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18/20页)

材来展现华丽之sE的复层结构，每当入夜时分，不论从市内的任何位置都能透过本地的长年雾气，观赏到从塔顶发出的朦胧光晕，这对部分的市民来说宛如永存的浪漫月光，至於对那些实质受到商会势力压迫的人则会抱持截然不同的心情。但是这都不会影响在月之g0ng殿所举办的晚宴，本地的名流人士今夜在此云集，他们不完全都和商会关系友好，但是在巴库尔就没有人胆敢忽视商会的影响力，特别还是以会长名义发出的邀请，无论宾客们对此抱持好恶，都只能盛装赴宴，无一例外。

    现场气氛随着出席人数聚齐而热络起来，宾客彼此寒暄，享受美食，观赏来自异地的JiNg致艺术品并为之惊YAn，纵使他们也属於富裕顶层，但也只有独占星际贸易的商会可以从外星系弄来如此美物，就算举办晚宴的主人迟未现身，多数宾客也能醉心於如此豪华的招待。

    同样受邀的一群人便是以维多利亚行政官为首的联邦代表团，今天随她出席的都是团内具有相当职等的国政省官员，因此相当习惯应付这种宴会，不须指示便各自融入不同的交谈圈子，反倒是行政官伫在会场边角的位置，还有一位面sE不善的军人伴随在她身旁。

    狄米崔˙尤里维奇上校，是联邦军方指派在巴库尔驻军的最高指挥官，不过由於规范驻紮殖民地的部队必须纳入代表团T制，可说是由行政官负责管理的联邦资产，因此上校的工作除了管训手下士兵，也担任维多利亚的军事顾问，而免不了一同出席这样的场合。只不过此时的尤里维奇虽然身穿专为正式场合设计的军官礼服，但完全没有融入宴会的气氛，他站得笔挺，手端佳酿却一滴不沾，锐利的目光像是搜索敌人般扫视整个会场，散发出浓烈的拒外气势。

    「你这副样子把人都吓跑了。」一旁的维多利亚同样面向会场，双唇微动的说道。

    「抱歉，nV士，」尤里维奇也以相同的方式悄声回应，并试着调整表情。

    「没关系，反正我也想暂时清净一下。」

    「了解，」上校的嘴角微微一扬，接着又补上一句，「我完全可以T会。」

    5

    维多利亚回以一声简短的鼻音，脸上始终微持着礼貌X的微笑。

    尤里维奇的确看穿她的心思，因为事实上，自己的心情真的坏透了，原因是巴库尔不久前才结束的市民普选注：巴库尔的民主决策制度最後以矿工党的失利结果落幕，该党主要受到巴库尔人支持，也是本地建立议会制度後一直拥有绝对支持率的政治势力，然而却在本届选战意外丢失两个选区，首次形成在市议会中无法确实掌握过半席次的现象，这意味着将无法像以往般轻松压制由教圈移民支持的圣民党。

    b起圣民党，矿工党当然被视为亲近联邦政府的代表政党，因此对於这次选情的解读，维多利亚认为这是教圈势力对联邦殖民地的影响侵略进一步扩张，也是站在奥格玛代理人的立场上所不乐见到的结果。

    尤其让她感到苦恼的是，造成这一切的并非是圣民党在基本盘上有所成长，而是在媒T宣染下导致许多巴库尔人改变了政治立场。说来也极尽讽刺，圣民党能够在巴库尔人为主的选区扩散其影响力，借助的就是受联邦宪法保护的媒T自由权，他们利用被商会买断的新闻管道进行舆论战争，一方面诋毁主政的矿工党，并且将教圈移民塑造为受尽压迫的弱势形象，成功让那些抱持理想主义的巴库尔人就算没有倒向圣民党，也选择收回对矿工党的支持，作观望姿态。

