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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铎探他额头,发烫,但不guntang。 4 张遮取了烈酒给他擦拭手脚散热:“怕也不是杀人的缘故。” 两人便都沉默下来。 “破山堂的女大夫不是擅祝由科吗?请她来治一治。” “人已经走了。”张遮答,“上午一家子都走了。” 肖铎皱眉。 为什么偏偏这时候? “此地还有别的祝由科大夫没有?” “都是沽名钓誉的神婆神汉。” “……”肖铎吐出一口浊气,“不行,不能放着他这样,他这病看寻常大夫无济于事。——回京城,京里名医多。” “肖掌印的伤未好利落。” 4 “不妨事,我从前伤得更严重也有。我们轮着驾车,白日你来,晚上我来,如此急行,四五日可到。” 张遮不再辩驳,回去收拾东西,当晚他们就出发了。一路果然未曾听过,便是夜间到了驿馆,也只换马换车补充食水,如此,果然在四日半上到了京城。 已经是七月初三。 刀琴也带着邓曦岳一家,回到了京城。 他领着人进了皇城,在明衡殿向谢危说时,谢危全没在意他带回来的是能治自己寒疾的大夫。 谢危问:“肖铎呢?” 刀琴头低下去。 “所以你为了他,把肖铎留在蓉城了?” 刀琴无法回答。 谢危牙齿咬着,脸颊紧绷,正要说话,剑书冲进来,大声道:“肖掌印回来了!” 4 谢危脸上的阴戾一瞬散去,变成了深藏了许多情绪的平淡。 “人在哪儿?叫他进宫。” 剑书犹豫道:“他……他受了伤,在昭定司,宇文小王爷也病得很重,说是得找祝由科的大夫看看才好。” “张遮呢?” “张大人看着累得很。” 邓曦岳知道谢危是度钧山人,自然也知道他的可怕之处,立时便说:“内子擅祝由科。” “那你夫人去。”谢危笑道,他笑得春风拂面,看得人如坠冰窟。 邓曦岳忙不迭让仰娘带着孩子走了,跟随剑书去宇文良序在京中的府邸。他自己也悄悄退出去。 谢危对刀琴道:“你去昭定司,叫肖铎进宫,来见我。” 刀琴告退前去,不多时带了人回来。 4 肖铎在昭定司,刚来得及洗个澡换身舒适衣服,连大夫都没来得及见,就被刀琴迎进宫去。入明衡殿,居然看到了邓曦岳。 他不及多想,进了内书房,跪下往谢危那儿爬。 平常无事,今天肩头有伤,爬的就很费力。 谢危也不说话,只等他爬过来。 19 肖铎爬过去,额头沁出细密汗珠,受伤那边肩膀疼得几乎没法使唤胳膊。 谢危道:“哪个教众伤的你?” 肖铎答说:“回万岁爷,已死了。” “甚是可惜。” 肖铎讪笑。 4 “上衣脱了。” 肖铎不敢不从,他脱了上衣,谢危见肩头红肿,表情就不太好。 “没处理么?” 肖铎道:“处理了,张大人替奴才上过药,只是创口贯通,一时半刻不能好。” “张遮?”谢危似笑非笑。 肖铎立刻意识到不妙,伏地道,“奴才罪该万死。” “你有什么罪。”谢危扶他起来,“我倒是得好好谢谢他。” 肖铎可不会以为谢危说的是真的感谢,他正想法子替张遮开脱,便听见谢危叫邓曦岳进来。 邓曦岳在外面站了会儿,见肖铎进去,隐约也听到里面对话,心下猜个八九不离十。他虽是个大夫,却只在医术上有仁心,平素性格是睚眦必报的类型。见了肖铎跪在那儿,知道定然是让自己给他看箭伤,他偏不这么说。 谢危在人前,自然有一副好脾性。“邓先生,这是昭定司掌印肖铎。” 4 “见过。”邓曦岳道,“蓉城破山堂,肖夫人——哦,肖掌印去我那儿看过带下疾。哎?肖掌印,怎不见那天同您一起去的那位了?” 谢危的手指在袖内微微收紧,“原来早早见过,便不费时间介绍了。本也想请邓先生给他看看带下疾来着。” “肖掌印没有病,只有毛病。” “邓先生说了不算。” 邓曦岳笑道:“巧了,那天同肖掌印一起去的那位,也是这么说的。” 他知道这话说出来,肖铎必要倒霉,但应当不至于倒大霉,毕竟肖铎全须全尾的回来,证明天教已经被收拾差不多干净,只不知道公仪丞跑了没。 但他全然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的关系并不一般,所以他说的这些真实的玩笑话,的的确确要让肖铎过后遭很长时间的罪了。 谢危客气道:“邓先生请先为他诊一诊肩伤,利箭贯通,恐怕留疤。” “留疤就留疤了。”邓曦岳说完,见谢危面色发冷,又找补说,“也有办法,只是难受。” 谢危冷声道:“讲。” 4 “拿小刀将肖掌印伤口的rou剜了,直至流的全是净血,再用药粉敷上。药粉里有蛇涎异虫一类,敷上疼痛难耐,但不出五日,保管康复如初。” 谢危道:“孤知道你有这些东西,拿过来。” 邓曦岳看看肖铎,道:“伤是在肖掌印身上,怎么也要肖掌印同意吧?” 谢危便问肖铎:“你说呢?” 肖铎哪里敢不听从,之前喝一碗避子汤就要挨罚,现在自然点头,“邓先生拿来就是。” 邓曦岳送了药粉来,并一包即冲即用的麻沸散,谢危叫刀琴来冲开,便令二人出去。 邓曦岳道:“你给他剜伤口?” 谢危反诘:“不然呢?” 邓曦岳实在猜不透两人关系,遂同刀琴一起出门。现下宫中各处闲置,偶尔留宿也不妨碍,因此宫人将他带去了附近的一个小院住下。刀琴在外面守着,心里愧疚得很。 谢危将长案清空,叫肖铎躺上去,后背垫了干净布巾。谢危端着麻沸散,问:“你要喝么?” 50页 肖铎想了想,摇一摇头。 谢危去里间取了一柄薄如蝉翼的小刀,已清洁过,坐在肖铎身边。 肖铎怕得全身发抖。 谢危用清水擦拭他伤口处,缓缓道:“你大概要咬着什么东西。” 肖铎闭上眼:“是。” 他口中被塞了一张折得整齐的金绢,谢危下第一刀时,肖铎几乎痛得昏死过去,他死死咬住口中布料,从鼻腔挤出呜咽与痛呼,但他不敢挣扎,他两手平放在身边,甚至连握紧拳头都不敢。 谢危像是凌迟一样一点一点认真清理他的伤口,也的确像凌迟一样切割。待肖铎前头伤口流的都是鲜红活血,他才停下。 二十七刀,肖铎数着。 药粉撒到伤口上,痛感反倒不如剜rou,太疼了,没有什么感觉。起先的一些被血液浸透,慢慢血液止住,就变成了长rou的瘙痒。谢危用叠好的白纱盖住,要他翻身,接着处理后背的伤口。 一样是二十七刀。 5 肖铎浑身像是被水泡过一样,他不自觉夹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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