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可以G嘛? (第1/2页)

    热恋期，没有因为当兵一年而快速消退，赌局，也如我预期进入持久战。

    从退伍到找到工作，我中间苦读了几个月的书去考硕班，y是延迟两年才出社会工作，为的是提升自己，为让自己配得上未来是医生的她。

    我们有默契地没有再讨论过关於结婚。

    只要跳过这个「天大的问题」，我们俩几乎是「没有问题」的完美情侣，带去公司聚会，连同事们都会忍不住羡慕地损我几句。

    「你真的是很好命，可以遇到这样好的nV朋友。」

    「对啊，又是医生，长得又好看。」

    男同事们g着我的脖子，恨不得将我掐Si能够篡位。

    但话题始终会导向一个问题，这话题永远被我一笑带过。

    「你们哪时候结婚？」

    适婚年龄，是所有人会遇到的门槛，它总是在过节时被当成必考题。

    可是我不敢举步向前，深怕一向前就跌个粉身碎骨。

    终於，我受不了了，在某次大学聚会中，跟一位好友坦白，酒过三巡後，我将所有事情倾诉给他听。

    「或许，」好友沉思一会後说，「或许她也在等你开口求婚，连你爸妈她都愿意见面了，我觉得应该是这几年想法上已经有所改变。」

    我茫茫然低下头，看着酒杯里头的冰块融化，就像是我已经渐渐逝去的青春，默默算着今年又参加过多少朋友的喜宴，好像却轮不到我的那天。

    「加油吧，不试一下怎麽知道？」朋友拍拍我的背。

    那天回到家－和钱湘云共同租的一间公寓－开门看见她抱着枕头，看连续剧看到流泪的可Ai模样，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

    「g嘛？你发疯喔？」钱湘云惊慌推开，她的鼻涕以经黏在我的x口，「吴先生，喝完酒想借酒装疯？太糟糕了，啧啧。」钱湘云一面用没堵住的鼻孔闻，一面cH0U卫生纸。

    「钱湘云，我有话想跟你说。」我如捷运sE狼地对她傻笑。

    「g嘛……」她缩到沙发最边边。

    「就是……」

    她的眼神像在阻止我说出真话，像在阻止我向前掉下悬崖。

    要求婚至少也要在清醒时。好友的话更提醒了我。

    「你哭的样子也好可Ai。」我起身去为自己倒一杯水。

    「吴俊毅，你真是喝完酒什麽鬼话都说的出来耶！」她把用过的卫生纸扔向我。

    我要清醒的告诉她，我吴俊毅是认真想娶她当老婆的，不是借酒装疯，也不是在这随随便便说的。

    那晚我打定主意，要轰轰烈烈的求一次婚。

    不管她愿意还不愿意。

    於是，我找上求婚公司，联络了几个好友，想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在公寓家中上演一场感人肺腑，又真情流露的求婚大戏，连日期都订好了，医生工作的日子繁忙，时常不在家，要在家中策划布置简直易如反掌。

    但钱湘云还是察觉了。

    虽然我自认为丝毫没露出任何马脚，她却能读出我的心思。

    求婚将近的某天夜里，钱湘云吹完头发钻进被窝，我们保有刚交往时的聊天方式，虽然工作後不再能像学生一样，可以聊天到三更半夜，隔天睡到饱，但我们还是会聊个一小会，才各自睡去。

    「我跟你说件很好笑的事情喔，吴俊毅。」钱湘云笑嘻嘻的说。

    「医生你上班不是压力都很大吗？还能遇到什麽有趣的事？」

    「就是因为压力大，所以遇到小事都会觉得很有趣啊。」

    「所以是什麽？」

    「我回家的时候，正巧遇见路上有个男生要跟nV朋友求婚，结果你猜怎麽了？」

    我心一寒，还是挤出笑容问：「怎麽了？」

    「会这样说当然是男生被拒绝啦！我猜那男生一定没试探过，就盲目地冲了，这不是很笨吗？」钱湘云看着我，眼神带出一瞬间的抱歉。

    「我的天，你根本该去签乐透了，每天上百对情侣在求婚，就你看到失败的求婚场面……」我忍着悲伤将电灯关掉，感觉到眼眶Sh润已经蔓延开来。

    「嘿嘿，我也这麽觉得。」黑暗中我听见钱湘云微微颤抖的声音。

    我侧卧背向她，为的是不让鼻水倒流自己先窒息，但我情愿立即窒息在此。

    寂静片刻，钱湘云又开口了。

    「对不起。」

    这三个字，让好不容易忍住泪框瞬间溃堤。

    「我们在一起有七年了。」我做起身，用鼻音问她。

    「七年三个月。」

    「住在一起，根本就像夫妻一样，就是结个婚，结婚後也会像这样生活，你想不生小孩，那就不生，结婚後我也不会b你，有没有结婚根本没差啊？」我发觉我说话越来越大声。

    「结不结婚根本没差，那代表不需要结。」

    「需要！」我几乎是用吼的，「因为我想要！」

    「为什麽你想要？」钱湘云语气平静，但她却像抖动红布的斗牛士。

    「我受够了大家一直问，一直问，一直问……」我越发歇斯底里，「既然都没差，那结婚少去让别人一直问，这样不是也省去心烦吗？」

    「不！」钱湘云坚定地说：「吴俊毅，结婚不是为了别人，更不是为了别人的眼光，你说的都跟结婚无关。」

    「我拜托你！不要再钻牛角尖了！就只是一张纸，你看身边朋友不是大家都自然而然的就结了吗？」

    「然後呢！哪天终於发觉不适合再离婚吗？而且你说不想要小孩，那是现在讲讲，现在就经不起压力，结婚後谁知道你会不会也经不起压力，然後告诉我：喔那个我爸妈想要抱孙子，拜托你生一下。」钱湘云不屑的从鼻孔喷出两口气。

    「够了！」我彻底被惹怒，然後对她咆啸，我有感觉钱湘云在黑暗中吓一跳。

    电灯被开启，灯下我才惊觉她的眼睛也红成一片说：「你才是够了。」

    我们双眼瞪着对方，最後各自垂下头。

    「你不该去认识我爸妈，这样根本是给他们希望。」

    「恩，的确我後来有点後悔，对不起……」

    「可以告诉我……你到底要怎样才会答应？」我哀求。

    「现在的日子有什麽不好吗？」钱湘云身T卷曲成子g0ng婴儿的模样，将脸埋进手臂中，「这样一直下去直到永远，不好吗？」她埋脸cH0U泣。

    再度沉默。

    「这问题，七年了，我们还是一样没变，再过七年，大概也不会变，有多少个七年？」我看着天花板不禁苦笑。

    「恩，你真的是很固执的一个人。」钱湘云吐槽，然後抬头起来，眼泪和鼻水全搅和在一起，我忽然感到抱歉，居然让她流泪了。

    「固执的人是你吧？」我哑然。

    接着气氛一缓，我俩同时笑了。

    我cH0U出两张卫生纸，为她抹去脸上多余的YeT。那天晚上，我们不顾隔天还要上班，面对面，有哭有笑地聊到凌晨三点。

    最终，我以豪赌输家的姿态、承认投降的语气，说出七年前就该说的话。

    「我们，分手吧。」

    终於，我是彻底地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