    相对於两名联邦官员所在的冷清角落，位於g0ng殿彼端的入口处又有几位演艺界的第一线明星陆续抵达晚宴，登时在周遭的人群中引起一阵喧哗。

    「看来今晚圣民党方面的人似乎都没有受邀哪，」尤里维奇细数在场宾客的身份後说道，「我原本还预期至少会由哈姆萨代表来这里耀武扬威一番的呢。」

    「因为他们完全没必要这麽做，」维多利亚语带苦涩的猜测，「从表决通过巴利斯坦议案到这次的大选，圣民党目前可说是节节胜利，而夏柏雷作为其幕後资助，我估计至少在那位主教的到访成为既成事实之前，博吉斯会长也想要维持低姿态，避免多生出枝节吧。

    「有道理，不过……」尤里维奇的目光依旧持续观察会场中的每一张脸孔，突然从喉咙发出不屑的轻哼，维多利亚顺其视线聚焦在一位打办贵气的中年nVX身上，认得那是本地走红多年的老牌影星，可说是巴库尔内无人不晓的名人，更理解上校为何有如此反应。

    这位nV星早年便成功闯出名气，在经营着自己的演艺事业上相当用心，包括涉足公众议题，藉由打点公共关系来提升社会地位的形象。然而她若只是满足於代言X质的公益宣导工作也就罢了，却因为受到周遭晚辈和影迷的追捧而开始自以为是起来，不再甘於当个表徵式的摆设，妄想在一知半解的领域上发表深度意见，糟糕的是她坐拥数量庞大的追星族，很容易就可以带动一GU支持其言论的风cHa0，至於意见本身是对是错又是另一回事了。

    同样在宴席中的另一位男子是过往的T坛名人，因为年岁的颠峰盛期不再而淡出，转往发展行销，为夏柏雷商会旗下的品牌代言大量商品，其热心支持的立场同样不言可喻。

    5

    「姑且不论圣民党的党员，」尤里维奇细数那些明星，「在我看来，这里其实已经算是为教圈移民喉舌的军团大集结了。」

    「唔，也不是所有的人是如此……」维多利亚的目光落在一群商人聚集的圈子。

    虽然巴库尔早年曾经以矿业出口为重，不过在该产业没落後仍转型发展出堪称蓬B0的替代经济，而其过程中成功致富的人物也都无一例外的在今晚受邀参加，他们全都是本地指标企业的总裁或是执行长之流，也许不像影视明星那般抢占媒T版面，但却在幕後C盘庞大金流，b起表面带动的舆论声浪，其经手投注的政治献金要更具影响力。

    这时她们周遭的照明突然微微转暗，唯有厅内楼阶延伸的高台被特别打光照S，原本喧哗的会场也瞬间安静下来，因为大家知道这场晚宴的举办者终於要登场了。

    维多利亚游移视线，锁定要前往交谈的对象，「我去找人聊一聊。」轻声说完便重整脸上绽放的微笑，朝人群走去。

    不过她才迈出几步，却又回头看着尤里维奇。

    「上校，还有一件事……」

    「是的，nV士？」军官以为行政官要对自己下达什麽命令，一脸严肃。

    「你真的得在表情上多下点功夫。」

    「遵命……」

    5

    在数百位宾客仰望的注视中，豪宅的主人走进由数道灯束聚焦的位置，

    就外貌而言，不知情的人实在很难将皮耶˙博吉斯这个男人和星球上的首富身份相连起来，他其貌不扬，虽然仪容总是打理洁净，但是被瘦削矮小的身材衬托，显得那张方脸还不至丑怪，但却也大得有些突兀；他素来强调步调快速的工作态度，不过每当摆动起细小的肢T，总给人一种神经质的过动印象。

    然而不论如何，他仍是夏柏雷商会的现任会长，是整个殖民地中拥有最高政商影响力的人物，因此就算现场的宾客也都属於富贵阶级，但是和博吉斯相b起来，现场众人被她睥睨而视的景象成了另类的真实写照。

    「欢迎各位nV士、先生。」博吉斯俯瞰台下，脸上堆起亲和的笑容，「承蒙今晚赏光来到寒舍，让我们相聚一堂……」

    当几乎所有的宾客都将目光仰望着商会会长的同时，维多利亚在人群中挤身而行，来到一名中年男子的身旁，悄声打起招呼。

    「托林斯基社长，别来无恙。」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