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铎】颠倒心_01-0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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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05 (第4/9页)

,正一目十行看奏报。肖铎跪下:“见过万岁爷,奴才查了些慕容高巩的党羽名录,夜里送来,扰了万岁爷清闲,奴才罪该万死。”

    谢危没抬头,蹙着眉将写的狗屁不通的溢美之词放在一边。“福王。”

    肖铎忙改口:“奴才查了些福王殿下同人交好的来往。”

    “嗯。”这两句话的功夫,谢危又扫完一篇没用的外放官员快马加鞭送来的颂上文章。他左手指了指自己身边,“拿过来这儿。”

    肖铎腿上将将发力,身体还没起来,谢危又说,“让你站了吗?”

    肖铎重新跪回去,拢起衣摆,膝行到谢危身边,两手奉上不厚的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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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危放下笔,侧头看他一会儿,忽而笑道,“八十来天没吃药了吧?”

    肖铎心跳乱了一拍,尖牙咬住舌头,平复心绪。

    谢危拿了簿册翻阅:“我要一个回答,但不是很急,你慢慢想,等我看完了,再告诉我。”

    肖铎不知他是耍诈还是当真知道,倘或当真知道自己服药的事情,必然是昭定司内部出了问题,曹春盎不会背叛,但曹春盎身边的人兴许为了谋个更好的出路——

    “你的手下忠心耿耿,没有叛徒。”谢危翻过第二页,“否则我也不会由着你将原先的人都叫回来。”

    肖铎两手放在膝上,克制拔刀的冲动。

    此时只有他和谢危,倘或谢危死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至于谢危死了之后怎样……到时谋划未为不可,或是干脆不管,趁乱将步音楼带走,合德帝姬能控制住局面也罢,控制不住也罢,一切都和自己无干了。

    谢危弯腰,抽出等活一刃,翻个刀花,投在墙上的烛影被无形刀光切得支离破碎。

    “是把好刀。”

    肖铎按下对谢危动手的念头,抬脸笑说,“这本就是皇家的东西,万岁爷喜欢,只管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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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危将刀放在案上:“你这个‘皇家’,是说慕容氏的皇家,还是萧氏的皇家?”

    肖铎心念瞬间万动。

    谢危是萧氏嫡子,如今却没有要改回萧姓的意思……

    他决定赌一把,遂道,“自然是万岁爷您了。奴才只得万岁爷一个主子,不说等活是万岁爷的,奴才这条命也是万岁爷的,万岁爷喜欢刀,奴才就双手奉上,万岁爷想要奴才的命,奴才也是乐意至极。”

    谢危哼笑:“说话倒是好听……”他看了看案上分类放的奏章,拿了一本,“张嘴。”

    肖铎这是真不懂了,因此愣了一下。

    却只是这一愣神的功夫,似乎触怒了谢危,他脸上挂着的冷淡的和煦消失不见,左手捏住肖铎下巴,迫使张开口,然后将奏章横着塞进齿缝中。

    “衔好了。”

    谢危的狠厉也就透出这一阵子,随后又和风细雨起来。他拍拍肖铎脸颊:“你好好想要怎么回答,册子上的内容我多半知道,马上就看完了。”

    肖铎舌尖尝到奏章上墨和纸的味道,眼见谢危翻到簿册的最后一页,他也该给出答复。谢危此人极度危险,肖铎从前常常觉得伴君如伴虎,元贞皇帝与荣安皇后皆不是善茬,没成想跟这位比起来,他们两个连带宫里惯爱踩高捧低的加起来,也只能叫做类虎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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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危三指捏着他咬住的奏折,不紧不慢问,“你想好了吗?”

    肖铎轻轻点头。

    隐瞒不如实话实说,以这几次来看,谢危是真知道许多东西。

    奏折抽出,肖铎脸颊发酸,嘴唇也被唾液染得晶亮。

    “奴才……确是八十七日未用药了,本想今天服一粒,万岁爷来了口谕,奴才立马就来了。”

    “我没说你非得来。”

    肖铎干咽一口,厌恶自己的审时度势:“万岁爷是奴才的主子,万岁爷的话,奴才不敢不从。”

    “哦,我说什么,你都听。”

    “是。”

    “甚好,记住你自己说的话。”谢危心情似乎大好,将等活还了,“刀不错,你用着更好,拿回去吧。昭定司的信物你给了端太妃,是也不是?”

    “是。”

    “既如此,没必要拿回来,她现下孤寡宫中,有信物傍身,也少了许多麻烦。”说罢谢危将自己右手上拉弓的扳指褪了,戴在肖铎手上,“往后有更好的东西给你,只看你自己能不能挣得来。”

    肖铎俯首谢道:“奴才自当尽心竭力。”谢危的手比他的大,套在谢危拇指上正好的扳指,在他拇指上就松了些。

    他直起上身,见谢危将一瓶药放在自己面前,瓶子同自己那只几乎没有分别。

    “改了药方,不至伤身。”谢危道,“一月一粒,不要多吃。”

    肖铎又是叩谢,为表诚意,还立刻倒了一粒填在嘴里。谢危预料到他会这样做,旁边早备好温热茶水,递到嘴边,却不要肖铎接,肖铎只得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

    “跪着伺候吧,研墨倒茶,分拣文书,用不着我吩咐。”

    “是。”

    谢危想了想,将墨砚和茶盏都放在了不称手的左边,却是免了肖铎膝行之苦,开春后肖铎穿得少了一层,架不住明衡殿地板坚硬。中间剑书来换过几次热茶,他却是不要跪的,且和谢危仍旧像是从前主仆一般。肖铎心道:这是折我的威风同面子,要我清楚我的位置,谢居安,我猜你的短板正在这里。

    堆在案头的政事都是慕容高巩留下的,他本就无甚治国才能,偶然做一两件,也做坏了。谢危忙到现在,才堪堪看到末尾,再四五日,进四月就好了。他看到亥末,把今天的处理完,肖铎一直跪得笔挺,茶水墨笔伺候无不合人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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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危合上最后一张奏折,将笔山归位,问道,“昭定司有专门查朝臣奏报的人么?”

    这是自然。

    肖铎道:“先皇在位时,放过权给奴才。”他说的是元贞皇帝,可巧他没拿慕容高巩当正经皇帝,谢危也不拿他当正经皇帝。

    “那就继续如此。”谢危说,“送上来的奏章,你们先过一遍。只知溜须拍马的不必拿来给我,你们记好了名字,将来查政绩时重重盘问。急报不可拖延,寻常事情分好了类目给我。另有弹劾的,弹劾旁人的放一摞,弹劾昭定司的你先自己看过,说得不实,不必给我,说到痛处,再拿过来。”

    肖铎不免忍笑:“是,万岁爷。”

    只是他忍笑没多一会儿,又听谢危道,“元贞皇帝时候,你在朝堂市井怎么样,现在也怎么样,只管行你的事,不必看他人脸色。”

    “谢万岁爷恩典。”

    “到了只有你我二人时,肖铎……”

    肖铎抬眼,与谢危对视。谢危情绪藏得很好,便是肖铎也难以看出。

    “万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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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让我看见你站着。”

    “.…..是。”

    谢危仿佛又开心了一些:“也别动你的心思扯谎隐瞒,我都看得出,卖弄乖巧也十分不必。”

    “是。”

    “等会儿你休息去吧,入夜落了雨,明天冷,穿这个。你不用早起,好生休息,去看看端太妃。”谢危把狐裘脱下,递给肖铎。

    肖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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