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21 (第2/2页)



    “像做梦一样。”杀生丸那比平常更加低哑的声音非常缓慢，而他看着犬夜叉的目光，让后者一时无所适从。

    犬夜叉还没有忘记他的背叛和伤害。

    “够了。”

    “你终于肯……见我了。”

    你会原谅我吗？杀生丸想问，但不敢问。

    “说什么呢。”

    “我梦见你很多，很多次，但都不如这一次真实。”

    “是的，你在做梦！”犬夜叉没好气道，“所以告诉梦中的我，谁对你做了这些？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杀生丸却闭上了眼睛，仿佛从头到尾，他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犬夜叉敏锐地发现，杀生丸恐怕不止眼前的外伤这么简单。

    “我最近经常有幻觉，幻觉中有你，你总是在责怪我，但我很高兴。”银发男人缓慢道。

    犬夜叉正色起来，他以相同的姿势跪坐在杀生丸面前，只是没有后者伏得低，他双手捧起面前低垂的脸颊，镇定道，“杀生丸，醒醒，我一直在找你，现在，我在这里。告诉我有用的信息。”

    他的动作引起银发男人的反应，他们现在离得那么近，只要一抬头，一倾身……

    杀生丸吻了犬夜叉，很浅的触碰，犬夜叉意识到想要拒绝的时候，对方已经撤回去了，正胆怯地看着他。

    “对不起，犬夜叉，对不起，我爱你……我爱你……我记不得以前，但我知道我爱你。”

    犬夜叉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你是杀生丸，还是那个小孩？”

    “是我！”后者反应强烈，“杀生丸，我不会再轻易让他们占据我的身体！我是杀生丸。”

    犬夜叉与银发男人对视了一会儿，“那不是你能控制的吧。”冷漠地说完，他抽回了自己的手。

    杀生丸双手半举在空中，眉毛皱了又展，看着很难过，但还是忍住了。

    犬夜叉内心有些触动，表面却无动于衷。他很少看到杀生丸这么脆弱的样子，或许是因为不存在组织对他做着可怕的事，想到这个，犬夜叉就愤怒不已，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杀生丸，他们怎么敢……

    “我……我在努力。”杀生丸说，“最近他们都没有出现，虽然我也记不清多久了……”突然，杀生丸晃动了一下，犬夜叉下意识去扶他，将他躺下。

    “你到底怎么了？”犬夜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平静地问。

    “镇静剂。”顿了一下，“让人昏睡。但我已经适应它了，最初的效果是12小时，现在是4小时。”

    “你不像是只被注入镇静剂这么简单，”犬夜叉再次检查那些伤口，那数不清的针孔，不经意碰到胸口的伤时杀生丸明显瑟缩了一下。

    “你的恢复速度也减缓了。”犬夜叉总结。

    “这没什么。”杀生丸看着他。

    “你需要血液吗？”犬夜叉想是咬左手还是右手……

    “不，不需要。”

    “你确定？”

    “嗯。她们在实验一种药物，让吸血鬼厌恶血液。但效果不好。不过刚开始我仍然有这样的感受。”

    犬夜叉的心沉了下去，一股暗火无处发泄，“所以你就任她们拿你当试验品？！你还要当她们的杀手？！”

    “不，不是，她发现我知道真相后，就不再让我去杀人。”

    “真相？”

    “真相就是，我爱的人是你。”

    犬夜叉不明所以，内心却荡起一片柔情。

    “我一开始什么都不记得，那女人告诉我，失忆前的我拆散了你们，因为我爱着她，嫉妒你。后来我才发现事实是完全相反的。你在乎的人是我，而我，无法忍受你与其他人在一起……”

    “所以那之后，你一直在这里，作为试验品？……”犬夜叉微微颤抖。

    杀生丸愣了一会儿，却是笑了，引得犬夜叉蹙眉望他。

    “你真的关心我。”

    “费什么话！”

    “我还担心那次我伤害了你，你不会再关心我了，”杀生丸有些激动，“结果你出现在这里……”

    “你就不担心点实际，这样下去你会死——”说到这里，犬夜叉突然戛然而止，他睁大眼睛，似乎受到了冲击，面对着杀生丸的神色变得古怪，好像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东西。

    杀生丸真的会死，这个结果仍旧让他感到悲哀。

    他知道的，他自认为已经考虑的很成熟了，可是面对着银发男人，他从来无法狠心，这柔情是短暂的，是甜蜜的假象，无可挑剔的幻影，真实的结局在三百年前就已注定，时代不属于他们，老旧和陈腐的身体无法在新的土地上开花结果，他们没有现世的联结，没有生存的意义，唯一擅长和能做的就是破坏，然后更深的互相伤害。

    “这都，不重要。”并没有深究他的异样，银发男人摇头，他右手去找犬夜叉的左手，找到后与对方十指紧握，望着犬夜叉的眼睛，“我知道你会来。”

    犬夜叉如被电击！

    他看着他们十指紧握的手，感受着明明心意相通，却被一栋无形的墙深深压抑的痛苦。

    爱又怎么样？爱就可以纵容吗？爱可以减少痛苦吗？不会，永远都不会，这是他作为罪恶之子一直一直、都需要赎清的罪孽……

    他们明明该死，他竟敢为此惋惜。

    1

    犬夜叉用力回握着杀生丸，手指发颤，指尖苍白。

    银发男人的声音仍在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哪怕这是个梦，这也是我做过的最美的梦，犬夜叉，有时候我非常害怕，我可能会变成怪物，变成你再也认不出来的模样，但只要想着你，我就有了一种信心，我没有发疯。犬夜叉，你让我强大，也让我软弱，只要想起你，我就会变成这样，所以告诉我你是真的，亲口告诉我你爱我，你会保护我。你是唯一一个不会因为我是怪物而嫌弃我，对吗？我，我看不清你，你靠我近些。”

    银发男人一边靠近想要看清犬夜叉，一边用另一只手揉着眼睛，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吓得犬夜叉立刻阻止他。

    他撤开手，发现了自己流血了，甚至连惊讶都没有，“没事，实验的副作用，睡一觉视力就恢复了，这不算什么。我有时候会梦见你替我承受了那些，那才让我害怕，还好那不是真的……还好她得不到你。”杀生丸突然握紧犬夜叉，似乎又有了担忧的事，“答应我，别让她抓住你。”

    “……我答应你。”

    杀生丸如释重负，突然又紧张起来，“你是真的吗？为什么来这里？”

    犬夜叉声音发紧，“你怎么变得这么啰嗦，还要我强调几遍？我一直在找你。——不用担心，我偷偷进来的，他们不知道。”

    杀生丸闭上眼睛，微笑，尽管如此，他看上起疲惫极了，“好。那么，现在就走吧。我睡一觉，晚些再去找你。”

    感受到脸上有液体滑落，犬夜叉将头埋到枕头上，然后轻轻地躺在杀生丸身边，看着他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