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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记不起他对奈落的感觉，也许那并不是爱。只记得和一个叫杀生丸的吸血鬼王相互牵绊，相互对抗。他们曾拥有过短暂的快乐，但分离、敌对、疼痛却是常态。

    犬夜叉垂眸，“如果……”但只有一个如果，低微的话语也像风一样消散。

    白夜回头看他，见他没有继续，问，“你真的无法爱奈落，哪怕只是试着喜欢他？”

    犬夜叉的笑容带上了淡淡的苦意，他没有回答。

    “那么他呢，他值得吗?”白夜转移话题。他们都知道“他”指的是谁。

    犬夜叉轻轻止住了呼吸，他的手微微发抖，“奈落没告诉我他还活着，他竟然，没告诉我……他说他死了。”想起那人变异的身形，犬夜叉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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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谎是因为他在乎你……”白夜耸肩，故作轻松地笑道，“反正你发这通脾气也算扯平了，奈落现在上下肢还分离着呢。”

    然而犬夜叉没有笑，白夜干巴巴地停了下来，

    当时犬夜叉反应有些过激，回过头来发现他的举动可能会杀了奈落的，但并没有让他减轻愤怒，复杂的心情依然缠绕着他，让他难以呼吸。

    他不能杀了奈落，虽然奈落不算好人，但总归没逼迫他，相反，还对他有恩。

    “其实你在乎他，不要不承认，我拒绝听！所以，快说说那个人，他怎么样？杀生丸还是该隐？天哪，真不知道你是不是专门找罪受……”白夜企图转移话题。

    “他是杀生丸，不是该隐。”

    “好吧，杀生丸。他是你这次任务的，敌方杀手？”

    “……他杀死了官员和商人。”他失败了，这是他第一次任务。

    “没关系，他们也无足轻重。”白夜耸肩。

    犬夜叉反感地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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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跟踪他了吗，杀生丸到底受何人控制？”犬夜叉报以追问。

    “……没有，”白夜摇头，“能肯定的是他们属于夜城众多机密组织的一个，但利益牵扯太大，具体在哪儿还没找到。”

    犬夜叉耷拉下耳朵。

    “这么在乎他啊……那你为什么不把他掳回来，凭你的实力完全可以。”白夜笑。

    “我刚开始根本没认出他，奈落也没有，他做了伪装。”

    “但你们又没遮掩，他难道认不出你和奈落？”

    犬夜叉陷入沉思，“他似乎……不记得了。”

    比起他原来的实力，杀生丸的状态很糟，这让犬夜叉不住地胡思乱想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失忆？！这倒是可能。要不然凭他，怎么会为某个组织当杀手。”

    “……我也是你们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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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一样，你是我们的朋友。起码是我的。”

    犬夜叉没说话。

    “但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他竟然还活着。我发誓，我们从洪水中拖出来的人只有你一个，地宫也毁的只剩下一个沼泽。说实话，我真的以为该隐死了，奈落和我大概都这么认为……某种程度上他也没有说谎。”

    犬夜叉下意识皱眉。一旦想起该隐，他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杀生丸的模样，这让他心情很糟糕。

    “提起该隐，你脸色差得很呢。”

    “他们共用一个身体。”

    白夜严肃起来，“这就复杂了……你分的清楚他们吗？”

    犬夜叉沉默。实际上，在内心深处……他从没有细想过这个问题，不敢轻易去想，也不敢自问，他们究竟是鸠占鹊巢，还是真的一体。

    随之而来的邪恶与肮脏感无法挥之即去。

    “所以，你爱的真的是杀生丸？还是该隐？”白夜小心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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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犬夜叉顿时抬头，愤怒地看着他。

    白夜慌忙补充，“我是说，也许他们是一个人，一人有两种人格也并不奇怪。”

    犬夜叉几乎咬牙切齿，“从来都只有杀生丸。”

    白夜肩膀一缩，抬起双手，“好好好，我明白啦。”他没有奈落的机械身体，他可不经拆。

    犬夜叉弯下腰，肘部支在大腿上，托起脸颊，“……你知道那种方法吗，就是把人身体里的灵魂分裂出去，或者杀死其中一个。”

    “听起来很残忍。”见犬夜叉瞪了他一眼，白夜立即改口，“这种方法啊，”他思索着，躺到椅子上，望着上方的花朵，“首先要确定他们确实是两个灵魂，其次……听说黑巫术中有类似的诅咒，但那是把两个灵魂嵌入一个身体，但相应地应该有解法。不过，我劝你不要指望巫术，科技越来越发达，巫术魔法都在逐渐失效。鬼知道为什么。”

    “黑巫术……”犬夜叉问他，“翠子如今还活着吗？”

    “没有，或者说我不知道，她再也没出现过，各地的灵异情报局完全没有这个女人的下落，但我想，寂寞最是让人难受，她应该活不到现在。”

    犬夜叉眼底有些黯淡，“巫术魔法……我也有这种感觉，有些力量在流失，或者发挥不出本来的力量。”

    白夜把胳膊搭在犬夜叉肩膀上，无奈道，“世界需要平衡，科技取代了魔法的地位，不过相信我，你仍旧是世界第一犬夜叉先生。我想象不出比你更有力量的人该如何生活，他一定因为每天不能派上用场而闲的想要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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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犬夜叉失笑。

    白夜望着犬夜叉的眼神趋于严肃，想了想，最后还是问了出来，“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无法分离呢？就算找到了黑巫术，但他们就是一个人呢，你……要怎么办？”

    犬夜叉看着对面的蔷薇花，风吹散了他的头发。他轻声说了一句话，白夜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看着花中美好的人，白夜以为那句话是错觉，但稍微思考就发现那不是，那就是他一直承担着的，他的宿命。一时间，白夜心酸的想要流泪，勉强忍住了。

    他尊重感情，就像尊重奈落对犬夜叉的爱。但看到犬夜叉如此，也不由得为爱感到悲哀。

    爱可真是烦恼。他白夜才不要陷得那么深。

    他借故离开。却被脑中反复萦绕的话击得郁闷不已。

    平静中，犬夜叉淡淡地说，“……我会杀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