦的事情,但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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